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槍管硬生生的頂在我的腦門上,要說心裡不發毛,那純粹吹牛逼。
經過這幾次交道,金光的秉性我再清楚不過,半年時間不到,狗日的先後製造出滅門慘案、在監控攝像頭底下殺人等多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一幕幕畫面就跟放電影似的迅速在我腦海中劃過。
同樣是神鬼不懼,錢龍明顯要差金光大一截子,或者說兩人神經的方向不一樣,錢龍屬於虎歸虎,但萬事都講理,而這金光則特麼完全把自己當成理。
見我不吱聲,金光抱搶照着我額頭又狠杵兩下,齜牙咧嘴的獰笑:“說呀,你特麼不是能說會道嘛,來給我說出一朵花!我待會讓你走的舒服點。”
我剛剛說寧偉不是我們弄死的,完全就是爲了拖延時間,真讓我說出個所以然,我屬實沒那麼快的反應能力。
眼見我的腦門子讓戳出來條大口子,旁邊的張星宇沒忍住,沉吸一口氣開腔:“金光,有啥話好好說,我不信你真敢弄死我倆,我倆如果沒了,賀來能架得住頭狼傾囊而出的報復!”
“呵呵!”聽到張星宇的話,金光冷不丁笑了,緊跟着他蹦起來,兩手攥着“五連發”的槍管直接砸在張星宇的腦袋上。
“嘭!”
一聲脆響泛起,張星宇吃痛的捂着腦袋後退一步,沒等他站穩,金光擡腿又是一腳,重重踹在張星宇的肚子上,張星宇踉蹌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趁着張星宇倒地,金光舉槍劈頭蓋臉的就朝他身上猛掄,邊打邊罵:“曹尼瑪,你算個幾把,嚇唬我!”
“喝!”我低喝一聲,左胳膊一把從後面摟住金光的,右手攥緊拳頭照着他後腦勺“嘭嘭”就是兩拳,金光慌忙扭動身體想要將我甩開,我自然不會讓他輕易得逞,右拳愈發賣力的往他身上招呼。
“你麻的,不愛搭理你,還真拿自己當個戰士了!”扭打中,我倆雙雙倒下,我順勢爬起,想要往他身上騎。
“嘣!”
金光突兀叩響扳機,一聲沉悶的槍響劃破天際,他當時是倒在地上的,槍口剛好衝着管理室的方向,一槍下去,頓時將管理室門口的玻璃大門給乾的稀碎,玻璃茬子落的滿地都是。
我作勢繼續往他身上撲,張星宇迅速爬起來,然後抱住我,皺着眉頭搖晃腦袋:“朗朗,別衝動!聽我的,萬事都聽我的,算我拜託你了,你別說話了,讓我來行不?”
趁着這個空當,金光抱搶站了起來,槍口指向我低吼:“還手是吧,來!你再還一個我看看。”
“不還了,我們不還了,被打死都不帶還一下的。”張星宇鬆開我,同時擋在我前方,努力用自己屁股往後撅我,高舉雙手認慫:“金哥、光爺,我倆就是廢物,你說怎麼着咱就怎麼着,行嗎?”
“你起開!”金光橫舉五連發,槍托徑直砸在張星宇腦袋上,鮮血當即順着他的側臉滾落下來,當張星宇仍舊死死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金光隔着張星宇手指我咒罵:“你挺帶種啊,我今天也不欺負你,就咱倆一對一的試試!”
“來唄,單挑讓你乾死,我立遺囑不帶報復的。”我喘着重氣扒拉開張星宇。
“立雞毛,你閉了!”張星宇趔趄一下,馬上又擋在我前面,兩手擋在面前,弓腰懇求:“光爺,你的目的肯定是把我倆抓回去,我們束手就擒行不?咱別再動手動腳了,沒什麼意思,保不齊我們能跟賀來談開,到時候大家還能做朋友。”
“你算什麼東西,跟老子做朋友。”金光眯縫眼睛咒罵:“王朗,你不用不服氣,如果不是來哥一直控制着,老子連你帶你老婆早他麼殺十幾個來回了,對了,還有一直跟你曖昧不清的那個叫王影的小丫頭,皮膚是真特孃的白呀。”
“隨我!能不白嗎?”
