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敲響了莫景琛辦公室的門。
裡面傳來一聲沉穩低沉的男聲“進來。”
雲染心頭忍不住一顫,每每聽到莫景琛的聲音,她都會有異樣的情緒在心裡盪漾開來。
她深吸了口氣,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主人。”雲染微微頷首,一如既往的恭敬。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長久的沉默。莫景琛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這活生生的人似得,只管自己批閱這文件。
他不說話,雲染就只能站在原地等着。莫景琛這一忽視,就忽視了一個小時。
雲染只感覺雙腿都站的發麻,但是訓練有素的她,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莫景琛終於批閱完了桌上最後一沓文件,這才緩緩擡起頭。好整以暇的看着雲染,悠悠開口“昨晚去哪了?”
先是宋以柔的刺激,再是莫景琛的刻意無視,現在又是這種審問似得語氣。
說實話,雲染脾氣再好,被這一連串的煩心事折騰的也有些惱了。
她驀得擡起頭,直視着莫景琛,不卑不亢的說道“我想關於我的私事,還是不要來擾煩主人的好。”
莫景琛臉色頓時鐵青“私事?”他咬牙切?的冷哼。怒瞪着雲染“雲染,我最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嗯?”
縱容?雲染在心裡自嘲的一笑,他什麼時候縱容過她了?能有幸讓他縱容的,從來都不是她。
雲染心裡有氣,又不能真的跟莫景琛頂嘴,她憋着一口氣,抿着脣就是一句話也不說,無聲的抗議。
莫景琛也被她這副模樣氣的不輕,怒極反笑。說道“你很喜歡去夜色是吧?好!我成全你,今晚下班後到夜色來。好、好、打、扮。”
莫景琛的咬牙切?令雲染莫名的一陣驚慌。但她卻仍是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是。”
“滾!”莫景琛的耐心似乎已被磨完,他沒好氣的下了逐客令。
雲染便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離開。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好像又聽到了裡面摔東西的聲音。
她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窩處投射出一絲陰影,脣角不易察覺的微微勾了起來。陰霾不安的心情,竟被一掃而空。
原來惹毛莫景琛,也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情。
晚上。
雲染按照莫景琛的吩咐,好好打扮,來到了夜色。她今天與往常極其不同。
一改往日的低調風格,化上了大濃妝,一頭漂亮的捲髮自然垂下,穿着一條正紅色的深v領短裙,露出了誘人的事業線。雪白的大長腿沒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氣當中,甚是晃眼。
可她的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經,只是那一身性感的裝扮卻爲她平添了一份妖嬈嫵媚的美感。
雲染來到莫景琛一貫喜歡坐的那個座位。座位在二樓,是一個靠在極角落,不太引人注意。卻能清楚觀望到全場動向的巧妙位子。
雲染沒想到她到時,莫景琛竟已經坐在了那裡,他手裡拿着一杯洋酒酌着,雙腿交疊,斜靠在沙發上,狹長的眸子微眯。襯衫釦子解開了兩顆,露出那健碩的胸肌,少了份嚴謹,多了份慵懶。
他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雲染默默走過去坐了下來。莫景琛仰頭一口喝下了杯中所有的酒,隨手把空杯一扔。
一把將雲染拉到身下,薄脣覆了上去,把嘴裡含着的酒,全數渡到了她口中。
雲染沒料到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身子顫了顫,他的舌頭已經霸道的長驅直入。鑽入她口中,纏住了她的小舌。
雲染還來不及嚥下的酒,順着嘴角滑落。莫景琛卻仍是吸着她的小舌不肯放。
他的大手不規矩的覆在她胸前揉着,雲染已經好久被他碰過的身體在他這樣的挑逗下,不爭氣的有了反應。
她雙頰染上紅暈,一聲媚叫措不及防的溜出了口。但在這吵雜勁爆的音樂聲中,很快便淹沒。只是卻仍逃不過莫景琛的耳朵。
他啃咬了下她的脣瓣,突然停下了動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雲染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眼裡的清冷早已被情慾所代替。
莫景琛似乎很滿意她這副模樣,伸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最後落在被他吻的微微紅腫的脣瓣上,指腹輕輕摩挲着。
“雲兒。”他很難得的對她柔聲說道“你最近,真的很不乖。”
“主人…”雲染有些不知所措,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劃過。她猜不透莫景琛到底要做什麼。
他薄脣輕啓“今天有一個將功抵過的機會,你說好不好,嗯?”
