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擺了張自動麻將機,四個中年正湊成一桌在打牌,旁邊的沙發上還坐着三四個年輕小夥,讓我意外的是那天在網吧門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過他
好像沒認出來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後,就又繼續低頭玩手機。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衝門口,他估摸着四十來歲,個子不高但是異常魁梧,短平頭,一臉橫肉,額頭正中間有顆黃豆大小的痦子,穿件純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盤着一
條藏青色的惡蟒紋身。
見我進門,侯瘸子叼着煙,一邊打麻將一邊擡頭看了我一眼問:“你爸怎麼沒過來啊?”
我心裡咒罵一句明知故問,但臉上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縮了縮脖頸小聲說:“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隨手拋出去一張牌,仰頭看向我問:“錢都準備好沒?”
我緊張的咳嗽兩聲說:“侯爺,我們死湊活湊就借到四萬四,多一分也拿不出來了,您可憐可憐我們吧。”
說着話,我把手提袋放在腳邊,朝他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
“四萬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來,指着我腳邊的手提袋冷笑說:“這錢你是怎麼拿過來的待會還怎麼拿回去,錢不用還了,讓你爸把你們家的土地證給我送過來事
兒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