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給自己續上一支菸問:“幾個太上長老說啥沒?”
孟勝樂夾着菸捲低聲迴應:“齊叔讓你放心整,缺錢他再去想別的招,黑哥和呂兵因爲你騙他倆的事兒急眼了,今晚上足足罵了你兩小時,大小濤、張星宇和三眼好像集體消失了,打電話也不接。”
錢龍很是頹廢的吧唧嘴:“拿雞毛整呀,黑哥差不多讓咱掏空了,咱卡里還有不到二百萬,幾臺車賣一賣,最多再湊一百個出來,關鍵是夜總會現在被山城警局給查封了,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重新開張。”
說着話,錢龍拿胳膊捅咕我一下問:“對了朗朗,咱還繼續花錢養着李雲傑手底下那幫小姐麼?”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養着,除了李雲傑底下那幫,剩下三組小姐也都養着,我會想辦法讓夜總會重新開張的。”
“呃..”錢龍頓了頓乾澀的說:“那三組人已經走了,全去了別的場子,這事兒也不能賴他們,畢竟幹那一行的就是爲了賺錢,咱最多一天給他們拿點保底工資。”
我舔了舔嘴皮沒有作聲,生怕他倆看出來我心底的苦楚。
“啊!”錢龍揚脖將瓶中酒一口氣悶進嘴裡,擦抹一下嘴角,揚脖高喝:“草特馬得,我就不信咱幾個會一直走背運!”
“只要幹不死,就往死裡幹!”孟勝樂同樣站起來,扯着嗓門咆哮。
看着他倆,我心底涌過一抹說不出來的滋味,這倆傻犢子就是怕我心裡難受,才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估計今晚上跑到夜總會門口跟我“偶遇”,都是他倆商量好的。
我抽了抽鼻子,偷摸擦去眼角的淚水,清唱:“今夜晚風吹,今宵多珍貴,兄弟相聚是幸福滋味..”
“笑容與淚水,從容地面對,把酒當歌笑看紅塵我們舉起杯..”他倆一左一右摟住我的肩膀,齊聲高歌。
街口對面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女聲,接着我就看到江靜雅、秀秀、謝媚兒、溫婷和樑雨町一齊從陰影處走出來,齊聲吟唱:“看吧,兄弟五星紅旗迎着風兒飛,多少苦累不後悔,讓失敗化成灰!”
看清楚她們,我鼻子一酸,再也沒忍住,聲音沙啞的問:“媳婦,你們怎麼..怎麼來了?”
“皇上說,你現在肯定是所有人中最難受的一個,所以我們從晚上十點多就一直在這裡等你。”江靜雅紅着眼睛輕輕抱住我,臉頰在我胸脯輕輕摩娑:“老公不哭,我們陪着你,我們會一直都在,把我們頭狼的招牌重新擦亮。”
剎那間,我好像卸去了全身的重量,使勁抱住江靜雅,像個孩子似的嗚咽哭出響聲。
一陣趿拉趿拉的腳步聲響起,齊叔顫顫巍巍的從停車場裡的陰影處走出來,輕輕拍打我的後背安慰:“不是啥大事兒哈傻小子,不就折了一棟夜總會嗎?只要人都在,咱就不怕重頭再來,叔還活着,叔會幫你想出來辦法,累了,你就痛痛快快的哭出來。”
“嗚..”我鬆開江靜雅,蹲在地上,眼淚就跟絕地一般簌簌滑落,最近一段時間我真的活得太壓抑了,我承載着太多人的希望和期待,一刻不敢停歇,瘋子的出走和波波的始終,幾乎要把我壓垮。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