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高利鬆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仍舊滿臉堆着嘻嘻哈哈的笑容,而賀來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側脖望向旁邊的阿飄。
阿飄思索一下後,湊到賀來耳邊,粉脣微微蠕動,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麼。
看他們猶豫不決,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輕笑:“來哥,要不你倆先開個會,等全商量明白,咱們再繼續?”
“朗哥這是寒磣我呢。”賀來摸了摸鼻樑骨,緊繃着的面頰陡然舒展,輕飄飄道:“既然大家是合作伙伴,那肯定得風險共同承擔,阿飄願意衝鋒陷陣,高總你那邊呢?”
說罷,賀來又把皮球踢向高利鬆。
“我們隨意,朗哥咋安排就咋辦唄。”高利鬆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頭:“反正就我和阿勇這三百來斤肉,需要填補哪條縫子,我們當仁不讓!”
“嘖嘖嘖,到底是兄弟單位,說話就是親密。”賀來揉搓着下巴頦,玩味的瞟視我:“那朗哥看着安排吧,畢竟你是咱們鵬城的地下王者,呵呵呵..”
車勇啐了口唾沫,棱着眼珠子懟了一句:“笑的真雞八讓人反感。”
“你再說一遍!”阿飄的小臉當即拉長,瞪着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凝視車勇。
謝鴻勇很會來事的直接站在我們這頭,擼起袖管挑釁:“再說十遍能咋地,你跟誰倆唔唔喳喳呢!”
“行了,別特麼敵人沒打倒,咱們先內耗,有這精氣神兒,待會用到十夫長身上。”眼見兩人愈演愈烈,我一步跨出擋在他們中間,隨即喘息一口道:“還是剛剛那句話,既然合作,咱們最好精誠,誰要是感覺自己能吃掉十夫長,我非常鼓勵單打獨鬥!”
賀來抻手拽了阿飄一把,笑呵呵的勸阻:“跟他一般見識幹嘛,理他都浪費唾沫星子。”
“就是勇哥,拿出點做大事的魄力,跟個娘們爲首的破敗家族有什麼可叫板的。”高利鬆自然不肯吃虧,話裡帶話的勾住謝鴻勇的肩膀,而後又非常氣人的朝着賀來吧唧嘴:“賀少別多想昂,我不是針對你。”
“能打住不?”我加重語氣,不滿的沉聲道:“你們要是覺得攘外必先安內,那就劃條線比劃比劃,我不在乎,反正有的是時間陪各位浪費。”
高利鬆和賀來頓時誰也沒再多言語。
“既然聽我的,那就都老老實實的閉嘴,醜話說在前頭,我給過你們優先選擇的權利,你們不用是你們的事兒。”我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意思很直接,最強戰鬥力全都用來衝擊,我這邊車勇、白帝打頭陣,賀家出阿飄,我墊底應付突發情況,他們仨人如果都沒能把對方按倒,那咱們只能魚死網破。”
賀來眯縫起眼睛發問:“樓下誰負責?”
“主戰手是謝鴻勇和我兩個弟弟,你和老高配合着輔助。”我直不楞登道:“這把我們頭狼算是二代人傾囊而出,如果發生意外,頭狼公司意味着直接斷代,我的誠意夠不夠?”
賀來看了眼高利鬆,抿着嘴角道:“我沒意見。”
“他沒意見,我更沒有,高氏集團和頭狼公司現在屬於死綁在一起的狀態。”高利鬆也立即迴應。
“都沒意見,咱們就開始吧,待會我整個臨時的小羣組,咱們全進來,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吆喝。”我揪了揪喉結開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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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
車勇推搡呂哲一下,最先邁開腳步。
“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就跟在我倆身後。”白帝也不放心的回頭看向我囑咐。
賀來握住阿飄的手掌,滿臉溫柔的呢喃:“媳婦,報仇固然重要,但首先要保護好你自己,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你也不希望我難受吧。”
....
五六分鐘後,我們幾人踮着腳尖走進正對面的一樓居民樓裡。
很老式的公寓,既不存在什麼物業管理,也沒有電梯,好在十夫長他們藏身的地方就在三樓,也不算特別高。
來到三樓靠左邊的一戶人家前,呂哲輕指一下,拿嘴型朝我示意就是這裡。
看了眼貼着倒“福”字的防盜門,我深呼吸兩口,衝車勇努嘴開口:“敲門。”
車勇剛擡起胳膊,呂哲一把拉住他,迅速搖搖腦袋,然後指了指自己,又朝我們擺擺手,聲音很小的出聲:“我來吧,我有辦法讓他主動開門,你們先躲到樓道里。”
見我目光狐疑,呂哲輕捶胸口,篤定的保證:“我收了你那麼多錢,這點小事如果都辦不好,那還算個人麼?”
見他態度堅決,我這才衝其他人擺擺手。
等我們全都退到樓道以後,呂哲馬上“啪啪啪”的拍向了防盜門。
“誰呀?”
屋裡很快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詢問。
我擰着眉頭在腦海裡搜索,似乎從未聽過這個人的聲音。
起初呂哲告訴我十夫長背後有老闆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敖輝,畢竟李倬禹目前身陷囹圄,而對十夫長最爲了解的就屬敖輝,這老狗有着和張星宇一樣的特長,在蠱惑人心這塊稱得上登峰造極。
再加上十夫長急於報仇,十有八九兩人臭味相投,能夠一拍即合。
可現在聽到是個陌生的男人說話,我隱隱開始擔憂,難不成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大咖捲入了這場混亂之中?
“大哥你好,我是對門的小呂,開棋牌室得,之前跟十夫長大哥辦過一點小事兒,他還欠我一些費用沒給齊。”呂哲的聲音也頃刻間響起。
“吱嘎..”
沉默幾秒種後,防盜門打開,那道男聲再次響起:“你認識十夫長?”
“衝進房間裡!”
聽到門開了,我慌忙厲喝一聲,車勇、白帝、阿飄一股腦全都如敏捷的獵豹一般紮了出去。
“你..你們是幹什麼得!”門外一個穿着藍色睡袍的男人,滿臉愕然的望着我們這幫不速之客,一時間竟忘記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