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瞪瞪的望着站在我面前那個腦袋上套着玩偶熊的傢伙,他也同樣歪着腦袋,很蠢萌的來回搖晃腦袋,手裡的餐巾紙朝我臉前又抻了一點。
我疑惑的問:“你認識我嗎?”
他沒有說話,大腦袋只是來回晃呀晃,湊到我旁邊輕輕拍打我的後背,他身上有股特別好聞的蘭香味,我仰着腦袋問他:“你是女孩子嗎?”
他抻出毛茸茸的大爪子捂嘴晃了晃腦袋,模樣說出的可愛。
我剛尋思趁着他不注意,接下來他腦袋頭罩的時候,他突然掉頭跑了。
這個時候,李俊峰瘸着一條腿朝我走了過來,湊到我旁邊,拍打我的後背笑罵:“你特麼喝公家的呀,往死裡灌自己。”
我咳嗽兩聲挺無奈的苦笑說:“不喝多,顯不出來咱比葉樂天、李蔥白這些人檔次低,咱混的是人脈,人家混的是面子,孫子必須得裝到位。”
李俊峰扶着我剛站起來,迎面突然走過來幾個身材窈窕的美女,其中一個驚愕的看向我出聲:“呀!王朗,你怎麼喝這麼多吶?”
我仰頭一看,竟然是江靜雅的那個閨蜜溫婷,溫婷穿一身收腰的藍色小短裙,黑色髮絲團成髻,用一枚卡通髮卡鬆鬆別在耳邊,很簡單的裝扮反而彰顯出她身上那股子獨特的貴氣。
我大着舌頭,含含糊糊的打趣:“又給朋友過生日呢,小雅呢?”
溫婷一手掩着鼻子,一手從包裡掏出一包面巾紙遞給我問:“小雅去她姑媽家了,我帶幾個朋友出來逛逛,你沒事吧?怎麼吐的滿身都是..”
李俊峰眨巴兩下眼睛笑問:“婷婷,你要是不太忙的話,能不能受累把我們送回店裡,他喝的太多,我怕出租車不拉我們,我的腿上還有傷,踩油門使不上力氣。”
“這個..”溫婷遲疑幾秒鐘,回頭朝她一塊來的幾個女伴小聲嘀咕幾句,另外幾個女孩轉身去了旁邊的一家酒吧裡,接着溫婷大大咧咧的和李俊峰一塊攙住我咧嘴笑道:“走吧,誰讓本小姐俠骨柔腸,提前說好哈,你可不能吐我身上..”
他倆一左一右架着我胳膊,朝街口走去,我無意識的仰頭看了一眼,見到剛剛遞給我紙巾的那個“玩偶熊”站在不遠處,兩手笨拙的抱着一瓶礦泉水,呆呆的望着我們。
“謝謝啊老鐵!”我說話不利索的朝他喊了一句,說罷話,我特別順手的把胳膊搭在溫婷的肩膀上。
有喝醉酒經驗的朋友應該都知道,男人犯色是本能,尤其是在喝的四六不分的情況,瞅着個美女,心底就特別容易有小九九。
當然被我搭住肩膀的溫婷肯定不會明白我心裡那點齷齪的想法,生怕我會摔倒,反而靠的我特別近。
上了溫婷車以後,我就徹底沒意識了,連自己是怎麼下車,怎麼回到租房子的地方都不知道。
反正我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旁邊的茶几上擺着一杯涼白開和一瓶酸奶,關於昨晚上離開酒吧以後的事情,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晃了晃幾乎快炸開的腦袋,才發現是赤裸着身子,只穿了條挺寬鬆的沙灘大褲衩,身上那件被吐的髒兮兮的白襯衫已經被洗乾淨晾在了陽臺上,我“咕咚咕咚”喝完桌上的白開水,扶着沙發起來爬起來,仰脖喊叫:“媳婦...”
黃偉濤迅速從臥室裡躥出來,攙住我問:“怎麼了朗哥?”
我捏了捏酸脹的太陽穴問他:“呃..看着我媳婦沒?”
盧波波打着哈欠從另外一間臥室出來,斜楞眼撇嘴:“影姐上班去了,昨晚上你是喝美了,把影姐可折騰夠嗆,客廳臥室吐的哪哪都是,牀單被罩全是你的嘔吐物,洗衣機壞了,影姐從晚上十二點多一直洗到凌晨兩點多,長點心吧。”
我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皺着眉頭問:“這才幾點啊,她就上班去了?”
