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耷拉着腦袋一語不發,坐在我旁邊的錢龍拿胳膊捅咕我兩下輕聲問道:”想啥呢鐵汁?”
人在走神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突然觸碰,我嚇了一哆嗦,皺着眉頭臭罵:”還尼瑪鋼汁呢,嚇我一大蹦,操!”
錢龍沒正經的打趣我:”小銘銘該不是懷了你王家的種吧,整的你魂不守舍呢?”
“你一天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似的跟我交流。”我煩躁的撇撇嘴。猛不丁瞅見他手背上突然多出個長方形、黑不拉幾的紋身,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問:”你這啥玩意兒啊?”
“BB機啊,前兩天我在醫院聽到倆社會大哥聊天,他們有句話說進我心坎裡了。”錢龍炫耀似的將手背抻到我臉前,吧唧嘴巴道:”他們說,只有在使BB機的年代,男人最講究江湖道義,我一想,還特麼真對,所以特意找了個紋身店,給自己紋了個BB機,提醒自己和你們。混社會千萬別忘了江湖義氣。”
“噗..”
前面開車的劉博生直接笑噴了,連帶着我們屁股底下的A8在大馬路上跟喝醉酒似的七扭八拐。
“誒臥槽,咱喝酒的時候,能不能別那麼亢奮?”我嚇得趕忙握住車把手罵咧。
劉博生一邊擦抹笑出來的眼淚,一邊翹起大拇指:”我龍弟兒屬實有排面,擱手背上紋BB機,絕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錢龍四十五度角仰望車頂,表情憂鬱的開腔:”哥紋的不是BB機。是寂寞。”
“去尼奶奶個哨子得!”我繃直腰桿,擡手就是一巴掌摑在錢龍的後腦勺上,露出老子教訓兒子似的表情咆哮:”你瞅你特麼紋的是啥?你要不介紹,我都以爲是黑白電視機,明天趕緊洗了去..”
“吱!”
我話沒說完,劉博生突然猛踩一腳剎車,具體的衝擊力震的我和錢龍直接躥了起來。
劉博生惱火的將腦袋抻出車窗外咒罵:”草泥馬得,大半夜的,你擱街上冒充火影忍者呢!”
我摸了摸被撞得生疼的額頭,眯眼望去,結果看到一個虎背熊腰,身着純黑色西裝,梳着個後背頭的年輕男人直愣愣的擋在我們車前面,因爲路燈的反射,我看不太清楚那人的長相。
但是看得出來,我們的車頭跟對方距離很近,頂多也就是一米多寬,如果不是劉博生及時踩剎車,估計今晚上我們都得去交警隊的事故科過夜。
“還不趕緊讓道,尋思你麻痹啥呢?讓車燈晃迷糊了啊?”錢龍也降下來車窗。粗鄙的罵叫。
那青年低頭拍打兩下膝蓋,隨即徑直走到駕駛座的旁邊,臉頰貼到車窗玻璃上朝車內張望幾眼,隨即略顯失望的皺了皺眉頭問:”你們是這輛車的主人嗎?”
“你特麼好像腦袋有包,我們不是,你是..”劉博生火急火燎的嘟囔,話說到一半,就被一杆黑漆漆的槍口戳在了腦門上。瞬間沒了聲息。
我馬上昂起腦袋吱聲:”朋友,有買賣啊?求財還是差事兒?”
因爲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就一個人,所以我們沒敢貿然亂動彈。 wWW◆ tt kan◆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