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後面的是個膀大腰圓,留着大光頭的壯漢,那壯漢將近一米八多,赤裸着上半身,凸起的胸肌充滿了爆發力,底下套條髒的已經看不出來顏色的短褲,同樣也是赤着腳丫子,雖然沒有那個把我送進來的黑大個那麼魁梧,但比正常人卻要健壯很多。
“這裡,鬍子哥。”走在前頭帶路的小子卑躬屈膝的指了指我剛纔採摘的那幾株果子樹,討好的搓了搓手淺笑:“您看。”
“嗯。”壯漢的瞳孔陡然放大,不過並沒有馬上動彈,而是神情倨傲的努努嘴發號施令:“去吧,給我摘點果子過來。”
賊眉鼠眼的青年頓了頓,接着馬上小跑着爬上果樹。
我秉着呼吸,匍匐在原地一動沒敢亂動,眼瞅着小夥拽下來不少果子,上供似得遞給那壯漢,兩人坐在原地“咔嚓咔嚓”啃了起來。
本來一切相安無事,只要等着那倆貨吃完滾蛋,我就可以繼續該幹啥幹啥,可誰能想到一條小拇指粗細的蜈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爬出來,徑直往我臉上爬。
不怕人笑話,從小到大我都對這麼蟻蟲蛇鼠有種本能的膈應,上中學時候,我能因爲屋裡鬧耗子,窩在網吧好幾天不回去。
眼見那條大蜈蚣快要爬到我跟前,我趕忙拿胳膊往旁邊扒拉了它一下,就是這麼個輕微的舉動,馬上引起距離我六七米開外的那兩個人注意。
尤其是那個壯漢,用和身體極不匹配的速度“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瞪着一對牛眼死死看向我這邊。
而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更是直接撿起來兩塊石頭砸了過來。
我一激靈爬起來,攥着匕首,威脅似得揮舞兩下後乾嚎:“幹雞八啥呀,你們吃你們的就完了,嚯嚯我幹毛線。”
“是你!”賊眉鼠眼的青年瞬間認出來我,氣哄哄的指着我朝旁邊的壯漢道:“鬍子哥,這小子不一般,手上功夫很不錯,也是sx監獄的。”
壯漢“呼”了口氣,狗熊似得踏着大步,朝我慢慢挪了過來。
我發現這片林子裡的同類,打招呼的方式好像都特麼如出一轍,一句對白沒有,二話不說,上來就直接動手,昨晚上那個叫“天道”的青年是這樣,眼前這個漢子也是這樣。
我吐了口唾沫辯解:“去你馬德,老子跟你們不是一路子的,我特麼是個作家,進來採風的。”
我正解釋的時候,那壯漢已經走到了我跟前,遍佈血絲的眼珠子裡透着一抹桀驁不馴的獸慾。
而尖嘴猴腮的狗雜碎還一個勁的從後面煽風點火:“鬍子哥,千萬小心點,這小子會武術,厲害着呢。”
“武你爹個老籃子,閉上你的臭肛!”我煩躁的瞪了眼那個狗雜碎,示好似得將匕首丟在腳邊,舉起雙臂衝着壯漢輕笑:“老哥,咱都剋制一下自己,你聽我跟你說哈,我真跟你們不是一回事,我吧…”
我話剛說到一半,那漢子一拳就掄了過來,直接打到我臉上,我根本沒反應過來,身體瞬間砸躺在地上,鼻孔開始往外竄血,腦瓜子更是“嗡嗡”的冒金星。
不待我反應過來,那壯漢一手揪住我的領口,一手攥住我的大腿。
“喝!”的一聲低吼,將我硬生生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