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爹得林昆,老子要回家!”我昂頭喊了一聲,但身體是一點不敢停頓,腦子裡幻想跟着我的玩意兒究竟是特麼人還是獸。
也不知道具體跑了多久,期間我摔倒好幾次,胳膊、腿兒、包括臉上全都被劃了好多條深深淺淺的小口子。
就在我感覺自己兩條腿好像都要斷掉的時候,準備的放棄的時候,終於從前面看到了一絲羸弱的燈光,我像是一個瀕臨溺死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嘶啞的嗓門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不多光亮處並沒有任何人迴應我。
人這種生物很有意思,往往瀕臨絕境的時候,會生出孤注一擲的狠勁,拼不過就會徹底選擇放棄,可當希望就在前方的時候,我相信瘸子能比劉翔跑得快,瞎子能比健全人更敏捷,因爲我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本來我以爲自己已經精疲力盡,可是看到那一絲光亮,馬上又渾身充滿了力量。
老人們常說:望山跑死馬。
真的不是沒道理的,我感覺那一抹燈光就在我附近,可特麼跑了好一陣子,那道亮光好像還是距離我挺遠的。
“媽的,不跑了,愛雞八咋地咋地吧。”我腳脖子一軟,乾脆坐到地上,嘴裡“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做出一副認命的狀態,回頭看向距離我越來越近的那幾條黑影,剎那間腦子裡浮現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想法。
差不多十幾秒鐘的時候,那幾條黑影出現在我面前,我滿臉是汗的仰着腦袋觀望,結果直接罵出娘來:“操,你們特麼有病吧,深更半夜的跟在我後面幹雞毛!”
沒錯,那幾條黑影竟然是六個人,因爲他們是排成兩豎行,從我的角度看過去的時候,就好像是什麼四條腿的動物。
那六個人全都裝扮一樣,全都穿着黑色的作訓服,頭戴黑色的防爆帽,但是又和我平常見到那些當兵得穿的不太一樣,從我跟前走過去的時候,六個人全都目不斜視,就好像壓根沒看見我。
我嚥了口唾沫,竭力爬起來笑盈盈的湊上去:“幾位大哥,我想問一下,啥時候能走到頭啊?”
他們還是沒吭聲,腳步整齊的往前走。
我心說甭管好人壞人,有伴總比我一個人孤獨的走道強,抓起揹包,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之前我以爲跟着黑哥訓練,就已經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可這一頓狂奔下來,我才發現黑哥有多溫柔,我現在的兩條腿跟灌了泥漿子一般程總,腳後跟沾着地面都疼的欲仙欲死。
我沒皮沒臉的跑到他們側邊搭話:“大哥,你們都是我師父的同事吧?我師父林昆,你們認識不?”
那六個類似當兵的傢伙特別壞,發現我跟在旁邊,他們馬上加快了速度,我費勁巴巴的攆在他們身後,可只要我一貼近,他們馬上就會二次加速。
我們之間的身份好像對調,剛纔是他們追我,現在是我追他們。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持續了五六分鐘左右,我終於看到了那一絲亮光的全貌。
小道的盡頭,有一個類似哨塔似的建築,塔的旁邊還有幾間磚牆對切而成的平房,而那一抹亮光正是從哨塔的頂端散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