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猜到我和錢龍這次的雞棚子之行肯定不會白蹲,但絕對沒想到我的“後福”竟會來的如此之早,林昆正式收我爲徒,和之前我倆那種模棱兩可的關係,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給他規規矩矩的磕完三個響頭後,我又用礦泉水代替茶奉上,朗聲輕呼:“師父!”
林昆端坐椅子上,煞有其事的接過水,輕抿一口點頭道:“起來吧。”
“好嘞,師父!”我扶着他的膝蓋,艱難的爬起來,佝僂下腰桿咧嘴傻笑。
“笑個屁。”林昆白了眼我,清了清嗓子道:“以前不願意收你,既是因爲看不上你,又覺得實在沒什麼東西可教你。”
“那今天爲啥樂意了。”我喜笑顏開的問。
“因爲..”林昆頓了頓,表情突兀變得有些黯淡,擠出一抹笑容道:“因爲我不知道我這次回去,什麼時候能回來,而且我交代的幾件事情都是盯了很久的,沒有人幫我幹,我放心不下。”
看到他的表情,我心底一沉,嚥了口唾沫問:“責罰很嚴重嗎師父?”
旁邊的“福桂姐”雙手抱在胸前,撇撇眉毛冷笑:“煉獄你應該去過吧?你師父這次回去得在第四層呆一段時間。”
“啊?”我直接傻眼了。
如果說雞棚子只是讓我渾身顫抖的話,那麼“煉獄”絕對能嚇得我腳底板冒冷汗,提起那地方,我腦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血腥和野蠻,一個人和猛獸共存,還必須得活下來的恐怖之地。
而且我當時去的還只是煉獄的第一層,用林昆的話說,連外圍都算不上,至於林昆馬上要進入的第四層,打破我腦袋我都想象不出來應該是種怎樣的存在。
一瞬間我有點後悔了,這也是我自打認識林昆以來,我第一次對他產生這種愧疚的心理,打認識以來不管是他幫我,還是爲我補窟窿,我都認爲是理所當然。
如果這次不是我自作主張,他絕對不會“濫用職權”,更不可能被抓回去受罰。
我咬着嘴皮,低頭道歉:“師父,我錯了,這回我是打心眼裡覺得自己欠缺考慮了。”
林昆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我特麼讓你沉澱心境,你處處給我招惹是非,我也看出來了,你要走的路跟我預想的不同,我的方法並不一定在你身上適用,算了,往後自己多摸着石頭過河吧。”
聽到他的話,我心底的愧疚愈發濃郁:“要不..要不你捶我一頓消消火吧。。”
“說什麼傻話呢,孩子。”林昆輕舒一口氣,寵溺的摸了摸我的腦袋:“如果打死你有用,我早特麼動手了。”
“噗。”旁邊的福桂姐一下子笑噴了。
“…”我同樣無語的嘬了嘬嘴巴,用最冷酷的表情講最冷的笑話,這一塊我的便宜師父做的絕對捨我其誰。
林昆擺擺手道:“王朗啊,按理說今年你拜師,我應該送份大禮…”
聽到有禮可收,我立馬貪婪的張大嘴巴:“不用那麼客氣師父,隨便甩給我個三五千萬就可以,要是您沒帶錢的話,也可以介紹我認識山城的一二三四五把手都可以,我不嫌級別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