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城是不屑於用計謀來完成某些事情,尤其是女人問題,可懷裡的這個女人,實在是令他傷透了腦筋。
那一場煙花綻放,讓他意識到了坐以待斃的危險性,所以,有生以來,第一次爲了女人而動了心思。
當然,這也要感謝那位黃希同學,感謝她的成全和配合。沒有她的無私奉獻就沒有這樣的良辰夜晚。
伸出一條手臂從後面環鎖住岑歡的腰,由於腰身那麼纖細柔軟,幾乎是輕而易舉便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李江城伸出另一隻手,手掌繼續撫上她的臉頰。或許是紅酒的關係,她的整張臉都在發熱,似乎比他的掌心還要熱,帶着酒後的薄醺,皮膚在曖昧的燈光下顯得吹彈可破,彷彿是某種成熟的水果,透着均勻的粉色光澤,極其誘人。
他承認自己被誘惑了。
“岑歡,岑歡……”
俯在她耳邊,輕聲的喚她。
“嗯……”
她囈語的應了一下,垂落着的手臂本能的擡起來,抱住他的脖子。
身子卻像小鳥依人一樣蜷在他懷裡,倍加惹人憐惜。
“問你幾個問題,要老實回答我。”
“嗯……”
她恍恍惚惚,根本就弄不明白眼前的狀況,對她來說有多麼不利。
“你喜歡李江城嗎?”
“嗯……喜歡……不喜歡……”
“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等待了幾秒,她竟然來一句:“李江城是誰……”
李江城吐血了。
又問第二個問題:“你結婚的第二天早上,牀單落紅了,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用番茄醬,抹在牀上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啊。”
李江城滿眼含笑,實在覺得這個小妮子有才。
至少他從來就沒想過番茄醬還有那用處。
“那你想不想再嫁給李江城一次呢?”
“李江城不喜歡我……”
“李江城告訴你,他不喜歡你了嗎?”
“告訴我了,三次……”
“你應該再堅持問他第四次。”
“纔不要,我又不是沒人愛,蔣民基就很喜歡我……”
此情此景,提到蔣民基,實在是大剎風景。
李江城將岑歡抱進了臥室,扔到大牀上,被這麼一摔,她似乎有些清醒了。
下一秒體格修長的男人也覆了上來,英俊淡漠的臉孔在眼前逐漸放大,他的呼吸微沉,一聲聲彷彿壓在她的心上,帶着直白的慾望和衝動。
“蔣民基很喜歡你是吧?”
幾乎沒給她出聲的機會,他輕鬆地壓制住她的雙手雙腳,然後開始低頭吻她。
他的吻那樣用力,幾乎要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兩人的脣舌在狹小的空間裡反覆糾纏,她每退一分,他就氣勢逼人地向前多掠進一分,像一個真正的強盜,又像是獵人,而她就是他看中的獵物,盡在掌握之中。
在這個時刻突然萬籟俱靜,沒有光,沒有聲音,唯一能夠感覺的只有那隻手掌的觸感和熱度,從臉頰到鎖骨一路向下,彷彿不厭其煩地探尋觸碰,伴隨着輕微的顫抖,低低的嬌吟聲終於從喉間不受控制地逸出,岑歡因爲自己這樣的行爲而皺着眉緊緊地閉起眼睛,所以沒能看見那雙漆黑眼睛裡面泛起的笑意。
明明不該這樣的。
她很清楚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明明應該阻止,應該逃離,可是她動不了。四肢被壓住,李江城的吻一如他本人那樣強橫不講道理,一路攻城掠地,搶走大腦裡的最後一點氧氣,所以她連動一動的力氣都彷彿失去了。
而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認,他的技巧實在太高超,手上像有一團火,所過之處輕而易舉地點燃她的每一根神經。血管裡流動的血液都在他的撥弄下開始沸騰翻滾,如同被一股電流擊中,她在迷迷糊糊間挺直了脊椎,不由自主地向上迎合,而他也立刻若有所覺,放鬆了手中的鉗制,讓被解放出來的雙手攀上自己結實有力的肩頭。
呼吸聲在靜謐的空間裡混合交融,柔軟的牀榻上是光潔優美的身影,在燈光與月色的雙重包裹下反覆輾轉,承受着來自於對方給予的心動……
就在李江城準備進入的一剎那,他彷彿有些詫異地停頓了一下,而岑歡似乎也突然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目光觸及那張英俊的面孔,像是忽然想起些什麼,某些遙遠的記憶從混沌不清的大腦裡飛速閃過。她呆了呆,手指陡然收攏,指甲深深陷進古銅色的肌膚裡。
那雙眼睛帶着明顯的慾望的迷離,卻又彷彿透出一絲茫然,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在黑暗中失去了方向,有着模糊不清的猶豫。李江城低頭看着她,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心裡竟也存在着類似憐惜這樣的感情。他以爲她在害怕,嘴脣吻在她顫動的眼睫上,用一種連自己都沒聽過的聲音低低地安撫:“相信我,沒事的……”
也許是因爲這一句話透露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裡的防線一瓦解,岑歡竟非常沒出息的就那麼昏了過去。
夜是那樣的漫長,愛情在這個冬天的夜晚,以不可抵擋的速度瘋狂的生長……
清晨,岑歡迷迷糊糊的醒來,首先感覺到的是自己兩條腿光裸的暴露在空氣中,睜開眼睛猛地一驚,結果還沒來得及叫出聲,整個人便覺得天旋地轉,被一股強勢的力量壓在了身下。
“不管你有多麼驚訝,也不要讓這個酒店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昨晚做了什麼。”
昨晚做了什麼……
岑歡承認,她被這句話驚到了,昨晚到底做了什麼,誰能告訴她?
