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沫兒和徐向東走過來,顧奕揚也開了車門下車,在看清沫兒身邊的那個男人之時,顧奕揚不由得有些意外。愛睍蓴璩
“徐向東?”
“顧奕揚?”
沫兒和徐向東走到顧奕揚身邊,沫兒剛想給他們兩人介紹一下,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認識的。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徐家和顧家都是將門世家,兩人也都在部隊,雖然顧奕揚前兩年離開部隊成了一天集團的總裁,不過怎麼說也在部隊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我還說沫沫的東子哥是誰呢,原來是你。”顧奕揚深邃的眸光微微眯起,脣角揚着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真沒想到這丫頭青梅竹馬長大的哥哥,竟然會是徐向東。和徐家是鄰居,這麼說來,這丫頭的身世只怕也沒有她資料上面的那麼簡單。
畢竟能夠和徐家做鄰居的,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我也沒想到顧團長和沫沫認識。”徐向東眸光瑩潤,同樣笑看着顧奕揚,眼中卻是劃過一抹疑惑,沫兒說車裡的是她們總裁,可眼前的分明是顧家二少,某特種作戰部隊大隊長顧奕揚。
“東子哥,他退役了,現在是我們公司的總裁。”聽到徐向東喚他顧團長,沫兒不由得有些詫異,不過當年他都已經是營長軍銜了,兩年前升爲團長也沒什麼不可能。
“退役了?”
徐向東詫異地看着顧奕揚,他和他是在一起聯合演習的時候認識的,那一次聯合軍演是他唯一一次敗給敵軍,他的藍軍敗給了顧奕揚負責的紅軍,可那一次雖然藍軍敗了,卻雖敗猶榮,在那一次軍演上,藍軍的表現同樣很出色,只是比起紅軍,還是遜色了一點。
而他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京城顧家,有個這個優秀的軍事人才。那次之後,他一直都希望能夠再和他交手一次,不是爲了勝利,而是因爲這個男人的優秀,和這樣的人交手,不僅酣暢淋漓,還能獲益匪淺。
只是後來聽說他去了特種部隊,成爲特種部隊的大隊長,三十歲不到,卻已經是上校軍銜。
雖然兩人交情不深,可徐向東卻明白,這個男人就像自己一樣,對部隊有着不一樣的情誼,他愛身上的那一套橄欖綠,他的一腔熱血和汗水,是屬於那綠色的軍營的。
“是啊,退役兩年了,現在是沫沫嘴裡說的殲猾狡詐的殲商。”顧奕揚勾脣邪笑,話語中帶着揶揄。
沫兒的心口卻是微微一疼,她看懂了他眼中剛纔一閃而過的不捨,在他含着自嘲的笑意的眼底深處,是對部隊的濃濃不捨,這一刻,沫兒才知道,這個男人或許也有他的無可奈何,也有他的捨不得。
或許自己在玩笑地和他說起離開部隊成爲一名殲商這事的時候,他看似邪惡的笑容之下,隱藏着的卻是他心底對部隊的眷戀和不捨。
三十不到,卻已是上校軍銜,誰敢說這只是因爲他的背後有一個顧家,誰又敢說?他的肩章,是因爲顧家?
