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破鞋磚家列夫托爾斯·波波曾經說過:其實愛很簡單,不期待,就不會被傷害。
只不過初墮愛河的人們,總是對愛情充滿了謎一樣的期待,直到被傷的遍體鱗傷才幡然醒悟,等到那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偏離了來時的路。
這一夜我和王影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一直抱在一起,直至東方泛起魚肚白,這個傻妮子才倚靠在我肩頭沉沉睡去。
我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臥室後,尋思着出門買點早餐,剛抹了一把臉打算出門,錢龍光着腳丫子,穿條騷紅色的四角褲衩就從他屋裡跑了出來。
我好笑的瞥了眼他排骨似的小身板問:“咋地,你要參加內衣時尚秀啊?”
錢龍一胳膊勾住我肩膀,拽到沙發上嘟囔:“別惹我昂,過兩天我打算紋條龍去,到時候老子也是社會人。”
我點燃一支菸問他:“啥事啊社會人?”
“你還沒把小影辦了呢?”錢龍壓低聲音,指着王影房間壓低聲音問。
“沒正事你就麻溜滾蛋給媚兒暖炕去。”我老臉一紅,不耐煩的搡了他一下。
“正事兒,有正事兒!”錢龍趕忙攥住我的手腕,豁着缺了一口的大門牙表情凝重的乾咳兩聲。
我斜楞眼睛挑逗他:“咋地,你二大爺不在了?這麼喪氣呢。”
“我二大爺不就是你嘛。”錢龍不吃虧的懟了我一句,遲疑幾秒鐘後開口:“朗朗,跟我回家吧,市裡不是人呆的地方,你瞅瞅你纔來幾天,讓打的豬頭狗臉,左邊臉的紅腫還沒消下去,右邊又讓人幹出來倆大包。”
我吸了口氣反問他:“回去幹啥?跟你跑工地還是去美食廣場幫忙?咱仨之間不分彼此沒錯,可我回去這個平衡就破壞掉了。”
錢龍急赤白臉的剛要說話:“朗,我沒意見,晨子也肯定不會..”
我擺擺手打斷他:“聽我說完,我知道你肯定沒意見,晨子心裡也一定不起疙瘩,但我不想啊,美食廣場我一天忙沒有幫過,你工地上的事兒我更是看都沒看過一眼,我現在回去叫啥?王者歸來嗎?不,我告訴你,這特麼是坐享其成,一天兩天沒問題,時間久了,大家都會起膩子,我問你,如果媚兒問你,工地現在誰說了算,你怎麼回答?”
錢龍遲疑幾秒鐘後低聲道:“這..媚兒不會管我工地上的事兒。”
我把菸頭捻滅,認真的說:“如果她問起來呢?前幾天晨子跟我說,他弟和他妹還有幾個本家親戚都在廣場上幫忙,我回去誰說了算?現在不止是咱仨的關係,明白不?”
錢龍沉默好半晌後,長嘆一口氣:“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可不知道爲啥心裡總覺得空蕩蕩的,以前咱仨鑽一個被窩,搶着吃一碗方便麪的時候,都沒嫌過對方的唾沫星子。”
“和那沒關係傻子,怎麼說呢..”我語頓的笑了笑說:“或許這他媽就是成長吧,想要維繫好咱們的關係,我們就得齊頭並進,可以互相幫忙,砸鍋賣鐵的幫忙都沒問題,但不能融入。”
錢龍煩躁的嘟囔:“太雞八深奧了,真不知道你天天擱市裡捱揍,爲啥還要那麼大的精氣神兒,這市裡到底有啥吸引你的?”
我低頭沉吟半晌,憋出來句自以爲很文藝的話:“如果不是爲了榮歸故里,那麼遠走他鄉將毫無意義。”
錢龍扒拉兩下自己腦皮氣呼呼的臭罵:“行吧,你繼續慢慢榮,打死你狗日的都不帶多的,老子走了,別送..有事兒也別他媽打電話昂!”