她可以說,她失憶了麼。
努力拼湊着記憶,其實不用太費力也能夠想到,她和李江城玩火了,李江城非常霸道的吻她,兩人還有了肌膚之親,但上帝可以證明,真的在李江城說了那句相信我,沒事的後,她啥也不記得了。
後來……又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了嗎?
岑歡覺得自己要瘋了,幸虧李江城及時把她壓在身下,否則以她現在內心震憤的程度,一定會將這酒店震塌的瞬間化爲一堆廢墟。
“你……放開我。”
李江城挪到一邊。
她裹起被子爬起來,撅着屁股往牀中間一看,腦中一陣暈眩,眼前有無數金星閃耀,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了血,那是她的血麼?是她象徵純潔的血麼,嗚嗚……
一頭扎到衛生間,以她年輕力壯的身體發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哭。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觀世音菩薩,爲什麼不阻止她,不阻止她懸崖勒馬,她留這少女之身容易麼,那麼喜歡美男,喜歡的多少次都想把美男撲倒,可是爲了這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忍,她忍,她忍,結果忍到最後,她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人給上了,並且自己竟然還沒有一點感覺,人生不這麼悲劇不行麼……
抓狂的痛哭了不知多久,衛生間的門被敲響:“哭夠了沒有?哭夠了就出來商談解決方式。”
岑歡赫然止住哭聲,這該死的聲音是從哪裡出來的,奪去了她最寶貴的東西,竟然還能雲淡風輕的叫她出去商談解決方式?
哧啦一聲拉開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李江城身上,將他壓在牀上,騎到他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破口大罵:“你這個色魔,強姦犯,你竟敢玷污了老孃的身子,老孃跟你勢不兩立!”
李江城幾乎不費吹費之力便將她反壓在身下,“羅岑歡,你搞清楚狀況,這種事通常都是你情我願,你要是不願意,我能強迫你不成?平日裡就是一個猥瑣的女流氓,沒離婚之前,你意淫了我多少回你不說,以爲我不知道?”
奶奶個熊,簡直沒天理了,這話說的好像成全了她猥瑣的念頭一樣,雖然她曾經確實意淫過他,但是哪有多少回那麼多!!
“你休想吃過不認帳,我羅岑歡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糟蹋了,你現在說要怎麼辦?”
“我沒有說不認帳啊。”
李江城直起身子,理了理被她扯的凌亂的衣服,“剛纔不就喊你出來商談解決方式了。”
“我不會接受你任何形式上的道歉和經濟上的補償。”
“正好我也沒這打算。”
“那你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委屈一點對你負責了。”
岑歡腦子轉了幾秒,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要對她負責?那意思難道是要她重回李家的意思麼?
“這個我也絕對不會答應!”
上回主動提出復婚,她都非常瀟灑的婉拒了,現在以這種方式再回李家,她傻啊。
“這個也不答應,那個也不妥協,那你想要怎麼辦?”
“我要你賠償我的清白,活到23歲,我從來沒跟男人做過那檔子事!!”
“呵,說的好像你吃了天大的虧一樣,我又何嘗不是活到29歲,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所以,你現在是想說受害的絕非你一人嗎?”
“難道不是?”
岑歡作個深呼吸,氣惱的背過身坐到沙發上,活到小半輩子,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莫名其妙跟男人發生了關係,絲毫沒有體會到傳說中欲仙欲死的感覺,做女人失敗到這份上,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活着都沒有意思了,死了豈不是更沒意思?好死不如賴活,她還是不要有哪些貞潔烈婦的剛烈念頭了……
“好吧,這次算我自認倒黴,我也不要你負責了,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昨晚的事就當從來沒發生過。”
她說着起身,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去衛生間裡換上,出來時悶着頭往外走,被李江城拉住:“去哪?”
