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張玉就站起了身子。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嘴角掛笑的眨巴眼:“怎麼了老妹兒,陪嗨還兼職直播吶?沒手機不知道啥流程唄。”
“不是的老闆,這幾天我爸病了,我怕有什麼閃失,家裡人聯繫不上我。”張玉抿着紅脣,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我腦門上輕戳一下嬌嗔:“別那麼急嘛。”
錢龍皺着眉頭,模樣兇狠的低喝:“你爸是不是叫鄭清樹吶?”
“這位老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姓張,我老豆怎麼可能姓張。”張玉的臉頰瞬間變得極不自然,擠出一抹笑容道:“幾位老闆稍微等我一下,很快的。”
“妹兒啊,我更快。”我朝錢龍努努嘴,錢龍直接從手包裡抓出幾摞一萬一沓的鈔票放在茶几上。
看到桌角的現金,張玉的瞳孔一下子睜圓。
“老妹兒,我問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我,這些錢都是你的,不夠我可以再加。”我鬆開她的手腕,點燃一支菸,態度和藹的說:“你看行不?”
張玉頓時間不張羅拿手機了,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很職業的直接挎住我的胳膊,滿臉貪婪的咳嗽兩聲:“老闆,有什麼問題您請說。”
我吸溜兩下鼻子出聲:“還是我兄弟剛剛的問題,老妹兒和天娛集團的鄭清樹關係不一般吧?聽說你倆搞對象呢。”
張玉梭着嘴角,思考幾秒鐘後輕笑:“老闆您開玩笑啦,我們這種人誰給錢誰就是對象,不瞞您說,我對象多了去,好些人真記不住名字,甚至有些人連長相都記不住。”
“來,你再好好回憶一下。”我從桌上抓起一摞鈔票拍在她的大腿上。
我們的思路很簡單,鄭清樹這個姘頭既然在ktv裡當陪唱,說明她本身的條件不是很寬裕,不然沒哪個女的還喜歡拿這份職業當愛好培養,所以我打算用最簡單的方式撬開的嘴。
“我..”張玉遲疑幾秒鐘後,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我抽了口煙出聲:“老妹兒你放心,從這個門裡找出去,咱們誰也不認識誰,我今天從沒來過樂樂堂,你也從來沒上過我的臺。”
她盯着腿上的大票,沉默了差不多十幾秒鐘後,微微點頭:“嗯,我前陣子確實和鄭清樹好過一陣子,不過並沒有什麼感情,完全就是互相需要,她給我錢,我陪陪他..”
我摸了摸臉頰打斷:“我們不是相親節目的,不關心你倆有沒有感情,我就想知道現在怎麼才能找到他?他欠我點東西,目前又失聯了,你看能不能想想招。”
“給他打電話呀,我知道他手機號碼。”張玉反應很快的說:“他手機號是138xxx..”
另外一邊的錢龍直接撥號,隨即朝我搖搖腦袋道:“關機了。”
“老妹兒,你再想想別的轍唄,比如他有什麼私密的住處,或者是旁人不知道的聯繫方式。”我再次抓起一沓鈔票放在她腿上。
“我..我..”張玉結結巴巴的出聲:“我和他之前在天河區員村一個叫尚佳的小賓館幽會過幾次,他說那家小賓館是他開的,旁人都不知道。”
“哦?”聽到她的話,我瞬時間站了起來。
張玉忙不迭解釋:“老闆,我知道的就這些,您應該也瞭解,我們這種人誰也不會付出真感情,他信不過我,我同樣也沒打算真跟他發展什麼後續關係。”
我挖了挖耳朵眼點頭:“老妹兒你說的要是真話,回頭我肯定還會來感謝你,你要是騙我,那咱肯定得有點說法。”
“肯定不會的老闆。”張玉連連擺手。
“來,笑一笑,咱倆合張影,你長得挺像個電影明星的。”我一把摟住她,拿出手機對着我倆“咔嚓咔嚓”自拍了幾張照片。
錢龍虎着臉從張玉伸出兩根手指頭,冷笑着威脅:“姐妹兒,我這個人就倆特點,第一從不打女人,第二男女不分,所以千萬別讓我再來找你。”
“走吧。”說完以後,我就朝哥幾個使了個眼色,大家一次往包房門外走。
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張玉的聲音從包房裡傳了出來:“老闆,拜託您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是我賣的鄭清樹,不然我以後沒法活。”
我揚手比劃了個ok的手勢。
下樓以後,王鑫龍側脖問我:“老大,你感覺那妞說的是真話不?”
