錢龍連喊帶蹦的朝着謝媚兒攆了出去:“媚兒寶貝,你理解錯啦,其實郎朗有前列腺,根本不可能亂搞破鞋的。”
我鬆口氣,低頭看向已經坐在地上,抱着我小腿不撒手的江靜雅,禁不住嘆了口氣扶住她問:“啥菜啊?喝這麼老些酒。”
江靜雅仰頭看向我,眼神完全迷離,嘟着小嘴兒呢喃:“沒有菜,我自己喝的..”
看她漲紅着臉憨態可掬的模樣,我無奈的笑了:“操,你尋思我誇你呢?”
我招呼旁邊看熱鬧的盧波波把她一塊攙起來,隨即扭頭問她:“你家擱哪住啊?”
“我家在..”江靜雅歪着小腦袋仰頭看向天空,接着神神叨叨的“噗嗤”一下笑出聲,扯着嗓門就唱:“我們都有一個家,名字叫中國!”
隨着江靜雅那驚豔的一嗓子,其他桌不少客人紛紛好奇的看向我們。
我趕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出聲:“噓,別唱大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剛從精神病演講回來呢。”
“那你必須請我喝酒。”江靜雅掙扎着推開我的手吧唧嘴:“你手好臭呀。”
我沒好氣的接話茬:“可不唄,剛拉完屎沒洗手,喝醉酒還這麼多事兒。”
“嘿嘿,我就是事兒多。”江靜雅掙脫開我和盧波波的攙扶,邁着“蛇步”走到一張空桌旁邊,一屁股坐下,拍拍桌子嚷:“小二,上酒,我要頂級女兒紅。”
我苦笑不得的坐在她旁邊,長吐一口氣問:“咋地,還特麼喝穿越了啊?”
她打了個酒嗝,直接一胳膊摟住我肩膀嘟囔:“你別管,你要不請我喝酒,我就告訴警察,說你猥瑣我。”
我拍了拍腦門問:“老妹兒,你看咱倆現在這個狀態到底誰在猥瑣誰?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事兒啊?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你排憂解難。”
這丫頭的所有關注點完全就在“酒”上,我問她啥都不回答,就張口閉口的要喝酒,見我坐着不動彈,她倚在椅子上,撒潑似的小腳亂踢喊叫:“你給不給我酒,不給我可喊了啊!”
這時候楊晨拎着兩瓶果啤“咚”一下放桌上,瞪着眼睛嚇唬:“給給給,喝死拉倒,別喊昂,不然真削你!現在的女孩都咋地了,一個個一到晚上就變身酒懵子。”
“嘿嘿,謝謝你!”江靜雅頓時眉開眼笑,伸手在自己肩膀上摸索半天,隨即搖搖腦袋說:“咦?我包呢?算了,包不知道丟哪了,明天再來給你算酒錢。”
楊晨斜眼瞟視我一眼,壓低聲音罵:“你就往死裡作吧,早晚非特麼出事。”
我苦惱的說:“操,跟我有啥關係。”
“懶得說你。”楊晨丟到桌上一包煙,轉身繼續忙碌。
“來,臭無賴陪我喝酒。”江靜雅推給我一瓶果啤,自己抓起另外一支,直接揚脖就往嘴裡倒。
半瓶酒下肚,江靜雅推了推我胳膊說:“喂,把你手機給我,我手機丟了。”
我趕忙掏出手機遞給她說:“好孩子,趕緊打電話喊你家裡人來接你。”
看看她現在的膩歪樣子,我就想象到我喝醉酒到底有多讓人厭惡。
江靜雅拿着我手機擺弄半天,既不打電話也不放音樂,竟然放起了歌。
“我不像從前的自己,你也有點不像你...”
幾秒鐘後,王力宏充滿磁性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出來。
江靜雅拖着下巴頦,邊聽邊跟着唱:“我依然愛你,就是唯一的退路..”
別看這妞長得漂亮,但唱歌是屬實難聽,我唱歌跑調,她更牛逼,直接不在調子上,好好的一首抒情歌,愣是讓她唱成了Rap。
我點燃一支菸,無奈又無力的瞟着她,暗道這娘們的記憶力也算夠可以,喝醉酒竟然都能找到楊晨這裡。
一陣抽泣聲將我拉回現實,旁邊的江靜雅莫名其妙的抽抽搭搭起來,她邊哭邊哼歌:“我依然珍惜,時時刻刻的幸福..”
我趕忙抓起餐巾紙遞給她說:“誒你別哭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咋地你了似的。”
“我..我失戀了!”江靜雅淚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哇”一聲哭了出來,那副委屈的模樣就好像全世界都欺負了她似的。
我拍打她後背連忙安慰:“失戀吶?多大點事兒,我還以爲你失身了呢,失戀是再戀的開始,不哭不哭哈..”