“都說不要你負責了,去哪管你鳥事?”
“既然我們已經發生關係了,以後你就只能跟着我了……”呵,岑歡一甩手,剛想反駁,“難道你還想帶着你的不潔之身,繼續與姓蔣的糾纏不清嗎?”
她怔愣了幾秒,大聲吼:“誰說我要跟蔣民基糾纏不清了?”
“哦,不是姓蔣的,那就是別人了,不管是誰,岑歡啊,這樣的念頭都是不對的,做爲男人,他們有權利擁有一位純潔的妻子,而你,已經跟我發生了關係,所以,只能一輩子待在我身邊,這是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別人負責。”
岑歡就是這麼笨,她承認這樣就被唬住了,如果自己真的失了身,那麼這輩子,也就確實不能再去誤人子弟,雖然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婦,但是從一而終的觀念還是根深蒂固的……
“你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回復我,你可以一生不嫁,不過那種孤身一人,坐等老死的人生適不適合你,你要仔細考慮清楚,而我雖然不是特別好的對象,至少還曾經讓你喜歡過,所以你嫁給我也不虧,我本來就不是那種對婚姻特別期待的人,秉承着對你負責的態度,纔會提出這兩全齊美之法,你要錯過這村就不會有這店,回了丘城再想讓我對你負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你個李江城,算你狠……
岑歡愁苦的想了一上午,肚子餓的咕咕叫,她還想什麼啊,現實的殘酷已經不容許她選擇了,她要是拒絕了李江城,吃不上飯是小事,回不了家纔是大事啊。
難道真要她在這峨眉山剃度出家麼?
想到李江城說的那種孤身一人坐等老死的人生,她就覺得渾身發涼,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眼前困難當頭,她唯有向惡勢力低頭,反正十年後她又是一條好漢。
第三次敲開李江城房間的門,岑歡大義凜然的宣佈:“好吧,成交。”
對於她的答案像是意料之中一樣,李江城拍拍她的肩膀:“識時務者爲俊傑,走吧,去吃飯。”
岑歡僞裝在內心的憤怒,在吃飯這兩個美好字眼的感化下,瞬間化爲一團烏有。
到了樓下餐廳,囫圇吞棗飽餐了一頓後,看着滿桌的殘羹剩渣,她長長的吁了口氣,都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她卻偏偏把這成語給顛倒了,爲了三鬥米她何止是折了腰,簡直是把身家都給賠上了,昨晚要不是爲了吃,今天何以失身?今天要不是爲了吃,何以答應他無理的要求。
之前說的那些大義凜然的話這一刻都顯得毫無意義了,岑歡像個被賣身給地主家的童養媳,已經能夠預感,以後她的命運有多苦,丈夫冷落,婆婆欺壓,嗚嗚,悲慘的世界……
回丘城的飛機上,岑歡一言不發,到現在她都搞不明白,爲什麼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能失身?失身就這麼容易麼?
從揹包裡拿出手機,罔顧航空公司的規定,肆無忌憚的對準自己的臉,咔嚓一聲拍了張照片,用美圖秀秀修飾了一番,其實也就是把她旁邊某個不小心拍到的肩膀馬克掉而已。
直接用流量登上微博,曬出這張修飾後的照片,附加一句話:再好的美圖秀秀,也抹不去姐一臉的憂傷。
很快就有人給她評論:哇噻,姐真牛b,直接在飛機上拍照?
評論的人是顧俊堯,她回覆:告訴你家婆娘,因爲她,老孃這輩子毀了。
手機被輕飄飄的從手中抽走,李江城掃一眼她和顧俊堯的對話,氣定神閒的質問:“你就非要這麼挑戰人家航空公司的規定嗎?”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向來不受約束。”
“所有的乘客都關機,就你搞特殊,心裡有怨氣沒關係,但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大家的生命安全?”
“別人都不管我死活,我幹嘛要管別人?”
白一眼身邊的男人,奪回自己的私人財產,繼續自顧自的玩着。
下了飛機,李江城問:“要去學校嗎?”
她沒好氣:“不去學校,難道現在就跟你回家?”
