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城開車來到局裡,迎面幾個相熟的同事跟他打招呼:“咦,李隊,今天不是休息麼?”
“有點事。”
他朝同事們笑笑。
步伐徑直來到負責招聘的部門,部門負責人騰一聲站起來問:“李隊長,有什麼事嗎?”
“新一輪招聘已經開始了?”
“是的。”
“聽說你們已經秘密聯繫了幾個比較中意的大學生?”
“還有一位研究生。”
他了然的嗯一聲,淡定的問道:“那名研究生是不是叫羅岑歡?”
負責人驚詫:“咦,你怎麼知道?”
“老李,聽我的,那個女孩子她不適合。”
“爲什麼?”
被喚作老李的便是那名負責人,他一頭霧水,顯然不明白爲什麼李江城否定一個素爲諾面的姑娘。
其實哪裡是素爲謀面,全天下除了她父母,他便是最瞭解她的人了。
“我跟她家有點親戚關係,所以我很瞭解她,絕對不是適合幹我們這一行的人。”
“可是我們都覺得她挺不錯啊。”
李江城環起手:“說說看,你們覺得她哪裡不錯了?”
老李侃侃而談:“那天我們到丘大調集學生檔案,事先已經通知校方,讓全校學生填寫一份報告,報告的最後就是讓學生們談一談自己未來的理想,很多學生那都是長篇大論,意氣風發的簡直不切實際,只有一個學生,她言簡意賅的只寫了四個字,剛好那四個字就是我們需要的。”
“莫非那寫了四個字的便是羅岑歡?”
“沒錯。”
“她寫了什麼?”
“報——效——祖——國。”
切,李江城沒好氣的哼笑:“就憑這四個字,你們就相信她一定能說到做到?”
“至少比起那些誇張的說辭,她這要誠實多了。”
“我跟你說啊老李,你們千萬不要被她的表相給矇蔽了,這位姑娘呢,是出了名的好逸惡勞,吃要吃最好的,活要幹最輕的,重要的是愛管閒事,還特別藏不住事,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你覺得這樣的人招到局裡,到時候拖累了大家,局長他真的不會責怪你嗎?”
一席話說的老李動搖了,“真有這麼嚴重?”
“千真萬確!”
“不過你咋知道我們給這位學生打過電話?”
李江城一愣,眼神閃爍回答:“剛都跟你說了,我們兩家有親屬關係,無意中聽她父母說的。”
“哎喲,這丫頭也是,都叮囑她不要跟任何人提及這件事,這麼快就告訴她父母了,她父母還這麼就傳到你這了,指不定還告訴過多少人。”
“沒錯,所以篩出這個人吧,這是對國家的負責,也是對你自己的負責。”
老李若有所思的點頭:“電話都已經打了,那女孩子要決定面試,我們也不能不面,到時候面試時隨便找個理由把她篩了就是了。”
“那行,先就這樣,我走了。”
李江城以爲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可他卻忽略了岑歡的想法,之後的幾天,岑歡苦思冥想,最終決定去參加面試,並且,面試她還瞞着李江城。
一直到面試結束,她才告訴李江城,她面試通過了。
可想而知當時,李江城是多麼不可置信,打電話到局裡確認了一下,得知是同樣的結果,他老人家吐血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老李當日被李江城危言聳聽,真的下定決心不會招錄這個女孩子到局裡,可誰料到面試當天老李氣喘發作,住進了醫院,面試的工作就交給了另一位負責人,而那位負責人並不知道羅岑歡不能錄用,老李忘記交代他,李江城又剛好出任務不在本市,等到那名負責人面試結束後,老李才知道他把羅岑歡招進來了,程序已經走完,再想除名就不可能了。
老李感到很惶恐,問代替他的那名負責人:“那麼多候選人,你怎麼就把那丫頭給選上了?”
那位負責人言辭鑿鑿的說:“再沒有比那姑娘更適合進我們局裡的人了。”
老李不解:“爲啥?”
“因爲她有一顆想要報效祖國的心,她說她這輩子只有兩件事必須要做……”
“啥兩件事?”
“第一,征服她家男人,第二,維護世界和平。”
“這麼強悍?”
“是的。”
“可也不能因爲她這寥寥數語,就把她錄用了啊,你不知道我們的面試要求有多嚴格嗎?”
“當然不是憑這兩句話,後來的那些提問她都回答的非常好,還讓他們做了一份卷子,也只有那姑娘答的最讓人滿意,其中一道題,你認爲這個世界上有絕對的壞人嗎?很多學生都說有,只有她說沒有,她說,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到最後的最後,他們都會亮出倖存的良知。瞧瞧,這不是要立志改造壞人的決心麼,你說這樣的好同志,我們怎麼能不要?”
