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我們來到大廈的樓頂。
原來的租戶應該是個很有情調的人,樓頂不光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綠色盆栽,還撐起幾頂蘑菇狀的遮陽傘,整整齊齊的碼放了兩張小方桌和幾把椅子。
“這地方燒烤不錯啊,帶上幾個漂亮妞,再喝點小酒,嘿嘿嘿..”錢龍叼着菸捲四處溜達一圈,不知道想到什麼齷齪事,猥瑣的壞笑。
黃安的這棟大廈並不算太高,至少比起來周邊幾棟高聳入雲的大樓只能算個矮子,不過勝在朝向好,四面八方都能見到陽光,將來我們把公司開進來,從這塊住着應該很舒坦。
黃安拉起一把椅子坐下,捻動着手指頭道:“王總,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這次你們針對賀家的一系列操作,我全看在眼裡,不是我捧你,最近幾年我還真沒見過賀來在誰手裡吃虧,見到你的實力,我愈發肯定,咱們合作的話,我有很大的機率重振我黃家昔日雄風。”
“想重振雄風還不簡單啊老黃,韭菜配生蠔,完事再整點大蔥蘸醬,我保管你媳婦我弟妹得眉眼含春的誇你鐵血真漢子。”錢龍插諢打科的湊過來耍賤。
黃安無可奈何的抓了抓後腦勺:“錢總真會開玩笑,我說的雄風不是指這個..”
錢龍繼續裝瘋賣傻的岔話題:“瞭解瞭解,男人嘛,總有點難言之隱。那啥,回頭我介紹你個好大夫,就是專門治療那類病的,嘎嘎有效。”
面對錢龍的胡攪蠻纏,黃安索性不再理他,再次看向我道:“王總,我是真心佩服你和貴司的這羣大哥。”
“運氣好罷了。”我含蓄的笑了笑,點上一支菸道:“你既然想合作,那肯定是琢磨的很透徹,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個合作法?”
黃安正色道:“我的意思是咱們共同努力,利息風險平攤,股份也兩家共同持有,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有一說一,不管是否盈利,都絕對不會影響到咱們以後的關係,更不存在反目成仇,畢竟合夥生意容易翻臉,所以我把能想到的風險全都算進去了。”
“股份共同持有,那誰說了算?”我很直接的開口。
黃安一頓,吸了口氣道:“小事你拍板,大事商量着來,畢竟多條建議多個出路,你我都是明事理的人..”
“呵呵。”我陡然笑了,夾着菸捲道:“黃總啊,你看我像有病的人不?”
黃安莫名其妙的搖搖腦袋:“王總何出此言?”
“既然我沒病,爲什麼放着一言堂的堂主不當,偏偏陪你玩民主呢?”我吸了口煙,笑容愈發燦爛:“先不說咱們會不會合作,就算真的可以,我明告訴你,這家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很多我的朋友會參與進來,你根本沒可能跟我持股相同,想參與進來,你要麼跟我幹,要麼就老老實實當個分紅股東,怎麼運作是我的事,你無權過問,更不許張嘴就來的提什麼建議。”
說這話的時候,我語氣很柔和,但是態度強硬到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這..好吧。”黃安磕巴一下:“容我再想想。”
“黃總,我這個人喜歡吃獨食,在我眼裡看來,男人就應該是狼,除了同伴,其他都是食物。”我踩滅菸蒂,輕飄飄道:“不管你是從哪得知我想幹投資公司的想法,我只奉勸你一句,不跟我幹就不要幹,如果你敢抄我後路,或者變成我的競爭對手,我會第一時間吃掉你,嚼的骨頭都不剩下的那種。”
“誒我操...”
就在這時候,錢龍突兀將一盆綠色的植物從樓上丟下去,接着抻脖往下觀望:“不好意思哈,手滑了,好好的一盆花摔得稀碎,也不知道人如果不小心跌下去,會怎麼樣,嘿嘿嘿..”
