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酒店正門口,此時門口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粗略估計二三百號可能都不止,路兩邊的汽車更是排成長龍,統一打着雙閃。
趙成虎側脖朝我輕笑:”看着沒?老郭還是有點東西的。”
我鼓動幾下喉結,乾澀又緊張的擠出一抹笑容。
我沒見過真正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也不懂那種人究竟是種怎樣的心境,但趙成虎此刻面臨百倍還多的敵人,依舊可以談笑風生,光是這份魄力,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我不具備,可能很久之後,我也未必能做到。
“老郭啊。說老實話,我現在就差那麼一點點可能就哆嗦了,但那一點點你怕是夠嗆能給我。”趙成虎背靠着窗臺,笑盈盈的衝郭海掐着尾指道:”你的能耐都使完了吧?使完。那就消逼停的跪着看我表演吧。”
說着話,趙成虎把窗戶”咔”的一下拽開,將手掌探出來幾秒鐘後,然後從褲子兜裡掏出一個藍牙耳機別再耳朵上,聲音很輕的呢喃:”目標:男,灰色西裝,西北方向,風力無阻。可射擊,我站的位置剛好可以受他的叩拜大禮!”
“亢!”
趙成虎話音未落,一聲爆響突然劃破我的耳膜,郭海身後的玻璃窗戶頃刻間被擊的粉碎,玻璃茬子漫天亂飛,而雙手託着桌沿站立的郭海像是被什麼人猛推一下似的,”咣”的一下翹翻桌子,踉蹌的跪在地上。腦門磕地,正衝我和趙成虎的方向。
“啊!”郭海慘嚎一聲,橫着身子倒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門口,正在和魚陽對拼的那幫人紛紛目瞪口呆的望向郭海。
駝背男一腳蹬在魚陽的小腹上,迅速從郭海狂奔過去,趔趄摔倒的魚陽還沒等爬起來,就被六七杆槍戳在了腦門上。
趙成虎幽幽的笑道:”千萬別動哈。你一動,郭海下次挨槍子兒的地方可能後說後腦勺。”
慘嚎幾聲後,郭海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腿,昂頭看向趙成虎厲喝:”狙擊手?趙成虎你他媽玩的真髒..”
“什麼年代了老哥。動不動還幾百人拎刀扛槍的上場,真當自己是灰手黨呢?”趙成虎吐了口嘴裡的茶葉沫子,歪脖輕聲道:”剛纔我說了,你手底下這幾桿槍不行。你非不信邪,要跟我比劃兩下,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猜猜現在具體有幾桿槍在指向你!”
郭海平趴在地上。兩眼充血的低吼:”不用跟我來這套,你沒膽殺我,弄死我,你跟上頭沒法交代。都特麼是跟着上面蹭飯吃的,誰不瞭解誰那點道行。”
“亢!”
“亢!”
“亢!”
連續三道槍聲同時響起,一槍嘣在郭海的臉前,將地板磚幹碎。碎片頃刻間劃傷了郭海的面頰,一槍打在靠近門口的一副壁畫上,壁畫”咣噹”一聲掉在地上,還有一槍則擊碎我們腦袋頂上的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