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不是有點搞不清狀況,現在這種局面,到底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你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
聽到我的質問,對面的巡捕瞬間氣急敗壞的拍了下桌子低喝。
“同志,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是個啥身份,我是讓你人贓並獲的逮着違法犯罪了,還是存在罪大惡極的行爲?”我眨眨眼睛,不急不怒的笑道:“我不過是想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從福田區來到南山區,難道也有罪嗎?”
年輕的小巡捕直接“蹭”的一下站起來,手指我鼻子訓斥:“王朗,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我特麼應該用啥態度?”我一點不帶慣着的也站了起來。
“吱嘎..”
問詢室的房門,這時候被推開,一大羣身着常服的巡捕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正是本該呆在羊城的秦正中,六七個中年巡捕簇擁在他身邊,秦正中仰頭掃視我一眼,隨即露出一抹不認識的眼神道:“魏哥,您是這一行的老前輩,我理應跟着您多多學習,可是這一趟觀摩下來,我發現您這裡似乎一點都不符合文件上的表彰,省裡面的給出的文件是讓咱們羊城、鵬城兩地互相學習,互相幫扶,但您這裡,不光是衛生環境不達標,就連同志們的基本着裝好像也不符合要求,就比如這位小同志,上面三令五申,詢問筆錄的過程中,一定要把執法記錄儀打開,你的記錄儀呢?”
說話的過程中,秦正中直勾勾的看向剛剛詢問的那個巡捕。
“我..”小巡捕頓了一頓,磕巴的辯解:“我的記錄儀在充電。”
秦正中旁邊,一個頭發半白,看起來得有小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馬上笑盈盈的開腔:“小秦,這位同志是咱們這裡剛剛招收進來的臨時工,對於工作認知方面確實不精通,但是他的工作態度是很值得表揚的,我們這邊很多大案要案都是他配合完成的,這事兒我可以做擔保。”
“哦,還是個工作態度極其熱情的好同志吶。”秦正中拖着長音笑了笑,猛不丁扭頭看向剛剛說話的中年男人道:“魏哥,你真的可以替他做擔保?”
“什..什麼意思?”被稱作魏哥的中年迷瞪的結巴一下。
“沒什麼。”秦正中哈哈一樂,朝着小巡捕道:“同志,我問一下,鵬城治安條例第八條是什麼?”
“啊?”小巡捕當即一愣,抓耳撓腮的乾笑:“第八條是..是..”
“不用緊張。”秦正中臉上的笑容宛如春風一般和煦,仰起脖頸道:“是不是嚴格服從上級命令,堅決和任何違法行爲鬥爭到底。”
小巡捕搗蒜一般狂點腦袋:“對對對,就是這一條。”
“哈哈哈,魏哥啊魏哥,你讓我評價點什麼好呢。”秦正中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鵬城治安條例,總共只有七條,壓根沒有第八條,這就是您口中工作態度無比狂熱,應該表彰的好同志嗎?”
魏哥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忙不迭開腔:“小秦,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麼,回頭可以慢慢跟老闆解釋,但我的意思是你這裡真的名不副實,好啦,多餘的我也不說了,有機會咱們再聊吧。”秦正中粗暴的打斷,說完以後,擺擺手,轉身就要離開。
魏哥慌忙攆了過去:“小秦,小秦..你先等一下,我覺得這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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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不誤會,我一個局外人不方便替你們做評論,但是我清楚的是,咱們既然幹這一行,那就得把自己本職工作搞明白,至於別的,都可以從長計議。”秦正中回過來腦袋,一眼不眨的凝視魏哥:“魏哥呀,想必你也清楚,我在羊城總共就那麼幾個好朋友,雖然不太多,但是每一個都交心,我有個好朋友最近在你們鵬城討生活,不求照料,只希望能夠讓他安生,我朋友如果難爲安生,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用我的方式讓對方也不安生,言盡於此,咱們改日再聚。”
甩下這句話後,秦正中揹着雙手,大步流星的摔門而去,只餘下魏哥和另外幾個中年人。
小巡捕摸了摸鼻尖,臉色蒼白的朝着魏哥喃呢:“舅舅,我..”
“舅特麼什麼舅,本職工作都做不好,誰允許你越級問詢的,滾回去,馬上給我寫份一萬字的檢討書。”魏哥暴躁的咆哮一聲,然後走到我面前,微微聳了聳肩膀頭打招呼:“想必閣下就是頭狼公司的王朗王總吧?”
見到秦正中以後,我心底的惴惴不安陡然消散,大大方方的翹起二郎腿反問:“同志,我就是個目擊者,似乎跟我的身份背景沒有任何關係吧?”
魏哥沉默幾秒鐘後,表情嚴肅的注視我:“確實沒什麼關係,我只是想知道,閣下真的和今晚涉案的錢龍、張迪都沒有任何關係嗎?”
我捻動着手指頭笑問:“有啊,他們都曾經是我們公司的職員,不過後來全都離職啦,這一點,我剛剛在筆錄裡說的清清楚楚,倒是我一直提出的疑問,你們好像誰都沒有給個準確的答覆,我就想知道,事發當場明明是在福田區,爲什麼我們現在到了南山區?”
“抱歉,這是我的工作機密,我不能回答。”魏哥兩撇眉梢直接擰成了肉疙瘩,擺擺手道:“既然王總都已經解釋清楚,那麼您可以離開了,不過要注意的是,未來一週之內,您都將作爲我們的目擊者,要義務隨時隨地接受我們的傳喚。”
“好嘞。”我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嘣!”
“嘣!嘣!”
就在我剛打算再跟對方白話兩句時候,幾聲沉悶的槍響突兀響起。
“報告報告,詢問房發生槍擊案,報案人寧偉身中兩槍,當場斃命..”
屋子裡,幾名巡捕胸前彆着的對講機同時傳出一道聲音。
“什麼!”魏哥的臉頰剎那間變得白森森的,就像是刷上了一層白漆一般沒有血色。
“呼叫指揮中心,持槍人系一名五十歲上下的炎夏籍男人,擊殺掉報案人寧偉後,已經棄械投降。”
緊跟着,對講機裡再次傳來一道響聲。
“放王總離開。”魏哥吹了口氣,抓起一部對講機,急急匆匆的就往出走,邊走邊喊:“持槍者什麼身份?如果不知道,就馬上去給我查,否則全部下課,回家種田去吧。”
對講機裡一陣信號不好的“沙沙”雜音響過,剛剛那道男生彙報道:“身份暫時不詳,但是對方自稱,他綽號老凳子,對方還聲稱,自己和寧偉是私仇,不和任何人有關係,目前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