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搡開他,迅速使了個眼神,隨即回頭看向那幾個怒斥我們的陳凱親戚,深呼吸兩口氣道:“各位,我不知道你們道聽途說了什麼,現在這個場合我也不想解釋任何,我和凱哥是朋友,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最清楚。”
“呸..”
挑頭的那個小青年昂起腦袋,一口焦黃的黏痰直接吐在我胸口,鼓着三角眼冷笑:“少來這一套,別以爲我二叔沒了,你們就能輕輕鬆鬆拿走他的家業,我告訴你,我們這些家裡人不答應,就算我二叔沒了,還有我二嬸,我二嬸也不在了,還有我們這些直系親屬,老陳家的產業,不是你們說動就能動的。”
我膈應的掏出紙擦拭兩下胸口的黏痰,斜眼掃視那個小青年輕笑:“小兄弟,此時此刻我給凱哥面子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好自爲之,你二叔還沒涼透,你就開始覬覦他的工廠,不怕他半夜找你嗎?”
“你說什麼!”
小夥臉頰一紅,心虛似的咋呼。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人吶,如果連最基本的感情都沒了,那就不配再當個人,我不是你爸,也沒空教你爲人處事,自己掂量着來吧兄弟。”我淡撇撇的瞄了他一眼,轉身就朝走廊外邁步。
葉致遠跟我說過,人心比水涼,以前我只認爲就是個比喻,當事實站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老祖宗的比喻真的夠含蓄了,走廊裡陳凱那些眼淚都還沒擦乾的親戚,在他剛剛蹬腿的一瞬間徹底原形畢露。
走出醫院,壓抑在我心間的那口悶氣仍舊沒吐出來,我定然一支菸,琢磨良久後,按下白老七的號碼。
上次我把他召喚過來,白老七一直都沒走,美名其曰是等我履行承諾,實際上我看他就是賴皮不想再回山城,但這段時間又實在太忙,無暇顧及他,所以只能讓這老貨自己瞎溜達。
很快電話接通,白老七可能是在酒吧這類的地方,聽着格外的雜亂。
白老七不耐煩的咒罵:“什麼事啊小王八蛋?”
我整理一下思路道:“七哥,你想要份正兒八經的產業不?我指的不是販槍賣子彈。”
“不想!你小子指定沒憋好屁,又特麼給我挖坑呢吧?”白老七想都沒想拒絕掉我。
“得嘞,打攪啦。”我也沒慣着他,直接掛斷電話。
幾分鐘後,白老七給我回過來電話,我尋思着故意晾晾他,按下靜音鍵沒接,側脖看向孟勝樂道:“地皮不太好拿了,明天熊初墨的錢只要一到賬,你和傑哥就去找陳凱的老婆聊聊。”
透過剛剛走廊裡陳凱那些已經眼紅的親戚,我估摸着天娛集團的人肯定是有私底下跟他們其中一部分人接觸過,並且還許諾了足夠的好處,不然傻子纔會邊表現的那麼義憤填膺。
孟勝樂皺了皺眉頭問:“手續咱們不是已經做過公證了嗎?”
我嘆了口長氣道:“按理說那塊地皮現在應該屬於咱了,但是從情義和道德方面出發,咱需要有個合理的善後,另外餘佳傑只是做了公證,並不代表工廠已經是咱們的了,如果真打官司的話,咱肯定吃虧,我意思是老陳沒了,現在他老婆是關鍵,所以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