“百分之五十吧。”我舒了口氣道:“能信但不能全信,小超和皇上去趟她剛纔說的那個尚佳的賓館找找,如果有消息,馬上給我來電話。”
“行!”
“明白。”錢龍和張超很利索的精緻朝停車場走去。
隨後我又朝着不遠處坐在車裡的李新元招招手,他很快跑了過來:“什麼事兒哥?”
剛剛我們上樓的時候,我刻意沒讓李新元跟着一起,就是準備着留一個生面孔。
我拿出手機,翻到我剛剛和張玉的合影照片上,輕聲交代:“你到樓上開間房,然後自己去選臺,點這個姑娘,不用太刻意,就正常的跟她玩,盯緊她有沒有什麼小動作。”
“放心吧哥,混夜場這幫姑娘都是雛。”李新元笑呵呵的保證。
“去吧,不用問她任何,就像正常消費者似的玩就可以。”我拍了拍他的後背道:“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麻溜給我打電話。”
“好嘞!”李新元踮着腳尖,一顛一顛的走進ktv裡。
盯着李新元的背影,王鑫龍搓了搓鼻樑淺笑:“小鴨鴨這個人不錯,就是有時候喜歡冒充大哥,平常帶着姜銘和老黑,總愛扮個領導樣。”
“人嘛,本來就是羣居動物,一夥人總得有一個帶頭的,不然剩下的人不知道怎麼活。”我笑了笑,招呼王鑫龍回到車裡,而後四處張望幾眼,發現葉致遠沒影了,我估計這位大少已經提前跑路了。
從車上呆了不到五分鐘,多動症患者似的王鑫龍有些坐不住了,摩拳擦掌的問我:“老大,咱就擱車裡坐着乾等嗎?”
“你也可以站着等。”我掃視他一眼,掏出手機無聊的翻動新聞。
我選擇從車裡耗着,一方面是想看看能不能撞大運碰到鄭清樹恰巧來找張玉,另外一方面是準備等張玉下班跟蹤她一道。
“老大,你說鄭清樹現在跟個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喊殺,能輕易聯繫人不?”王鑫龍眨巴兩下眼睛道:“我覺得,這事兒老黑能幫忙。”
我很意外的問:“他能幫啥?”
“汽車站和碼頭,混飯吃的黑人多的跟下餃子似的,老黑應該認識那幫人,可以讓老黑拿幾張鄭清樹的照片過去找那幫黑人溝通一下。”王鑫龍想了想後,思路很清晰的說:“以鄭清樹現在的狀態,肯定是不敢坐火車和飛機,我估摸着丫要是跑路的話,坐汽車和船的機率很大。”
“這個想法沒毛病。”我沉吟半晌後點點腦袋道:“你給老黑打電話聊聊。”
“行!”王鑫龍馬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有意無意的朝ktv門口看了一眼,正好見到八九個小青年有說有笑的走進大廳裡,咧嘴淺笑:“這邊ktv的生意好像都不錯,晚點可以琢磨盤一家店,當個副業。”
我倆從車裡等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樓上李新元也沒有任何動靜,我有點按耐不住了,想着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什麼情況,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先一步響了,一看是李新元的號碼,我馬上接了起來。
李新元聲音孱弱的喃喃:“哥,天娛集團的人來了,把我堵包房裡,我們在218房間..”
沒等他說完話,我馬上從椅座底下拎出來把用報紙裹着的片刀,招呼王鑫龍從車裡躥下來,大步流星的朝ktv大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