沫兒不知道他在軍中的事蹟,可是單從徐向東眼中對他的讚賞,還有得知他退役之後,眼中的愕然以及惋惜不難看出,他在部隊所取得的成就絕對不小。
部隊不同別的地方,特別是像他們這樣的野外作訓部隊,肩膀上的軍銜,全是靠他們的汗水和鮮血鑄成的榮耀。
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也不可能會依靠自己的家族,來成就自己的榮耀。
他在那一片綠色的軍營中,揮灑下他的血汗和青春,最美好的年華,他奉獻給了他最愛的軍營。
看着此時的他,和以往看似沒有什麼不同,可沫兒卻看透了他的心,她甚至能夠看得到在他卸下肩上的肩章,手指一一從肩章上撫摸過之時,眼中的沉重和不捨,卸下這一身橄欖綠,代表着他卸下了一身的榮耀,也離開他最愛的戰友們。
戰友情,兄弟情,當他離開的那一天,一一揮別他的戰友,他的兄弟之時,是否眼眶發熱,難過得想哭,當他走出軍營大門,會是怎樣的難過?只怕他甚至連回頭再看一眼,也做不到,不是不想,是不敢。
她不知道奕天集團於他而言,是個什麼樣的責任?可是,離開部隊,接手奕天集團,絕對不是他的本意。可即便如果,奕天集團在他接手的短短兩年時間裡,所取得的發展,即便是像她外公這種在商場沉浮了一輩子的人,提起奕天集團的新任總裁,也不由得一臉的讚賞。
徐向東和顧奕揚再說什麼,沫兒並沒有注意聽,當她的回過神的時候,才意識到她剛纔一直在盯着他。
“在想什麼呢?發了大半天的呆。”
顧奕揚臉上漾着淺淺的笑容,眼中哪裡還有半點傷感不捨,沫兒眨了眨眼,心裡還有些剛纔因爲這個男人而涌起的傷感,突然想對他笑一笑,可扯了扯嘴角,只扯出一抹不怎麼好看的笑容。
“不是說帶我們去很貴很好吃的地方嗎?東子哥,這丫的現在是個暴發戶,咱們趕緊宰他去。”
也沒等顧奕揚和徐向東說什麼,沫兒扯着徐向東的袖子,拉着他往車後座走,兩人一起坐在後面。
還站在車外的顧奕揚咬牙,早知道這樣,他應該把車子給她開的。
“沫沫,今天忙了點,有點累,你來開車吧。”
沫兒都坐好了,聽到顧奕揚的話,不由得圓睜着雙眼瞪他,說要開車的是他,說不要開車的也是他,真不是一般的難侍候。
“我來開吧!”
徐向東正打算推開車門下車,沫兒卻拉住了他,“東子哥,s市你沒有我熟,我來開,再說我這車子還沒開幾趟呢,我還沒過足開車癮。”
下車坐到駕駛座的位置,顧奕揚很自覺地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
“雖然沫沫你對s市很熟,不過我說的那個地方,你想要找得到可不容易,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指路的。先走江濱路吧。”
坐在車後座的徐向東的臉色並沒有因爲顧奕揚坐了前面的位置而變化,只是看了他一眼,眼中劃過一抹深意。
“東子哥,你怎麼過來之前沒和我說一聲啊,幸好我有一同事今天晚上有事,不然我都和她們去吃飯了。”
沫兒邊開車邊和徐向東說話,一旁的顧奕揚眉頭又不自覺地蹙了一下,心裡想着這丫頭怎麼開車這麼不專心。
“你今晚如果和同事去吃飯,那我只好等小北他們過來再吃了,或者去你那兒找泡麪。”徐向東雖然也是一名軍人,在部隊裡同樣是讓新兵蛋子恨得牙癢癢的魔鬼副團,可他和沫兒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溫潤柔和的。
“東子哥,你可不能扔我家裡的泡麪,不然我肯定會餓肚子的。”上次他過來,在她家裡看到有不少泡麪之後,沫兒馬上被他削了好久,最後沫兒去上課回來的時候,那些泡麪全都不見了,冰箱裡塞了滿滿的菜。
可沫兒有時候懶得做菜,泡麪只要用開水一泡就可以,做菜還要洗菜,煮飯,洗碗收拾廚房
“原來沫沫你還有收藏泡麪的愛好啊。”
顧奕揚眯了眯眼,沫兒一聽他說話的語氣,心裡頓時涌過不好的預感,雖然泡麪是她的,在她家裡,他管不着,可沫兒總感覺他正謀算着什麼。不管是什麼,絕對是不好的事。
“沫沫有時候挺懶的,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倒是不曾餓過肚子,可自從來了s市,就經常今天不吃早餐明天不吃午餐的,或者就隨便泡個泡麪解決。
上次我去她那兒,就看到她家裡有整整一箱的泡麪,米箱裡則是一顆米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丫頭吃了多久的泡麪。”
沫兒沒搭理顧奕揚,倒是徐向東笑着解釋,自從知道奕天集團的總裁是他,徐向東就知道他並不是因爲沫沫的身份,所以纔會對她那麼好。
徐向東心裡挺矛盾的,他不是因爲沫兒的身份而接近她的時候,他放心了,只不過他雖然不是因爲沫沫的身份接近她,可他對沫沫並不只是一個上司對下屬,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好感,想追求那個女人。
或許,他對沫沫的好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那樣的好感,已經是喜歡,也或許,比喜歡還要深。
顧奕揚的能力,徐向東是絕對相信的,他的爲人,他也信得過,他的那些軍功勳足以說明一切,如果一個人人品不好,他又哪裡能成就得了那些至高無上的榮譽?