江靜雅兩手捂着臉,小聲呢喃:“可是我還愛他啊。”
我擠出一抹笑容說:“那就再回去找他唄,男人都心軟,你撒撒嬌,就啥事兒都沒了。”
不知道爲啥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突然涌過一陣不舒坦的感覺。
江靜雅咬着嘴皮,滿臉是淚的哽咽:“他和別人去開房,被我同事拍下來了,嚶嚶嚶..”
我再次點燃一支菸,幫襯着點點腦袋說:“那他就是個大傻逼,有你這樣漂亮的女朋友,給個范冰冰都不換,他還特麼搞破鞋,甩他沒毛病!”
江靜雅沉默半晌,又哭了起來:“可我還喜歡他呀。”
我拍了拍腦袋直接站起身子說:“操,我發現我他媽也是有毛病,跟個酒鬼從這兒講道理!你喝吧,喝多就不喜歡他了。”
看我要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撅起了粉嘟嘟的小嘴,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帶着哭腔望向我:“賴皮,你也不想理我了是嗎?”
瞅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嘆口氣又坐了下來,抓起果啤喝了一口罵咧:“你真是我媽,我伺候我媽都沒這份耐心。”
她立刻破涕爲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別那麼客氣,喊我姐就可以。”
“尼瑪噠..”我當時就被氣樂了。
說她沒喝醉吧,她這會兒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可要說她喝醉了,啥話都能給你接的行雲流水。
我就這麼陪着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一直耗到收攤,江靜雅總算趴桌上睡着了,我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濁氣站起來,幫着楊晨一塊收攤,劉洋他們一桌最後走的。
臨走時候,劉洋先看了眼江靜雅,然後朝我擠眉弄眼的翹起大拇指怪笑:“朗哥魅力不減當年,兩天換了倆小姑娘,而且還一個比一個靚。”
“別絮叨,明中午我請你們吃飯。”我輕懟他胸口一拳,同時看向程正龍和鈕濤說:“今天在公司的事兒,你倆也別放心上,明兒我讓皇上給你們道個歉,大家還跟以前似的當兄弟處。”
他倆今晚上都沒少喝,紛紛臉紅脖子粗的擺手,鈕濤遞給我一支菸說:“這就沒意思了昂朗哥,牙齒磕舌頭還不是常事兒嘛,都是兄弟!”
打發走劉洋他們幾個,楊晨看了眼俯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江靜雅,皺着眉頭走到我旁邊說:“郎朗,王影真不賴,當兄弟的勸你,你別不知好歹。”
我點點腦袋,沉悶的抓起笤帚掃地:“我知道。”
盧波波跟大軍一塊擡起燒烤架放在旁邊,嘟嘟囔囔的說:“龍哥咋還沒回來呢,不會在媚兒家過夜吧。”
楊晨笑罵一句:“這心吶,讓你操的稀碎,你說你一個賣白菜的老惦記人家賣白粉的事兒幹雞毛?”
我們正嘮閒嗑的時候,一輛沒掛牌照的白色麪包車突然風馳電掣的打燒烤廣場大門口開進來,“嗖”的一下停在我們攤子前面。
緊跟着車門打開,裡面呼呼啦啦蹦出七八個膀大腰圓的青年,帶頭的小子剃個明晃晃的大光頭,滿臉全是膈應人的粉色疙瘩,打着飽嗝問:“還有串麼?”
楊晨客氣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大哥們,收攤了,爐子都熄火了,明晚上再過來吧,我給你們提前留桌位!”
“草泥馬,喝你點啤酒都快趕上到白宮參觀了,還得排隊是吧!”那小子“咣”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直接朝着身後那幫青年擺擺手:“給我砸了!”
幾個青年呼呼啦啦的奔了過來,搬起啥砸啥,眨巴眼的功夫幾箱空酒瓶被掀翻,椅子和桌子全都被扔的滿地都是,很明顯這幫籃子就是純粹來鬧事的。
“草泥馬,你們要幹啥!”我抓起一個酒瓶就扔了過去,同時下意識的走到江靜雅的跟前,拿身體擋住她,朝着盧波波喊:“波波,報警!”
站在燒烤架旁邊的大軍扭頭看了一眼那幫青年,叼着香菸,走到盧波波跟前,握住他抓手機的腕子搖了搖腦袋,表情平靜的說:“讓他們砸吧,別傷人就好。”
滿臉全是粉疙瘩的青年齜牙怪笑:“哥們,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