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白老七胸口劇烈起伏兩下,眼珠子陡然變紅,就在我以爲狗日的快要犯病的時候,他突然身體下壓,雙腿彎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腦瓜子碰地朝着韓飛“咣咣”連續磕了幾個響頭:“韓總,留步!”
這一剎那間,不止我懵圈了,就連旁邊的王鑫龍、收銀臺裡的服務員、還有不少過來過去的食客們全都如同石化一般呆滯的望着匍匐在地上的白老七。
“哦?”已經走到門口的韓飛,這才漫不經心的轉過來腦袋,上下打量幾眼白老七後,嘴角輕佻的又踱步回來。
走到白老七身邊的時候,韓飛聲音不大的開口:“起來吧,有什麼事情坐下來慢慢說。”
“謝謝韓總。”白老七這才笨拙的從地上爬起來,抽了抽鼻子道:“事情經過大抵你們已經清楚,我知道從山城把貨送出邊界很難,但我得活着,我對自己發過誓,這一次一定要活得有聲有色。”
韓飛耷拉着眼皮,輕飄飄的伸出三根手指頭:“你的每一把貨,拋去應得的成本費,我要百分之三十,注意,我不是再跟你討價還價,這是你需要我幫忙的基礎,如果你不同意,那咱們就回聊吧。”
“那我也要百分之三十吧。”風雲撫摸着腦後的頭髮附和出聲。
白老七豁着嘴角深呼吸兩口帶頭:“還剩下百分之三十的利潤,我接受。”
韓飛吊着眼珠子反問:“你好像把恩人忘了,朗朗白替你忙活嗎?如果今天不是他,就算你把膝蓋跪碎,我都不會蹚你這攤渾水,我對你的資料很瞭解,跟你這種人合作,不亞於往自己身上背了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響。”
此刻的他一反往日溫雅、紳士的常態,完全化身成了一個斤斤計較的買賣人,陌生的讓我有些不適應。
白老七搓了搓滿頭大汗的額頭,嘴脣顫抖的應聲:“我給他拿百分之十五。”
“可以,我這邊的事兒只對朗朗口,有什麼你跟他聊吧。”韓飛很利索的站起身道:“至於其他的,你可以跟風雲大哥多探討一下,就這樣吧,朗朗咱們走。”
“啊?”我楞了一下,半晌沒反應過來。
風雲也隨即起身:“咱們也換個地方聊吧,跟我具體說說你手裡貨的成色和型號。”
不多會兒,我們幾個迅速離開了餐廳,直至看着白老七坐進風雲的車裡,我腦瓜子仍舊“嗡嗡”的,沒讀懂韓飛和風雲的葫蘆裡究竟再賣什麼藥,今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隱晦的跟他倆提過,白老七的事兒,結果二人態度強硬拒絕掉,可此刻這一出,直接給我整的不會玩了。
韓飛遞給我一支菸道:“這就是最基本的生意經,成本最大化、人性最小化,晚上你提這事兒的時候,我動心了,相信風雲也肯定動心了,只不過我們不能上趕着去談,得讓貨主,也就是這個白老七主動求上門。”
我好奇的問:“那你倆商量過嗎?”
“沒有,我想要錢,風雲肯定也和錢沒仇,這種默契無需多言。”韓飛伸了個懶腰道:“做生意和做人一個道理,想要穩賺,你就得掌握主動權,主動權除了爭取,幾乎都靠賭,其實我往出走時候,兩腿都在抖篩糠,不信你摸摸我後背。”
我把手探進韓飛的襯衫裡面,發現他後背上汗津津的,衣服更是能擰出水。
“這種手把手的教學,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再教你第二次了,長點心收進腦子裡。”韓飛摟住我肩膀道:“白老七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舞刀弄槍的亡命徒而已,你要是跟他比狠,那肯定輸的體無完膚,要治這類人,你就得把他拖進你擅長的領域,至少也得是他不擅長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