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之後,莫婉瑤躺在莫景恆懷裡,累的一動也不想動。這是兩人有史以來最盡興最纏綿的一次歡愛。
莫景恆時不時摸摸她棕紅色的長髮,捏捏她的小臉小?子,滿眼寵溺,玩的不亦樂乎。
莫婉瑤嘟了嘟嘴。不滿的拍掉他的鹹豬手。莫景恆笑意更深,卻玩的更是起勁,莫婉瑤再次拍掉他的手,翻個身,趴在他胸口。睜着圓滾滾的大眼睛看着他“莫景恆,不打算跟我說說,你和你的小馨馨,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景恆笑着捏了捏她的?尖“怎麼?吃醋了?”
莫婉瑤哼了聲“少得意,你要敢有半句隱瞞,嘿嘿…”莫婉瑤奸笑着,在莫景恆大腿根部輕輕擰了一把“小心我斷了你的命根子。”
莫景恆倒抽了口氣,趕緊握住她亂動的小手,卻笑的很是無賴“你捨得拿你自己後半輩子的性福開玩笑麼?”莫婉瑤毫不留情的捶了下莫景恆的胸口“不要臉。你到底說不說?”
“好好好,我說我說。”莫景恆無奈的舉雙手投降“我和她只是演了場戲而已,小馨是個好女孩兒。她知道我心裡有別人,可還是答應了幫我應付過爺爺這一關。”
“所以你是故意騙我的?”莫婉瑤氣呼呼的?起腮幫子。
莫景恆尷尬的默了默自己的?子“算…是吧。”
莫婉瑤氣的對莫景恆有是捶又是踢,不過就她這小力氣,對莫景恆來說,還產生不了任何威脅。他輕鬆鬆鬆就桎梏住了她,撈進懷裡。
好言相勸道“好了好了,現在可不是跟我發脾氣的時候。還是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吧。”
莫婉瑤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她自然知道莫景恆在擔心些什麼。莫之遠這一關,可沒有那麼好過。她又何嘗不擔心呢?況且自從知道了許彬的真面目。她總覺得對不起莫之遠。
而且現在莫之遠對又溫馨那麼的滿意,也不知道會不會接受她這個女兒突然變孫媳的事實。
莫婉瑤皺了皺眉,不停的往莫景恆懷裡鑽“不想不想,我不要想。頭都疼了!”
莫景恆無奈的勾起脣角,把她摟的更緊。這些事就交給他來煩心吧,她只要什麼都不想,只管待在他身邊,就好。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不想就不想,這件事交給我,找個合適的機會,我就跟爺爺坦白。不過現在,還是快點起來吧,已經很晚了。”
莫婉瑤不依“我不想動,累都累死了。”
莫景恆無奈,明知不應該,卻還是順了她的意。兩人相擁着。竟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樓下客廳裡。
老爺子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的抱怨了“景恆這臭小子,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下來。把小馨留在這裡像什麼樣子。”
溫馨再一次幫着圓場“莫爺爺,這修電腦本來就很麻煩的,還是說爺爺您嫌棄我這個外人陪着您,不如景恆哥啊?”溫馨說着,並露出了一臉的委屈,模樣煞是可憐。
莫之遠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是什麼話,有你陪着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也是,這還沒嫁過門,就已經幫着景恆說話了?哈哈,看來景恆這小子,福氣倒是不薄啊。”
溫馨低頭羞澀的一笑“爺爺過獎了。”
莫之遠被溫馨哄的非常開心,一時也就忘了莫景恆的事,這時,張嫂過來說道“先生。晚飯已經好了,需要現在上桌麼?”
莫之遠點了點頭“上吧,也是到時間了。”他說着轉頭看向溫馨“小馨,你也留下來吃飯吧。”
溫馨自然沒有推辭“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就在一行人準備移步到餐廳時,誰也沒有發現,林瑾萱已不知所蹤。
林瑾萱偷偷上了樓,來到了莫婉瑤的房間門口。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裡,於是乾脆就上來看個究竟。
她敲了敲門,裡面卻是安靜一片,沒有任何迴應。她猶豫了一下,悄悄把手放在了門把上,門沒有上鎖,很輕鬆的就被她推開。
看到眼前的場景,她瞪大雙眸,失聲尖叫了出來。
“啊!!!”
一聲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劃破天際,驚醒了牀上沉睡的兩人。同樣也驚動了剛經過樓梯口準備去餐廳用餐的一行人。
莫景恆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戾,他把一臉茫然的莫婉瑤拉進懷裡,用被子捂住,冷冷的掃向林瑾萱,呵斥道“出去!”
林瑾萱是第一次見到莫景恆發怒,她不禁一顫,卻是傻愣在了原地。就在這時,傳來了莫之遠渾厚的聲音“吵什麼?沒規沒距。什麼大不了的…”
莫之遠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屋裡的場景,他的臉色頓時一沉。
莫景恆的臉色也極其不好看,可他卻把莫婉瑤摟的更緊,冷聲說道“出去!”