李江城沉默不語,她突然笑道:“啊哈,我差點忘了,就算我現在願意跟某人回家,某人也不敢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把我帶回去吧……”
想到李江城即將要面對的來自家庭各方的壓力,岑歡就覺得答應他復婚其實也不是什麼吃虧的事。
他聞言笑了笑:“如果這樣的認知讓你終於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那你暫且這麼認爲吧。”
“你母親那邊準備怎麼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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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不用你操心,要負責的話是我提出來的,我自然有辦法應對。”
“哦那好啊,我就拭目以待了,不過醜話說前頭,可別讓你母親跑到學校來找我。”
雖然跑到學校來她也不會吃虧,但是這種事情總是遇到,也是很讓人添堵的。
岑歡剛一邁進宿舍大樓,便見到黃希拉着她的姦夫顧俊堯敞開着門對她做出歡迎的姿勢,她把手裡的行李往地上一拋,“啊——姓黃的,老孃跟你拼了!!!”
砰砰砰……
啪啪啪……
戰爭非常的激烈,做爲男友理應替女友擺平這一切,可一想到擺平這一切後可能會遇到更大的風暴,顧俊堯忍了,等到戰爭終於停息,他才充當和事老:“我說歡歡啊,你這是爲啥要對我們家希希大打出手啊??”
岑歡雞窩頭一甩:“你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打腫你的臉?”
顧俊堯趕緊逼嘴,黃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心酸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俊堯你啥也甭說,能成全一段好姻緣,挨這一頓打俺值了……”
“成全你姥姥的頭,老孃遇到什麼事情了你知道嗎?老孃被人睡了,被人睡了啊!!!!”
被人睡了好,岑歡,能直說麼……
“姑奶奶保留了二十三年的膜,一夕之間化爲一灘血水,姑奶奶心有多痛你們能體會嗎?爲什麼要出賣我,李江城給了你什麼好處,爲什麼要出賣我?爲什麼要出賣我啊啊啊!!!”
“冷靜,冷靜,岑歡你先冷靜下來,其實我也是爲你好……”
“你還說???”
咚咚咚……
又是一陣暴力,黃希覺得既然橫豎都是死,乾脆豁出去吧,兩手往腰上一插:“羅岑歡,你丫的就是一悶騷貨,表面上裝烈女,其實心裡不曉得有多開心,你要是不喜歡李江城,誰還能把你五花大綁綁回李家麼?姐姐我也是揣摩出了你的心思,纔會順水推舟一把,要說好處,你家李江城是那種會給人好處的人麼……”
“丫的反了你了。”
岑歡把袖子一抹,顧俊堯趕緊拉起女友:“希兒,咱跑吧……”
兩個始作俑者溜掉後,屋裡頓時靜的出奇,岑歡也安靜了下來,平躺在牀上,想着黃希說的話,其實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她心裡若不是還喜歡着那個男人,誰也別想勉強得了她,她從來不會向任何人妥協,除了自己的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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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城停好了車,徑直來到了老太太房中,“奶奶,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老太太笑眯眯的點頭:“好啊,要說什麼,坐吧。”
這個家裡,老太太或許是年紀最大的,卻也比任何人都要精明,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同時留下的,還有別人無法企及的閱歷。
“我跟岑歡……想要復婚。”
“哦,爲什麼?”
老太太波瀾不驚,就如同他當時提出離婚一樣,一切都是那麼平常的事。
“因爲……”
要怎麼說,怎麼去闡述他現在對岑歡的感情,立場變的這麼快,不光是當事人,每個人都會難以接受吧。
“別告訴我,是因爲你母親要撮合你與溫家千金,所以你纔會有了復婚的念頭,也許在你看來,大大咧咧的岑歡比其它女人更容易相處,即使你不喜歡她。
李江城緘口不語,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老太太付之一笑:“江城啊,不是奶奶不同意你復婚,但是,結婚畢竟不是兒戲,當初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堅持要與羅家女兒結婚,後來娶進門後又堅持離婚,不過那一年多的時間,我也看出來了,你很排斥岑歡,不願意接近她,那麼現在,你真的是因爲我剛纔說的理由纔要求復婚嗎?如果是的話,請諒解奶奶不能答應,我們不能總是那樣不爲人家姑娘考慮,沒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一個沒有出路的牢籠,把人家一輩子困在裡面,實在是有違做人最基本的原則。”
李江城聽出了老太太的意思,沉默了許久,才艱難的說出來:“奶奶,這一次娶她進門,完全是出於內心的喜歡。”
哈哈,老太太爽朗大笑,“好好,奶奶想要聽的不過是這句話而已。”
她蹣跚的走到一張桌子旁,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交到了孫子的手裡。
李江城打開一看,頓時十分驚訝:“奶奶,你……”
“沒錯,你們的離婚協議我並沒有辦理,因爲我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你跑來跟我說,奶奶,我要跟岑歡復婚,你一定好奇我是怎麼猜到的,答案很簡單,就是一個情字,奶奶是過來人,經歷了一輩子的風風雨雨,對於感情方面的事,自是比你們領悟的更爲透徹,所謂情不知所起,待知曉時,一往而深,正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