老李被他大義凜然的氣氛也感染了,附和着說:“那是要錄用,必須要錄用……”
李江城的叮囑,終究還是成了耳旁風。
唰一下就過去了。
李江城得知岑歡被錄取,十分氣憤的質問她:“我不是跟你說了,那職業不適合你,你怎麼還是瞞着我偷偷的去面試了?”
岑歡理直氣壯的回答:“我還不是爲了你?”
李江城心一驚:“爲我?你爲我什麼?”
心裡琢磨着,難不成這丫頭知道他也是國安局的一員了?
“我思來想去,這是上天給我們製造的一次機會,一次可以白頭偕老的機會,你想啊,你家人那麼排斥從政,我要一意孤行堅持考公務員,勢必會成爲全家人的公敵,到時候即便有你護着我,我在這個家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可我也不能就此放棄了我的夢想,我念了這麼多年法律,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有朝一日爲國效力,那麼,當愛情和理想對峙,進入國安局的決定便成了我最好的選擇,這個職業隱蔽性那麼好,你家人肯定不會知道我在做什麼,這樣,我們即能繼續在一起,我又能實現自己的理由,如此兩全齊美的方法,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你說是不是?”
她確實沒有理由拒絕,李江城長嘆一口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做不做不得來?”
“我想過啊,也許我現在還有很多不足,但人總是在經歷挫折和失敗中成長,我現在不足不代表我一直不足,我有信心,自己能夠做好!”
看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已經無法再撼動她的決定,李江城撫額嘆息,“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岑歡張大嘴:“此話怎說?”
“你以爲國安局是一個好玩的場所嗎?那裡非常危險,所接觸的任務沒有一個是安全的,你要確定不怕死,我就不阻攔你了。”
“這個你放心,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到時候你不要太難過,我要出了啥意外,你該娶親還娶親,不要爲我守節一生。”
“……”
李江城哭笑不得,這傢伙真的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咦不對啊,你咋對這行這麼瞭解?”
岑歡突然質疑起來。
李江城專注的盯着她看了幾眼,她竟然被招進來了,兩人早晚都會碰面,只是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等她真正意識到,肩負一個國家安全的重擔,是一項多麼神聖的使命,到時讓她宣揚出去,她也不會宣揚了。
現在,她還無法體會這其中的責任和重擔。
“我行走在江湖,什麼不瞭解,你既然選了進國安局,那公務員還報嗎?”
“不報了,現在還報啥,對了,你可要替我保密啊,千萬不能泄露我的職業和行蹤,否則你家裡還不得砸窩,我可不想我們的婚姻總是一波三折。”
“知道了。”
岑歡走了後,李江城陷入沉思,其實,他阻止岑歡進入國安這個職業,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心,就是不想讓她接觸危險,他自己在這個行業工作了五年,深知其中的艱辛和不易,他很不想讓她的岑歡出事,可是,她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他如何能掌控的了這些……
春節越來越近,家裡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忙碌着準備迎新年,岑歡做爲李家的一份子,卻不用出任何力,原因很簡單,婆婆不想看到她,她便哪邊涼快哪邊待着去。
一日中午,她百無聊賴的跑到花園裡替花兒澆水,小叔子李江泰正巧從外面回來看到她,便笑眯眯的走到她身旁,故意調侃她:“哎喲,小嫂子,你這有孕在身,可不能出來活動,應該在家裡躺着養胎。”
她一腳踹過去:“養你個大頭鬼,明知道我沒有,還在這裡取笑我。”
“你也知道你沒有啊?我就奇了怪了,你跟我二哥撒出這樣的彌天大謊,咋就沒有一點危機感,你就不怕我媽到時候繞不了你啊?”
岑歡撇撇嘴:“怕什麼,反正你哥說了,天塌下來他頂着。”
“哦我明白了,我哥一定是緩兵之計,現在你們已經在努力造人了是不是?”
不說這個岑歡還不愁,說起這個她就傷心了,自從峨眉山那一次親密事件之後,這段時間李江城壓根碰也不碰她,兩人睡一個屋子,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睡沙發上,問他爲什麼,就說還沒習慣同牀共枕的節奏,於是岑歡就等啊等,等着他習慣,然後,再有夫妻之間該有的牀第之歡……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岑歡臉龐一紅:“沒有的事,我們現在還沒計劃要小孩。”
“爲什麼?”
