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這小子有個特別不明顯的優點,就是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能保持微笑,而且不管是感不感興趣的東西,他總能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難怪能從領導的身邊混的如魚得水。
劉經理馬上擺手道:“小蔣你真是跟我外道了,前陣子我侄子撞死人的案子,如果不是你幫着周旋打理,我們那個家都要散掉了,好不容易能幫你點忙,千萬別跟我客氣。”
蔣光宇笑盈盈的搖頭:“哈哈哈,不存在哈,咱不是朋友來着。”
我暗暗一驚,沒想到蔣光宇和這傢伙之間還有這種關係,同時也震驚於蔣光宇的能力,撞死人可不是小事兒,看劉經理的表情,蔣光宇似乎幫他處理的很圓滿。
送走劉經理,蔣光宇看了眼腕錶道:“領導在開專題會議,還有一點時間,咱倆是去釣魚呢還是喝喝茶,話說你們夜總會弄的那個茶藝室確實挺有品味的,尤其是那兩個彈古箏的女孩。”
“感興趣啊?回頭我幫你牽牽線?”我眨巴兩下眼睛,從兜裡掏出來讓盧波波送過來的手錶盒遞給他道:“朋友前陣子出國,捎回來兩塊表,你看看能入你法眼不?”
蔣光宇拆開表盒,瞟了一眼,隨即又“啪”的合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努嘴:“幹嘛?這是準備要拿糖衣炮彈砸躺下我麼?”
“有訴求的叫送禮,沒訴求就是走動關係。”我微微一笑道:“況且咱倆的關係說穿了,就是哥與弟,我爸要是真給你媽娶進門,咱都可以給戶口本粘一起。”
“你呀你,跟我玩這些花花腸子犯不上。”蔣光宇哈哈笑着將表盒放到桌上,沉吸一口氣道:“不過這表我不能要。”
我當即擺出一副要翻臉的模樣:“咋地,看不上你弟唄?”
“聽我把話說完,我說我不能要,但也沒說要退給你。”蔣光宇吸了吸鼻頭道:“我一個司機戴二十多萬的表,領導怎麼想?領導的兒子過兩天生日,這表當是我替你送出去的禮物,我會跟領導有意無意提到你名字的。”
“呃?”我頓時楞了一下。
蔣光宇接着道:“但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領導能記住你的名字已經是件很不易的事情,我領導跟其他人還不太一樣,他是從基層走上來的,更注重的是你能爲這座城市帶來什麼,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時刻牢記江靜雅教我的“裝字訣”,憨乎乎的搖頭:“暈暈乎乎吧。”
如今的社會,傻成了一種驕傲。
大部分人都會聰明人產生一種本能的戒備,可沒人會顧念一個傻子的感受,但此“傻”非彼“傻”,我的理解是看透不說透,啥也不問,啥也不說,不動聲色的幹自己想幹的事兒,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完了。
蔣光宇頓了頓接着道:“如果你想往前更進一步,單靠一個夜總會肯定是沒什麼前途的,旅遊公司是條不錯的線路,可崇市幹旅遊業的多了,規模大的也有很多家,怎麼樣凸顯出來你呢?這事兒你得自己琢磨。”
我懶散的笑道:“要不蔣哥給我點建設性意見唄?不準拒絕昂,誰讓你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