這看似是疑問句,但云染知道,莫景琛絕不是真的在徵求她的意見。
“主人只管說便是。”雲染垂下眸子,看起來倒也挺乖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裡有多麼的不安。
莫景琛輕笑一聲,退開身,在一邊坐好。他指了指樓下一桌玩的正嗨的男男女女說道“環保局的李局長。我要你…和、他、上、牀。”
莫景琛一字一頓,沒有絲毫起伏的說出了這句冷漠到骨子裡的話。
雲染滿是不可置信望着莫景琛。她這才知道,哪怕說再多的不在乎,她的心還是會痛,還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她強忍着不讓已經儲蓄在眼眶的淚水流下,生硬的開口道“你說認真的?”
看着雲染這副模樣,莫景琛的心好像莫名的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他煩躁的皺眉,說出的話也變得更爲帶有刺激性,他冷笑“你的技術那麼好,又怎麼能浪費?是吧?”
雲染笑了,瘋狂的笑了起來,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跟她說技術?呵…他應該是忘了,是誰手把手把她教成如今這副模樣的吧。
雲染笑夠了,含着淚定定的看着莫景琛,不再是虛與委蛇的假裝乖順。
她說“莫景琛,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違揹你的命令。不是因爲你是我的主人,只是因爲我愛你。但是你知道麼?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總有一天會揮霍光的,到我不再愛你的那一天,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礙得了我。哪怕是死。”
這是雲染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對他說那麼多的話,卻說的那麼的決絕。
雲染默默起身,對他深深鞠了一躬“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會用我所有的一切,來還你這份救命之恩。這次的任務,我會好好完成。”
雲染說這話時,臉上已然沒有了絲毫的情緒起伏,彷彿是在說一件多麼稀鬆平常的事情。
她沒有等莫景琛的迴應,就轉身下了樓,她怕自己如果再多待一秒,就會忍不住反悔。
莫景琛始終抿着脣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可怕。他拿起新的酒杯,一口灌下滿滿一杯酒。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雲染下樓的方向,握着酒杯的手越來越用力,嘭的一聲,酒杯竟被他生生捏碎。
玻璃碎片扎的他的手滿是傷痕,鮮紅的血液一滴滴的往下流,他卻恍若未覺。
樓下,雲染已經成功接近了李局,李局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也是個出了名的色鬼。
其實他也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角色,但是雲染知道,這次莫景琛的目的也不是在他。而只是單純的爲了羞辱她罷了。
對於搭訕的戲碼,雲染已經非常熟悉。輕車熟路的‘不小心’撞了李局一下,酒灑了他一身。
她當即小小拋了個媚眼,便讓李局什麼脾氣也沒了,連聲說着‘沒關係沒關係’便順勢把美人攏入懷中。
雲染任由李局把自己摟着,笑靨如花的陪着酒,一杯一杯的喝着,只爲那‘不小心’的一撞賠不是。
李局簡直笑開了花,喝着喝着,大手便不規矩的往雲染雪白的大腿上摸去。
雲染強忍着心中泛起的陣陣噁心,倒在李局懷裡,假裝溫順。
她倒真希望自己喝到酩酊大醉,這漫漫長夜,或許就不會那麼難熬了吧。
李局的心思全在了雲染身上,見她似乎有些微醺,媚眼如絲的歪着腦袋看他,那蠢蠢欲動的慾望更是難耐。
他再也等不了,一把攬過雲染,與在坐的幾位說了一聲,便領着雲染朝樓上客房走去。土扔諷巴。
夜色和九號公館本就緊挨着,樓上的客房,其實也就是九號公館的客房。
李局一進電梯,就迫不及待的摟着雲染要親上去。雲染一手擋住他那厚脣,眉頭緊緊皺起,恨不得立刻一腳踹飛這個死胖子。
可她卻沒有這麼做,硬生生忍下心裡的不適感。用那連她自己都覺得反胃的聲音說了句“別急嘛~進屋再說,嗯?”