“我感覺我還小。”
“靠,你小我哥不小啊,他都三十了,男人三十不想要孩子,打死也沒人信。”
“那你哥……”
岑歡賭氣想說那你哥不碰我咋辦,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種事說出來,丟人的只會是自己。
“我哥咋了?”
李江泰八卦的伸長脖子。
“你哥沒說想要孩子。”
切……
還以爲能聽到什麼勁爆的八卦,結果啥也沒有,他聳聳肩:“不管你們了,隨你們怎麼着吧,反正又我沒啥事……”
李江泰轉身欲走,岑歡忙叫住他:“噯,江泰,等一下。”
“幹嘛?”
“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哦,什麼事啊?”
李江泰繞有興趣。
“就是你們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是不是需要適應了才能那個?”
“那個?哪個?”
“就那個……”
岑歡覺得好難爲情,小叔子你是真不懂還是故意捉弄她呀。
“那個到底是哪個嘛。”
呀,這傢伙,算了,豁出去了,岑歡腰桿兒一挺:“是不是要先習慣和適應,才能上牀?”
噗。
李江泰大笑:“哈哈,會有這種人嗎?反正我是沒有,如果有這種現象,只能說明兩點,第一,他不愛這個女人,第二,他不但不愛還絲毫沒有性趣。”
我靠,小叔子你要不要回答的這麼直接……
岑歡安撫着一顆滴血的心:“也許,是因爲他太愛這個女人,不忍心粗暴的對待她,想要等兩個人感情趨於成熟了,再碰她也不一定呢。”
“那根本就是扯蛋,愛情是沒有理智可言的,若真的太愛這個女人,只會迫不及待的把她撲倒,還會眼睜睜的看着碰也不碰?柳下惠也不帶這樣的,你別自我安慰了,男人通常有這種反應,真的是缺乏愛情這種令人陶醉的東西。”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他不愛她,並且沒有絲毫的興趣?既然如此……
奶奶個熊,他還復個鳥婚!!!
岑歡光顧着生氣,待到小叔子走遠了才幡然醒悟,扯着嗓子吼:“李江泰,我沒有自我安慰,我說的不是我……!!!”
你說的不是你你說的誰啊,悲催的人兒。
岑歡越想越氣,她決定要在今晚作一個了段,以前她真是太傻了,竟然相信他的鬼話,說什麼需要適應和習慣,峨眉山的時候怎麼不需要適應和習慣,擺明了就是缺一個搭夥過日子的人,纔會處心積慮把她騙回家,一邊在外面肆無忌憚的想幹啥幹啥,一邊還讓她在家裡替他擋着一些親事,沒錯,就是這麼回事了,李江城乾的是不光彩的勾當,如果重新娶個妻子,不一定能像她一樣替他保密,而他若不結婚,他媽又天天催,催的他煩躁不堪,所以乾脆就拿她做擋箭牌了,好你個李江城啊,這麼無情無義的對待我,今天老孃跟你勢不兩立,你要不讓我把你撲倒,你就必須把我撲倒,否則咱們就此各奔東西!!
晚上,李江城從外面回來,發覺屋裡的氣氛有些怪異,岑歡坐在牀上一言不發,他疑惑的上前問:“怎麼了?”
她騰一聲站起來,指着身後的牀說:“躺上去。”
李江城目瞪口呆,拽緊自己的皮衣:“幹嘛?”
“我要睡你!”
李江城猶如被雷劈到,半天沒反應過來:“同學,睡這個字眼是男人說的,女人通常不要這麼彪悍。”
他話落音,她便換了個人似得,臉上的寒氣不見了,眼神溫柔了,笑容也如花了,抱着他的胳膊撒嬌:“那好啊,我讓你睡。”
“……”
李江城探出一隻手試了試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你才發騷了!”
她氣惱的甩開他的手,又恢復了之前的彪悍相:“我告訴你,今天你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只有兩條路,要麼把我睡了要麼讓我睡你,姑奶奶我不願意再過這種有名無實的日子!”
“是不是有人蠱惑你了?”
李江城探究的問。
“你應該問是不是有人點醒我了。”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我需要時間……”
“不要糊弄我了,姑奶奶我已經想清楚了,你根本到現在對我仍然沒有一點感情,你娶我回來只是爲了替你在外面胡作非爲作掩飾,說白了,你只是在利用我,我不幹了,我憑啥被你利用,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是睡還是掰了,給個痛快話。”
李江城嘆息:“我要是不睡也不掰呢?”