盧波波煩躁的撇撇嘴嘟囔:“你問我,我問誰去,朗哥不是當兄弟的說你,你對影姐真不夠關心,人家幾點上班幾點下班你心裡有數不?人家在哪上班你知情不?咱來市裡差不多一個禮拜了,除了頭天搬進來,你陪人家吃過一頓飯嗎?不怪影姐昨晚上發牢騷,你當男朋友當的真失職。”
一聽王影給他發牢騷,我的火氣“騰”一下也躥了起來:“靠,說的好像我不樂意多陪陪她似的,從搬進來到現在爲止,我跟她碰面的次數還沒咱倆見得多,我倒想給她製造點小浪漫,她一直也沒給我機會吶,見天像個工作狂似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你是真他媽沒心。”盧波波棱着眼睛瞪我我一眼,接着彎腰從茶几底下拿出一部嶄新的“OPPO”手機拍在桌上,寒着臉出聲:“影姐辛苦爲了誰?知道你一直沒手機,她偷摸從花唄上透支了兩千塊錢,知道咱們不寬裕,這段時間買飯、置辦家用的錢都是她自己墊付的,錢從哪來啊?天上刮下來的?”
看到手機,我一下子傻眼了,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
盧波波叼起一支菸,瞪着眼珠子厲喝:“朗哥,當初我願意跟你玩沒別的原因,就覺得你這個人真實,不像其他那些天天就會說好聽話,可你自己瞅瞅你這段時間變成啥樣了?對自己兄弟沒有一句實在話,對自己女人漠不關心,昨天送你回來,你齜牙咧嘴的喊想去嫖娼,你知道影姐當時啥想法不?”
我咬了咬嘴皮,如同被雷擊中似的呆滯的走到茶几跟前,捧起那部沒有拆包裝的手機。
盧波波嘆了口氣接着說:“昨天聯繫不上來你,我回來想看看你在家沒有,結果看到影姐一個人蹲廚房扒拉剩飯,早上給咱們炒了一鍋米飯,咱幾個都沒回來,她怕浪費,喝着涼白開就剩飯,這麼熱的天,飯都特麼餿了,操,你知道我當時啥心情不?”
我眼角一陣酸楚,吸了口氣問他:“你昨天咋不告訴我呢?”
盧波波嘲諷的哼哼:“你多忙啊,哪有時間聽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影姐什麼都不想讓你知道,她一直跟我們幾個說,咱現在是創業初期,你壓力大,讓我們別跟你說這些,朗哥,女人理解咱是幸福,可咱自己要是當成理所當然那真是糊塗。”
我搓了一把臉,掏出手機按下王影的號碼。
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後,那邊的王影聲音乾啞的接了起來:“喂?”
我鼻音很重的囔囔:“媳婦,對不起..”
王影立馬歡呼雀躍的說:“醒了啊,桌上有酸奶和開水,你記得喝點哈,中午想吃什麼,我下班時候買回去。”
wWW☢ttka n☢C O
我咬着嘴角說:“中午我去接你下班吧。”
0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鐘,我能很清晰的聽到她抽吸了幾聲,緊跟着她大大咧咧的說:“接什麼接,你們晚上幹活挺累的,抓緊時間再睡會吧,我又不是不認識路,乖哈。”
我捂着眼角,固執的說:“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從咱家附近挨個舞蹈學校找起。”
王影哄小孩似的笑着說:“好啦好啦,我在七色花舞蹈學校,從咱們小區出來,往東走二百米就能看到,不過我中午十二點才下班,你不用出來太早哈,天氣怪熱的。”
放下手機,我抓起王影給我的買的那部嶄新的電話,若有所思的長吁一口氣。
盧波波靠了靠我大腿嘟嘴憨笑:“那啥朗哥,中午靜姐請吃飯,你就別去了,我們幾個給你倆創造一個獨立空間。”
我點點腦袋說:“成,記得把秀秀也喊上,秀秀昨天答應我,能喊幾個長相漂亮的姑娘去店裡上班,掛咱們的名下。”
臨近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我特別換上白襯衫黑褲子,王影說她喜歡我穿白襯衫,看起來清清爽爽,特別乾淨,把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出門,沒費太大勁兒就找到王影上班的學校,我正等待的時候,一輛深黑色的寶馬七系很是招搖的停在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