莫景琛見老爺子的神情已在爆發邊緣,立刻上前“爺爺,溫小姐還在這。”
溫馨的神情也很是複雜,她咬着脣,一句話也沒有說,葉子韻首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輕拍着以示安慰。
莫之遠聽了莫景琛的提醒,這才一臉嚴肅的對莫景恆呵斥“收拾妥當立刻給我滾下來!”說完便率先離開了房間。
葉子韻也帶着溫馨離開,林瑾萱自然緊跟而上。莫景琛留在最後,深深看了莫景恆一眼,淡然開口“我只是讓你引開老爺子的注意,你這,玩大了吧。”
莫景恆抿着脣沒有說話,莫景琛微微嘆了口氣“好自爲之。”說完,且順帶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瞬間恢復了安靜,莫婉瑤直直看着莫景恆,沒有哭哭啼啼,卻是異常的冷靜。
莫景恆看着她,心頭一軟,低下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你…準備好了麼?”
莫婉瑤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莫景恆,我的名聲都被你毀了。看來這輩子,我只能賴定你了。”
莫景恆一掃所有陰霾的情緒,緊緊抱住了莫婉瑤。這就是他的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可是到了這種時刻,卻絕不會退縮。甚至連他的一句安慰都不需要,因爲她,比他更堅定。
這就是莫婉瑤,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即便是錯,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做下去。
樓下。
莫之遠陰沉着臉,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沉寂的有些壓抑。
這時,整裝好的莫景恆和莫婉瑤,從樓上走了下來,兩人十指相扣,面上沒有絲毫退縮。
“爺爺。”莫景恆態度恭敬的低下頭。
‘啪’的一聲脆響響徹整個客廳,莫之遠狠狠一巴掌,就這樣落在了莫景恆的臉上。
“你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她是你姑姑!”莫之遠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莫婉瑤卻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爸,你這又是何必呢?一把年紀了,還生那麼大的氣。”
“住口!”莫之遠看着莫婉瑤全然一副風輕雲淡,事不關己的樣子更是氣的臉色漲紅。
莫婉瑤倔強的上前一步,梗着脖子說道“怎麼了?現在連話都不讓我說了?景恆是我勾引的,要說什麼我來說!你別打他撒氣。你不就是想早點抱曾孫麼?誰生不是生?我給你生一個不也一樣麼?幹嘛一定要找外人!”
“你…”莫之遠手指指着莫婉瑤直髮抖,顯然被她的歪理氣的不輕。
“瑤瑤。”莫景恆皺着眉把莫婉瑤拉到身後。
“你要叫她姑姑!”莫之遠恨鐵不成鋼的出口。
莫婉瑤在一旁小聲嘟囔“不就一個稱呼而已,我都不在意,你那麼介意做什麼。”
“你!”莫之遠再次被莫婉瑤氣的語塞。
莫之遠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莫婉瑤,轉而對莫景恆說道“溫小姐是你帶來的,現在又鬧出這一出,這件事,你自己說!要怎麼處理?!”
莫景恆看了溫馨一眼,說道“小馨這件事是我辦的不妥。我本來也沒有打算這麼快就坦白這件事,但是現在既然爺爺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會逃避,我要娶瑤瑤,這誰也無法改變!”
莫之遠氣的直髮抖“好!好!你們一個個翅膀都硬了,知道自作主張了是吧?!好!你要娶她可以!你們兩個!從此和莫家斷絕一切關係!滾出這個家門!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莫景恆眼神裡滿是堅定,其實他也早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也無非就是被掃地出門,他一點也不怕。
“好…”然而就在他剛出口的一瞬間,莫景琛卻制止了他。
“景恆,別衝動。爺爺只是一時氣話。”莫景琛搭上莫景恆的肩,用眼神示意他冷靜。
而這邊,莫景琛一時攔住了莫景恆,卻是攔不住莫婉瑤。
“好!斷絕就斷絕!莫之遠你個老頑固,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今天是我莫婉瑤拐走了你的乖孫子!哼!”莫婉瑤一人攔下了所有責任,拉着莫景恆就往外走。莫景恆也緊緊回握住了她的小手。
就在兩人快要踏出家門的那一刻,莫之遠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再是那底氣十足的訓斥,而是藏着深深的落寞“瑤瑤,你還在怪我,是麼?”
莫婉瑤咬着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的僞裝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崩塌,而當她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時,她卻咬咬牙,沒有做任何的迴應,義無反顧的走出了莫家大門。
莫之遠第一次表現出了濃濃的脆弱,這個老人的內心,其實也是很害怕孤單的吧?