岑歡用手指着他的腦袋,鼓着腮幫警告:“世上沒有那麼好的事,我今天必須要作一個了斷,是繼續還是就此結束這種怪異的關係,決定權在你手裡,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這次離婚後,我要能再跟你復婚,我就不是我娘養的!!”
“岑歡,用不着這麼認真吧?”
“那必須要認真!”
李江城思忖了片刻說:“其實,想睡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可你就沒想過,假如我不是真心的睡,那麼,你又得到了什麼?那樣的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岑歡赫然愣住了,是啊,如果他不是真心的,自己讓他睡了又如何,她想要的並不是被他睡一夜那麼簡單啊,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愛情而已。
這麼想着,心裡突然就難過的喘不過氣,她作個深呼吸:“李江城,我真討厭你。”
轉身要跑出去時,被李江城拉住,她憤怒的掙扎:“你放開我!”
這一刻,是真的有點傷自尊了。
做爲一個女人,她連睡這樣粗放的字眼都說出來了,他卻還是不願意碰她,她還有何顏面待在這裡。
李江城一把將她固定在懷裡,抵着她的額頭說:“岑歡,有時候不願意碰一個人,不是因爲不喜歡她,而是想要珍惜她,想要多爲她保留一段少女時代的純真。”
“你不要忽悠我了,我的純真在峨眉山的時候就沒有了,你現在說這種話,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在峨眉山……”
話沒說完,被岑歡狠狠的推開:“李江城,你根本就不是個爺們!”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江城隔着一段距離望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他真的以爲他不想要她嗎?她知不知道他每天淋澡的水都是冷的,他爲什麼要用冷水淋澡,看來只能用行動告訴她答案了。
岑歡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李江城壓在了臥室的牆壁上,然後,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那樣瘋狂的舉動,像是要把她吸乾了一樣。
“你、你幹嘛?”
她驚恐失措的利用他撕扯她衣服的瞬間,質問他。
李江城目光灼熱的直視她,一字一句說:“我要幹嘛?我要睡你!”
是肯定的語氣,不容她拒絕的堅定,這本來就是岑歡今晚想要達到的目的,她應該沒有理由拒絕,何況,以他現在瘋狂的程度,她根本也拒絕不了。
呼吸急促的從她的脖頸開始、一路往下親吻。
從脖頸吻到背後脊椎、吻到她的腰腹,帶着溼潤的觸感。
岑歡沒想到被男人親吻是這麼敏感的事情,她兩腿軟的快要倒下了。
雙手捂住臉,很害羞,李江城想要抱她去牀上時,她竟然還本能的按住他的手,兩個都有些怔愣,片刻後,她主動放開了手。
要求是自己提的,況且兩人也已經睡過,現在欲拒還迎,未免顯得太造作了。
岑歡牙一咬,決定豁出去了,那一晚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今天,她一定要好好的感受,感受和自己喜歡的男人身心交融是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男人對於情慾的掌控,總有着驚心動魄的方式。
李江城將岑歡抱到牀上,吻了她一會,低聲喊她:“睜開眼睛。”
岑歡微微睜開眼睛,只看到他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深不見底的情愫。
爲什麼他會有這種眼神,她總以爲,只有在自已的眼睛裡,才能看到類似的感情。
曾經以爲無法自撥,可如今才知,豈止是無法自拔?
是根本不願自拔。
這時,他怕她正面躺在牀上壓得身體不舒服,將她整個人翻過來,籠罩在自己懷裡。
她已經能感覺到,他那裡熱而硬地頂着自己,也能感覺到他的隱忍。
“可以嗎?”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眼睛,語氣裡帶着一份鄭重。
他這樣問岑歡,她倒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他又吻她的嘴脣,“可不可以?”
他的鼻子很挺,所以刮在她鼻子上、有點癢癢的,她揪了揪鼻子、控制不住側過臉打了個噴嚏。
打完噴嚏,她才後知後覺他剛剛那兩句話,簡直可以讓人心跳停止。
“冷了?”他看她這可愛的摸樣,笑着伸手摟緊她,起身在牀上坐起來,再伸手在牆壁邊的空調遙控板上往上調幾度。
岑歡坐在他懷裡,看着他專注調節溫度的側臉,想了一會、突然抱緊他的脖頸親他的嘴脣,邊親還邊伸出舌頭,逗弄似的舔他的脣角。
李江城眼神一黯,收回調空調的手,從她背後的脊椎骨,由下而上、愛不釋手地流連,感覺到她身體更細微的情動,他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將她往自己懷裡緊貼,“等會如果疼,一定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