如果是他的妹妹,或者是他當成妹妹的女孩兒能得到顧奕揚的喜歡,他自然是樂見其成,可如果顧奕揚是他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徐向東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分把握,能夠得到沫沫。
更何況沫沫現在是他的秘書,兩人朝夕相處,不同於自己,他的部隊不在s市,雖然他已經申請調到n軍區,調令很快也會下來,可就算他在n軍區,能夠陪着沫沫的時間也不會很多,如果出任務,或者是演習,他甚至幾個月都沒辦法來看她。
在時間上,他已經輸了,他的時間不能由自己掌控,他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和沫沫之間的相互瞭解,二十多年自小一塊兒長大的情意,在沫沫心裡,他徐向東不是任何人能夠取代的。
可也正是這二十多年的瞭解,二十多年一塊兒長大,這二十多年來,沫沫心裡一直都只是把他當成哥哥。
“怪不得長成這麼弱不禁風的樣兒,看來都是吃泡麪泡出來的。”顧總一臉鄙視地掃了沫兒一眼,他心裡其實很鬱悶,這姓徐的該不會有小丫頭家裡的鑰匙吧?
“顧總,你這分明就是妒忌我,什麼弱不禁風的樣兒,哼,你這什麼眼光?什麼見識?我這身材可是最標準的,哪像你,估計很快就發福,腰粗肚腩突。”
說她弱不禁風?她的身材就算稱不上完美,卻也絕對合格,甚至是優秀以上。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標準得很。
“沫沫,你偷看過我換衣服嗎?不然你怎麼知道我腰粗肚腩大?”邪魅的雙眼微微一閃,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顧總的神色,絕對是故意引沫兒入套的前奏。
“誰偷看你換衣服了?我又不是偷窺狂,是你自己,你自己那變形的身材,就算再名貴的衣服也隱藏不了。”
沫兒面色一紅,後面本來想說的話急急改口,徐向東在這兒呢,如果他聽到自己說是因爲那天晚上顧奕揚睡覺不穿衣服的,所以她就看到他腰粗肚腩大。估計她東子哥肯定把事情想歪。
“原來沫沫你對我的身材已經這麼瞭解了呀?徐副團,你說你這妹妹的目光也太毒辣一點了吧。”
顧奕揚邪肆地斜了沫兒一眼,意味深幽的目光看向徐向東,在說道妹妹這兩個字的時候,似乎停頓了一下。
徐向東並沒有就他們的身材論說什麼,只是柔柔地看了沫兒一眼,朝顧奕揚說道:“沫沫性子單純,平時也挺古靈精怪的,我們又都寵愛着她,日後還要麻煩顧總多多擔待。”
麻煩他?這是不是想要告訴他顧奕揚,他和沫沫纔是一家子的,而他顧奕揚,只是個外人,所以身爲沫沫自家人的他,來拜託自己照顧她?
顧奕揚眸光微微眯起,眼中喑沉的光芒閃過,笑道:“她這性子是挺單純,不過脾氣也火爆得很,現在還好一點,知道我是她老闆,對我算是和顏悅色了不少,不然,在知道我是她的老闆之前,可沒少對我吼叫。”
沫兒一臉的無語,她有那麼兇嗎?她就算對他又吼又叫,也全是因爲被他氣的。
徐向東眸光微微一閃,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想來也是,如果只是這兩天才認識的,沫沫也不可能會帶着他一起來和自己吃飯。
他不知道沫沫的爲什麼會帶他過來,剛纔在電話裡沫沫也沒有提到,只是看沫沫和他的相處,他們似乎更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