李局嘿嘿笑着,卻哪裡肯罷休。好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了樓層。
他立刻抱起雲染,迫不及待的回了房間,連房門都來不及關上。一進門,就把雲染壓倒在了身下,撕扯開她的小短裙,胡亂的在她身上又親又摸。
此刻雲染早已面如死灰,再也裝不出那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她緊緊捏着身下的牀單,緩緩閉上了眼。
這一刻,她似乎知道了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李局早已被慾望衝昏了頭,又哪會在意雲染的反常,一門心思的都在她那曼妙的身姿上。眼裡冒着貪婪的綠光。
這時,雲染突然聽到李局的一聲悶哼,她只感覺身上一輕,那沉重的重量頓時消失不見。
眼前出現了一張滿是怒容的熟悉臉龐。莫景琛毫不客氣的提溜起雲染,把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一把抱起。
又狠狠踹了一腳已經被他擊暈的李局,這才大步出了門。
莫景琛下巴緊繃着,抱着雲染來到了他的專屬客房裡。雲染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焦距的任由他抱着。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出不出現又如何?他,已經把她徹底推出了局,不是麼?
莫景琛抱着雲染徑直走進了浴室。浴室很大,還有一個方方正正的類似小泳池的大池子,裡面放滿了熱水,正在騰騰的冒着熱氣。
他毫不留情的把雲染扔進了池子裡,水池很深,雲染措不及防的被扔下,雙腳又不能着地,冷不丁的嗆了好幾口水。
莫景琛隨即也下了池子,他不由分說的拉着雲染的頭髮就往水裡摁。雲染無助的撲騰着,她的水性不算差,可這時候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直到快要喘不過氣,莫景琛才把她拉了起來,雲染猛烈的咳嗽着,小臉咳得通紅。
莫景琛一放開她的頭髮,她就死命往邊上挪,縮在角落裡,雙手攀着池壁瑟瑟發抖的看着一臉陰霾的莫景琛。
她的眼神終於恢復了焦距,卻換上了濃濃的驚恐與驚慌。
莫景琛一步步走向雲染,一伸手,就把她拉進懷裡,低頭啃咬廝磨她的脣瓣。
雲染嗚嗚叫着,掙扎着,卻被他越箍越緊。莫景琛拉開褲鏈,長驅直入的到達最深處。
沒有任何潤滑與前戲,雲染吃痛的悶哼,莫景琛卻絲毫不管不顧的開始動作。
雲染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她緊緊咬着脣瓣,似乎嚐到了些血腥味,她卻仍舊沒有鬆口的意思。淚水涼涼的順着臉頰緩緩滑落,她卻一聲不吭。
莫景琛的動作突然一頓,他神情複雜的看着雲染這副倔強的模樣,帶着涼意的薄脣竟吻上了她的臉頰。
一顆顆吻去她的淚珠。舌尖停留在她緊咬着不放的脣,細細掃過。見雲染仍不願意鬆口,莫景琛捏着她頜骨微微一用力,雲染吃痛的張了嘴,他的舌便靈活的鑽了進去。
身下也逐漸放緩動作,雲染的意識漸漸迷糊起來,直到後來,漸漸從抗拒,變成了本能的迎合。不得不說,莫景琛對雲染的身體,確實早已瞭如指掌。
雲染此刻的腦子混沌一片,一次次的被莫景琛推送上巔峰。幾次下來,她累的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背靠在池壁上,小手環着莫景琛的脖子,不住的嗚咽。
莫景琛同樣喘息着,把臉埋進雲染的頸窩,輕輕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悶聲說道“你爲什麼…就不能乖一點?”
莫景琛的這句話裡,竟有些迷茫與無助,然而云染此刻卻是什麼也無法思考,暈乎乎的“嗯?”了一聲,只覺得眼皮越發沉重,緩緩閉上眼,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