他低聲呢喃“是我把她寵壞了,是我的錯。”
“爸…”葉子韻輕喚,卻又不知該怎麼安慰。
莫婉瑤是莫之遠以前得力手下的一個女兒,這手下比莫之遠小了十來歲,又是老來得子,他一直都十分珍惜這個女兒。可惜好景不長,兩夫妻在一次出公差時意外身亡,莫之遠一直覺得很愧疚,所以就領養了莫婉瑤,對她也是倍加寵愛。而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莫之遠心裡更多得卻是自責,如果當初沒有許彬的事情,莫婉瑤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他終究…還是做錯了。
所有人都對一向精神奕奕如今卻這般落寞的老爺子沒了辦法,不知該如何安慰。
“爺爺。”莫景琛剛想說什麼,莫之遠卻擺了擺手。
他擡起頭看向溫馨“溫小姐,讓你見笑了。你和景恆的婚事,還希望你回去和你父親好好說說,我們莫家,定會上門賠禮道歉的。”
溫馨依舊謙和有禮的說道“莫爺爺,您別這麼說,其實我和景恆哥也沒有真正確立關係,今天也是我纏着他一定要讓他帶我來的。都是我不好,景恆哥本來也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是我太急了。今天這事也是因爲我年紀小,做事不懂分寸,還希望莫爺爺多擔待些。”
溫馨的話已經清清楚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今天的事她會一人承擔,她不說出實情,溫家自然就不會計較什麼。
莫之遠頻頻點頭,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氣度,實在難得。他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也放溫馨走了。
莫景琛陪着莫之遠吃了晚飯,便留在了老宅,因爲他也實在是不太放心。
而另一邊,莫婉瑤一出了老宅,淚水就流了下來。
其實她一直都很在乎這個父親,在知道許彬的事情之後她對莫之遠的心,就更參雜了些愧疚。可她不想讓莫景恆爲難,如果總有一個人要做壞人,不如讓她這個一直都不太孝順的女兒來做。
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沒想到老爺子的一句話,就讓她淚流成河。好像對這小老頭的感情,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深刻呢。
莫景恆知道莫婉瑤哭了,卻沒有多說什麼,緊緊握着她冰涼的小手,靜靜的陪着她,走在小路上。
好一會,莫婉瑤終於哭夠了,她頂着一雙紅腫的雙眸看着莫景恆,可憐兮兮的說道“我餓了。”
莫景恆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他知道,他那如同小強般頑強的莫婉瑤又回來了。
“走,去吃飯。”
莫婉瑤重重點了點頭“嗯。”
兩人繼續在寒風中往前走去,頓時無比後悔,出來時沒有把莫景恆的那輛瑪莎拉蒂給開出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在兩人身邊停了下來。車門緩緩打開,溫馨從車上走了下來,依舊帶着禮貌溫婉的笑“景恆哥,我能和你談談麼?”
莫景恆看了眼莫婉瑤,莫婉瑤不滿的撇撇嘴“我沒那麼小氣,去吧。”
莫景恆抓着她的小手吻了吻,這才和溫馨一起走到了馬路對面。
“這就是你的那個她?”溫馨歪着腦袋問道。
莫景恆嘴角浮現出一抹格外溫柔的笑意,點了點頭“嗯。很漂亮吧?”
溫馨也笑了“我輸得心服口服。”
莫景恆有些尷尬“別這麼說,你也很好。”
“我當然不是說外在條件了。”溫馨不滿的嘟了嘟小嘴,煞是可愛“我也不比她難看啊。”
“是是是,你也是美女。”莫景恆有些窘迫。
溫馨再次笑開了“不過我確實比不過她,我沒有她這份勇氣。景恆哥,我也很喜歡你,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像她一樣爲你放棄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所以我輸的心服口服。也祝你們幸福,如果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莫景恆無奈的看了一眼剛纔還說着沒那麼小氣,現在卻不時往這裡望的莫婉瑤,笑着說“我可不敢找你,打翻了她的醋罈子,我就慘了。”
溫馨看着眼前的莫景恆,傻傻的笑了起來。她在心裡說着,不是不捨得放棄一切跟他走,如果這個男人的心在她這裡,那麼她,也同樣會和莫婉瑤做出一樣的決定,只可惜,這個男人,註定不屬於她,她又何必執着呢。
莫婉瑤站在馬路對面看着相談甚歡的兩人,心裡很不適滋味。越看那笑的跟朵花兒似得莫景恆就越氣不打一處來。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能暗自焦急。
好不容易莫景恆終於走回到了她身邊,他摟着她的肩,繼續往前走去。
莫婉瑤死死盯着他,卻一句話也不說。莫景恆好笑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想問就問,別這麼看着我,我會忍不住吃了你。”土役嗎弟。
莫婉瑤擡腿就在他小腳肚踢了一腳“知道我想問還不快老實交代?”
莫景恆一臉的哀怨“你看你那麼粗魯,哪有人溫馨溫柔體貼。”
莫婉瑤憤憤的捶着他的胸膛“後悔了你現在就可以走!允許你再選一次。”
莫景恆見莫婉瑤這是真的要生氣了,趕緊摟着她,痞痞的笑着“溫柔體貼有什麼用,我就喜歡你的霸道蠻橫不講理。”
莫婉瑤心裡美滋滋的,憋着笑,冷哼了一聲,沒有搭腔。
兩人並肩走在昏暗的小路上,彼此的心,卻從沒像這一刻般如此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