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傑突然提高嗓門辯解:“不是朗哥,我真的有感情,如果我沒感情,那天晚上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不會告訴你,開業典禮會出事,我只是有自己的難處。”
我蹭的一下站起來,隔着辦公桌,一把薅住李雲傑的衣領,拽到我臉前,惡狠狠的咒罵:“你有屁的難處,幾次陷我於危險當中,前幾次我一走出夜總會就被人襲擊,全是你通風報信的吧?”
李雲傑雙手伏在桌面上,內疚的點頭:“沒錯,是我報的信。”
“我拿你當親兄弟,你當我是大表哥。”我瞪着眼珠子咆哮:“你知道嗎?哪怕到現在爲止,我都不願意相信你是內鬼,我都在心裡不停的爲你找理由,我腦子裡都是那天晚上,你、何佳文、劉祥飛、聶浩然和大外甥一人一刀替我擋下江濤上百混子的畫面。”
李雲傑苦澀的道歉:“對..對不起。”
我驟然鬆開他,面無表情的低吼:“兄弟,你真把我傷着了。”
他踉蹌的往後倒退幾步,耷拉下腦袋。
“咣噹!”
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撞開,緊跟着錢龍、盧波波一股腦闖了進來。
錢龍一腳踹在李雲傑的腰上,薅住他的衣領直接按倒在地上,然後騎馬似的坐在他肚子上,掄起兩隻拳頭“咣咣”兩下砸在他臉上,咆哮咒罵:“草泥馬,你個狗坷垃!”
李雲傑躺在地板上,既沒有躲閃,也沒出聲,任由錢龍打罵,兩三分鐘後,他的鼻子、嘴巴就開始往外潺潺冒血。
“行了,龍哥。”盧波波忙不迭拽開錢龍。
“你起開,今天老子非弄死他不可!”錢龍暴躁的推搡盧波波,邊噴唾沫邊指着李雲傑罵咧:“你特麼是個人不?我們對你啥樣,你就這麼反饋我們?開業的前一天,咱倆還在一塊喝酒,老子摟着你的肩膀保證,年底以前肯定讓朗朗幫你買套房,你呢?你怎麼回答老子的,你說只要你不死,就永遠跟我們一條心,我他媽當時感動的都哭了..”
李雲傑平躺在地上,像是昏迷一般一動不動,但淚水卻止不住的往外蔓延。
我們這羣人裡,就屬錢龍的感情最豐富,別看他平常沒個正經,但對底下這幫兄弟真心沒得說,他屬於兜裡揣二百塊錢,可以給弟兄們花一百五,留下五十給媳婦,自己一毛都不用的那種傻子。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所以他此時的暴怒並不難理解。
被盧波波拽到旁邊的錢龍,仍舊不依不饒的叫罵:“我介紹的你入夥,當時我拍着胸脯給朗朗保證,你丫肯定靠得住,你呢?”
“行了!”我提高嗓門,衝着錢龍擺擺手,然後又看向李雲傑道:“我以爲你是被收買的,結果你壓根就是李倬禹的人,所以不存在什麼家法不家法了,你走吧,往後別再讓我見到你。”
李雲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拿袖管擦了下臉上的血跡,眼中噙淚的注視着我。
“滾!”我提高嗓門,指着他厲喝:“馬上滾!”
他攥了攥拳頭,很突兀的“咚”一下跪倒在地上,臉上肌肉抽搐的懇求:“朗哥,能不能把謝澤鉅放了,我怎麼樣都隨你,不管你是讓我死,還是別的,我肯定不帶皺一下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