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身着泰國服飾的女侍應很快將房間打掃乾淨,並且把桌上的菜換掉,幾張空椅子也撤下,屋裡頓時只剩下我和風雲兩個人,除了空氣中還瀰漫着沒有散去的血腥味外,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我瞟了眼兩個倭國人剛剛被打死的地面,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血跡似乎沒有被擦乾淨,紅的扎眼,亮的讓人慌神。
見我怔怔發愣,風雲笑盈盈的起身,遞給我一支菸出聲:“王老弟啊,哥哥做人如何?你看不順眼的,我替你掃除,你感覺礙事兒的,我幫你清理,在果敢老街估計敢像我這麼做事的人不會太多。”
“啊?”我嚇了一跳,深呼吸兩口點頭:“風雲大哥屬實仗義!”
當我擡起屁股接煙的那一剎那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薑越老越辣”幾個字。
沒錯!起初我並沒有看明白咋回事,總以爲是風雲是一時衝動纔開的槍,現在看來,他可能早就想整那倆倭瓜了,只不過今天正好借了我的嘴。
既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還讓我白白欠下一份人情,或者說是要挾更準確一點,我相信接下來的對話中,如果我聊不出來他想聽的,或許我們剛一走出飯店,就得面臨一大羣倭國人的怒火。
“哈哈,幾顆子彈換兄弟一個滿意的口碑,也算值了。”風雲端起酒杯,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幻,但是語調格外認真的吹起:“兄弟啊,不瞞你說,我確實很迫切能夠跟韓飛達成合作。”
我抿了口酒迴應:“嗯,星辰大概跟我說了一點。”
“他說的還不夠全面,我再跟你聊聊吧。”風雲捻動幾下手指頭,從腕子上摘下來一條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手串,嘆口氣道:“我手底下的生意種類繁多,但主要支撐我的還是雲石生意,衆所周知緬D是玉石、賭石的天堂,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入緬,也就意味着我的客戶羣體太受侷限,對麼?”
“確實。”我認同的點點腦袋。
拋開是否偷渡的問題,單純評價緬D的治安,就會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尤其玩玉賭石的還需要一定的經濟背景,有錢人更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隨意出境博,所以風雲說的這些話,我特別能夠理解。
風雲接着笑道:“韓飛做的是運輸業,他在邊境線上的關係超出你我想象,我這麼說吧,價值一千萬的玉石,我如果走正常途徑,真正能流入國內的的利潤不到百分之四十,但如果韓飛願意幫我,就可以將利潤提高到百分之六十左右,多出來的百分之二十,韓飛有的賺,你有得賺,我也有的賺,大家何樂不爲?”
我盯着他的眼睛沉默幾秒鐘,沒有往下接話茬。
我不是傻子,風雲同樣不是瘋子,自己生意究竟有多大的利潤,他怎麼可能會跟我這樣一個剛見一面的外人實話實說,但透過他的話,我也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很直白的告訴我,如果能夠促成韓飛與他之間的合作,我肯定可以分到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