管理室內,一陣低啞的男聲驟然泛起。
我循着聲音扭過去腦袋,只看到王莽手持一把“仿五四”,龍行虎步的順着門前的臺階走了下來。
我禁不住一愣,剛剛來時候,我明明記得管理室內除了張星宇以外沒有任何人的,這王莽是什麼時候到的?看他身上穿着和張星宇一模一樣的陵園工作服,我瞬間意識到,這段時間裡,他可能一直都跟張星宇呆在一塊。
金光皺着眉頭,虎氣朝天的冷笑:“又特麼來一個不怕死的。”
“你那玩意兒我也有,要不咱們對噴一下!”王莽左手插兜,右手握槍,槍口朝天“嘣嘣嘣”連叩幾下,接連不斷的槍聲宛如年三十時候放的炮仗一般,徹底在陵園內炸響。
“老匹夫,你行嗎?”金光回過身子,目光陰沉的跟王莽對峙。
“曹尼瑪得,你行是咋地!拿把小破槍你比劃你麻痹,來!往這兒開!”
管理室內再次走出一個人,這人身材中等,剃着個接近光頭的圓寸,臉上捂着個黑口罩,一對仿若野獸似的眼珠子裡散發着擇人而噬的兇光,穿一身仿作訓服的草綠色軍裝,胳膊臂章的位置上修着“王者”兩個金色的小字。
“嗯?”金光當場有點懵圈,手裡的五連發先是指了指王莽,接着又指向那個陌生男人。
“就特麼你叫金光啊?”來人歪了歪脖頸,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跨到金光的面前,身上那股子攝人心魄的氣勢讓人瞅着就心底發涼,要說他手裡捏着幾條人命案我都毫不猶豫的相信。
饒是精神病人一般的金光也明顯有點反應不過來,凝眉出聲:“你誰呀!”
“林昆是你偷襲的?”男人直不楞登的又問一句。
金光脖頸上的青筋凹顯,破馬張飛的罵咧:“林昆又特麼是誰呀?”
“那估計就是你了!”男人身體驟然前傾,突兀間一把抓住金光的槍管,朝上一提,膝蓋繃曲“嘭”的一下磕了上去。
“嘣!”
電光火石間,金光叩響扳機,五連發的槍口噴出一抹火星子,一股像是烤肉燒糊的味道從男人握槍的手掌裡散發出來,沒等金光開第二槍,男人腳下往前一勾,毫不費力的將金光給掃倒,順勢卸掉他的五連發。
我本以爲他會抄起“五連發”以牙還牙,哪知道他竟然直接大手一揮將槍撇到了一遍。
“曹尼瑪得,賀家是一點記性都沒有啊!”撂翻金光,男人做出個單膝跪地的姿勢,重重磕在金光胸膛上,接着兩隻拳頭就跟開掛一般左勾又鑿,好一通老拳砸在金光的臉上。
再看金光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往外冒血,鼻子、嘴巴全都破了。
他“嗷嗷”嘶吼着舉臂護在臉前,可一點不影響那個瘋狂的男人攻擊。
連續砸了金光十幾拳後,男人提溜小雞仔一樣掐着金光的衣領將他拽起,另外一隻手直接握住金光,金光順勢疼的佝僂下腰桿,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男人額頭上皺紋擰成“川”字形,語氣生硬的呵斥:“我只問你一遍,林昆是不是被你偷襲的?”
“林昆是個雞..啊!”
話沒說完,就聽見“咔擦”一聲脆響泛起,男人鬆開手,金光“咣噹”一聲跪在地上,發出哭爹喊孃的慘叫聲,剛剛直挺挺的腰桿瞬間彎了下去,結果可想而知。
撂翻金光後,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兩眼,冷冰冰的開腔:“給賀家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贖你,他們不到,我就把你身上的骨頭一根一根的全拆下來!”
“疼..疼..尼瑪的,疼死我了..”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金光在原地滾來滾去,歇斯底里的咆哮叫罵。
“三..二..”男人不爲所動的倒數,還沒數到“一”,他擡腿就是一腳重重跺在金光的腦袋上。
“咔擦!”
又是一聲令人頭髮發麻的骨裂聲響起,嘶吼中的金光便沒了聲息,如果不是他還在起伏的胸口證明丫活着,我都懷疑狗日的可能已經駕鶴西去。
“鵬城真是沒戰士,是他對吧?”踢暈金光後,男人歪脖看向張星宇,等後者點點腦袋後,他彎腰在金光身上摸索幾下,掏出來一部手機,猶豫幾秒後,擡起剛剛被槍管燙糊了的手掌遞給我:“你給賀家打電話吧,昆子畢竟是你師父,這也是個揚名的好機會,特奶奶個嗶的,我纔剛剛出汗,戰鬥就結束了,真特麼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