知道他耍小孩子脾氣,我笑呵呵的懟了他一拳道:“好好的兄弟,我還欠你一口大金牙和一輛小奧迪呢。”
錢龍瞪着三角眼,噴着唾沫嘟囔:“下次誰他媽要是再把你幹的鼻青臉腫,老子肯定捅了他,爲了避免我家媚兒當寡婦,所以你以後最好貓着點腰走道,沒事兒別他媽總讓人收拾。”
我哈哈大笑道:“成,我往後出門都戴頭盔。”
錢龍推搡我一下嘀咕:“天生長了個挨踢的腦袋,你就算頂個火箭筒也照樣捱揍,你下樓給小影整點早餐去吧,喝多了不好受,我們走了,不跟她道別了。”
我微笑着衝他道別:“好,一路順風。”
錢龍齜嘴笑罵一句:“總共四五十分鐘的道,順風個籃子,我跟你說昂,你別當那倆母老虎跟你開玩笑,下回你再敢欺負小影,人家真敢拎刀剁你,尤其是含含,這次來的時候,我看她特意從百度上查正當防衛會被判多久。”
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舉手發誓:“保證的!”
笑鬧幾句後,我下樓買早點,錢龍喊謝媚兒起牀。
一宿沒閤眼,我感覺自己倆眼皮沉重的要死,尤其是身上的骨頭好像要散架似的,昨晚上被打的地方更是鑽心的疼,我惡狠狠的小聲罵了一句:“早晚整死江君和那個一撮毛!”
從門口買了點早餐後,我正準備上樓,猛不丁看到蹲在車棚底下的乞丐“黑哥”正夾着半截菸頭仰頭看着天空“嘿嘿”傻笑,我想起來王影告訴我,是他昨天拍門通知的王影,也就是說他其實會說話。
我走到他跟前,遞給他倆熱包子笑呵呵的打招呼:“早上好啊,小影今天沒空,我替她給你送飯。”
“哼!”他仰頭看了我一眼,非但沒接包子,反而直接爬起來,走進了車牌的角落裡。
我一頓無語,威脅道:“誒臥槽,脾氣還挺犟,不吃我拿走了昂。”
“啪!”他直接扔出來個煙盒,呼哧帶喘的揮手驅趕我。
我楞了一下,衝他笑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是我昨晚上欺負小影了?我跟她道歉了,我倆都和好了,不信中午我領她過去,你問問?”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後,他佝僂着後背從角落裡走出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我打量,似乎在檢查我有沒有說謊,半晌後,聲音含糊不清的嘟囔:“壞淫..”
我舉起裝包子的塑料袋裝出砸他的模樣笑罵:“有話好好說哈,賣萌真削你。”
在我舉起手的那一剎那,他突然躥了起來,極爲敏捷的一把奪走我手裡的塑料袋,速度快到我根本沒反應過來,等我緩過來神兒,他已經咧開嘴塞進去半個包子。
我驚愕的望向他,再結合昨晚上他戲耍江君時候的畫面,我低聲問他:“臥槽,6啊,你真會功夫啊?武當派的還是崆峒派的?”
“嘿嘿嘿..”他又恢復成平常那副傻乎乎的模樣,邊吧唧嘴邊傻笑。
我蹲在他面前,好言好語的商量:“老鐵,你跟我說句實在話,你到底會不會功夫?要不你教我兩手,我今天中午請你吃烤雞咋樣?”
他跟沒聽見似的,仍舊埋頭吭哧吭哧啃着包子。
我搖了搖腦袋,衝他擺擺手:“我也是純屬有病,跟你擱這兒華山論了半天劍,慢慢吃吧,豆漿給你放這兒了哈。”
我溜溜達達的朝樓洞方向走,剛邁出去兩三步遠,一輛摩托車像是喝醉酒似的“昂!”的一聲從小區疾馳而來,並且直衝我的方向。
車上坐了倆戴頭盔的傢伙,速度快的一逼,嚇得好幾個晨練的老頭直接蹦進旁邊的花池裡,氣的哇哇咒罵。
我趕忙往旁邊閃了一步,憤怒的臭罵:“你麻勒痹,趕着回家給尼瑪奔喪去啊?”
摩托車“吱”的一聲原地擺尾停下,那兩個戴頭盔的雜碎一個拿根撬棍,另外手裡拎把三棱軍刺,一左一右將我給我堵住,其中一個甕聲甕氣的獰笑:“王朗,可算讓我逮着你了,跟我走一趟吧。”
我皺了皺眉頭,我這張破嘴是真夠喪的,剛跟錢龍吹完牛逼,往後戴頭盔上街,萬能的上帝立馬給我安排了倆戴頭盔的對手。
我慢慢往後倒退,尋思着怎麼拖延一下時間,張嘴冷笑:“你他媽導盲犬啊,讓我跟你去哪?”
說話的那傢伙舉起撬棍就朝我腦袋上砸了過來,同時大喝:“小左,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