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後搖頭道:“他這麼幹一點意義都沒有,狗日的身上的事兒幹摘乾淨,樂子還在號裡呢,現在禍禍我,他不是自找苦吃嘛,況且這地方離咱家夜總會那麼近,臨街喊一嗓子,就能躥出來一大票人,他拿啥整我。”
蛋蛋指了指扎啤杯說:“肯定是個熟人,旁人根本不知道朗哥願意喝這兒的黃啤。”
我再次瞟了眼扎啤,使勁嘬了口菸嘴。
又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李倬禹仍舊沒有出現的跡象,我二次撥通他的號碼:“你特麼還能來不能來了?嚷嚷着要見面的是你,藏頭露尾的還是你,咋地,耍我一道,你媽能長壽啊?”
李倬禹沒事人似的笑嘻嘻出聲:“朗老弟,你看你咋那麼心急呢,我說了我在路上,已經快要到江北區了,再耐心等一會兒哈..”
我厭惡的打斷他:“我再等你十分鐘,來不了咱也沒必要見了。”
“好好好,我一定準時赴約。”李倬禹應付差事似得掛斷電話。
跟李倬禹結束通話以後,我就直接起身,招呼上哥幾個往門外走。
錢龍好奇的問:“不是說再那個傻籃子十分鐘嗎?”
“不等了,他故意在拖延時間。”我抽了抽鼻子,朝着燒烤店老闆喊了一嗓子:“老曹,如果待會有人來找我,你就說我一分鐘前剛走,讓他我啥事去夜總會找我吧。”
“好嘞!”老曹從廚房裡應了一聲。
我們一幫人齊刷刷往出走,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套着灰色夾克衫的身影突然擋住我們去路,接着對方仰起乾瘦的面頰,聲音低沉的開口:“走了啊?送你酒,因爲啥不喝?是看不起我呢,還是虧心事做太多,怕有人給你下毒?”
“六…六哥?”
“六哥!”
我們幾個紛紛驚愕的張大嘴巴。
沒錯,突然堵住我們去路的傢伙,竟是前幾天因爲溜冰被抓的六子,此時的他好像好多天都沒有睡覺了,枯黃的頭髮雜草一般黏在一起,兩隻充血的眼睛猩紅一片,高高聳起的顴骨分外顯眼,齜着一口被煙和藥薰黃的板牙微微磨動,猛的一看,宛如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桀桀…”六子翻動兩下毫無生機的眼球,看向我冷笑:“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啊?按照你的設想,我現在是不是應該重判了?”
錢龍乾咳兩聲解釋:“六哥,那天的事情不是你想那樣,接到你電話,朗哥就讓我去車站接你,誰知道我到了以後,警察已經給你圍起來了…”
“你閉嘴!”六子冷漠的打斷錢龍,擡起胳膊指向我,聲音沙啞的低吼:“知道我當時躲在車站的只有你,第二天旅遊公司要開業,你怕因爲我影響,所以乾脆把我給拋棄了對吧?”
“六哥,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咬着嘴皮,表情認真的出聲:“對我來說,兄弟絕對比任何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