錢龍赤裸裸的威脅,讓黃安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咬了咬牙豁子,聲音很小的擠出一句話:“我一定會仔細斟酌的。”
“誒對了黃總,你跟賀家打的交道比較久,聽沒聽說過,他們和緬d有沒有什麼來往交集?”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衝着黃安轉移話題:“或者賀家在那邊有沒有什麼生意買賣?”
“緬d?”黃安眼珠子向上瞟動,貌似回憶的沉默幾秒鐘後,不太確定的回答:“我知道賀家在果敢一帶也有房地產公司,具體發展的如何就不是太清楚了,不過可以肯定一點,賀來在那邊肯定有很深的關係,當初我們兩家開戰,他就是直接從那邊找來的幾個職業槍手襲擊的我家數名長輩。”
“房地產公司?職業槍手?”我重複幾遍他的話,摸了摸鼻頭道:“行,我瞭解了,合作的事情黃總慢慢考慮,等我們投資公司開業再聯繫我也不遲。”
又寒暄幾句後,黃安藉口有事,我讓錢龍送他下樓,隨即撥通李飛龍的號碼:“怎麼樣,打聽清楚沒?”
“我的幾個小兄弟這會兒就在六中門口呢,他們認識學校裡的小混混,中午飯之前肯定能幫咱們打聽出來剛剛那小子的真僞。”李飛龍先是利索的回答一句,接着好奇道:“朗叔,不就是個小賊嘛,大動干戈的找他幹嘛,剛剛我聽瘋子哥說,車裡什麼都沒有丟啊。”
“打聽清楚聯繫我。”我沒跟他解釋太多,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是早上錢龍告訴我“童子軍”偷渡進鵬城的信息作祟,還是剛剛那小孩摸進我們車裡的怪異舉動引起我注意,我總覺得那傢伙來路不正。
要知道,剛剛我們那輛“奧德賽”和黃安的“奔馳”商務車是並排停在一塊的,如果那小孩兒真是奔着偷東西來的,明明又更高檔的奔馳車不偷,爲啥會退而求其次。
再有就是剛剛那小孩被李俊峰抓到後的反應,他確實是在眼淚汪汪的求饒,可不知道爲啥,我總感覺他的眸子裡沒有該有的驚恐,反而很冷靜。
所以我纔會交代李飛龍讓他找幾個社會小青年到小孩身上穿着的校服“六中”去具體打探一下。
如果他真是那兒的學生,可以順藤摸瓜的查查他家庭情況和平常的所作所爲,那樣至少可以排除他是偷渡進來的“童子軍”之一。
如果他不是“六中”的學生,那麼這事兒有有意思了。
一根菸的功夫後,錢龍打着電話,再次來到樓頂。
“送走黃安啦?”我衝他問了一句。
錢龍指了指手機,又朝我比劃一個“噓”手勢,賤兮兮的講電話:“親愛噠,你今天中午要忙啊,那好吧,咱們晚上一起吃火鍋看電影吧,待會我就訂票去,愛你喔,麼麼噠。”
等他放下手機,我嫌棄的罵了一句:“你就作吧,回頭引火上身,我看你怎麼跟媚兒交代。”
“不能,我和田鑫講好的,我們只談情不說愛,更不會破壞家庭,哥的火力你還不知道嘛,這點事兒,那就是手拿把攥。”錢龍自信十足的拍了拍胸脯:“你剛纔問我什麼來着?”
眺望一眼遠方,我沉聲問道:“你內個田鑫的閨蜜有個在出入境管理局上班是麼?”
“對啊,小丫頭長得正經不錯,而且玩的很開,怎麼着,要不我幫你介紹介紹?”錢龍舔舐嘴皮壞笑:“男人嘛,苦誰別苦了跟咱一輩子的二弟。”
“晚上能約出來她不?”我無視掉他泛着淫蕩目光的三角眼,輕聲道:“找個環境好的地方,晚上我買單。”
“哎媽呀,頭一次看你這麼爽快,別管了,交給爸爸。”錢龍拍了拍我肩膀頭道:“順帶把瘋子和樂子也喊上,我看他倆最近憋的滿臉全是火癤子,再把我的直系小弟飛龍也帶上,領他開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