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禮狠狠地瞪着顧奕揚,卻是對他的威脅根本就放在眼裡,雖然他心裡知道這個男人或許真的敢那樣做,可如果他真的敢那樣做,他的下半輩子就準備好再牢裡過吧。愛睍蓴璩就憑他楊家,想要讓一個人不好過,況且還是一個打傷了他的人不好過,絕對不會是什麼難事。
楊毅禮的心思顧奕揚又豈會看不出來,深邃凌厲的雙眼微微眯起,顧奕揚勾起脣角,不屑地冷笑:“別說是打你,就算你老子楊忠顯站在我面前,我就是給他十巴掌,他也得給我受着,別以爲這s市你楊家就是霸王,在我眼裡,你楊傢什麼都不是。
沫沫讓你以後別再纏着她,你就給我離她遠點,就算遠遠看到她,你也給我繞路走,不然,就算整個楊家和童家都護着你,我也能讓你後悔不聽沫沫的話。”
“你到底是誰?你說得自己那麼了不起,難道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敢說?”楊毅禮看着眼前氣勢張揚的男人,如果現在他還以爲這個男人不堪一擊,那他就是傻子。
顧奕揚冷嗤:“別對我用激將法,就憑你,還不值得我放在眼裡。你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我叫顧,奕,揚,回去問問你老子,相信他會很樂意地告訴你,我到底是誰?”
楊毅禮不知道顧奕揚是誰,在s市,並沒有什麼厲害的顧家,可是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太強太危險,就憑他剛纔的那一巴掌,楊毅禮也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惹。
狠狠地瞪了顧奕揚一眼,楊毅禮轉過眼看着沫兒,想要和她再說寫什麼,只是他剛開口喚了一聲“沫兒”,就被人冷聲打斷。
“怎麼?楊公子沒聽清楚我剛纔說的話?沫沫讓你別再纏着她,這纏着的意思,就是再見也是陌路,你叫她的名字,就是纏着她,你纏着她,我會很不高興,我不高興,你就會有麻煩,楊公子,記住了嗎?或者,你現在應該回去問一問你父親,顧奕揚是誰?再決定你要不要記住我說的話。”
“楊毅禮,你走吧,以後別再找我!”一直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沫兒,在顧奕揚的話音落下之後,冷冷地開口,語罷,不在看眼前的兩人一眼,轉身把門打開。
“沫沫,等等我,我口渴了,剛纔說話太多,要去你那兒喝杯水。”
在樓下的大門關上之前,顧奕揚跟着沫兒走了進去,大門很快關上,將那一雙充滿怒火的眼,攔截在外。
沫兒站在電梯外等電梯,對於跟在她身後的顧奕揚,她一句話也沒說,目光也沒有落在他身上一眼。
“沫沫,”
看着沫兒清冷的臉,顧奕揚眉頭微微蹙着,他不喜歡她這樣的沉默,不喜歡她眼中的傷感,或許這個時候,讓她一個人待着是最好的,可顧奕揚卻不願看到她自己一個人,躲在家裡因爲那個男人而難過。
他不是吃醋,只是覺得不值,他的沫沫,不值得爲那樣一個男人而悲傷難過。
電梯的門打開,顧奕揚跟在沫兒身後走了進去,空間窄小緊閉的電梯裡,顧奕揚的目光一直落在沫兒身上,而沫兒的目光,一直看着那不斷跳躍的數字,可顧奕揚知道,她此時的眼中,沒有焦點。
跟在沫兒身後走進她的小窩,顧奕揚的母港終於從她身上移開,快速地將整個空間掃了一遍,房子的裝修是暖系地中海風格,房子不是很大,卻收拾得很乾淨,也很溫馨。
沫兒回到家之後,依然沒有搭理跟在她身後的顧奕揚,換了鞋子,就直直走回房間。
顧奕揚從鞋櫃裡找拖鞋,最低層有一雙大碼男拖,雖然還很新,可這拖鞋很明顯是穿過了的。
把鞋子隨意地扔到地上,剛好合適他穿,於是,咱顧總就這樣自動自發地從鞋櫃裡找到拖鞋,登堂入室。
“吧嗒吧嗒”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響起,顧總一點也不知道到別人家應該客氣一點,至少走路的時候,應該斯文一點,別讓鞋子發出那麼大的聲音,他反而像是故意似的,那走路的動靜能有多大,他就弄得多響。
走在這第一次來的屋子裡,顧總很快就熟悉了整個房子的構造,廚房衛生間陽臺在哪兒,他不用十分鐘就摸清楚,就連各處開關,也完全記住。
到衛生間裡洗乾淨手,顧總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把電視打開之後,愜意地躺在沙發上,抓了兩個抱枕一個墊着頭,一個抱在懷裡,滿足地嘆了一口氣,日後有這小丫頭在身邊,生活品質絕對舒適。
沫兒洗了澡出來,就看到顧奕揚修長高大的身子霸佔了整個沙發,手裡拿着遙控器摁來摁去,電視裡的頻道不斷地變化着。
“顧總,我以爲你喝了水之後,會自覺離開。”
顧奕揚的視線從電視移到沫沫身上,脣角一勾,笑容邪肆魅惑,“沫沫,我這不是擔心你哭鼻子的時候,需要有個人給你遞紙巾,哭累的時候,你需要借用一下我溫暖的懷抱嘛。”
沫兒鄙視地瞥令他一眼,走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坐下,拿起一旁的ipad玩遊戲。
“沫沫,你怎麼就不讓我有表現表現的機會,嚎一兩聲也好啊,我都把紙巾準備好了。”漆黑的目光斜了眼正在玩遊戲的沫兒,顧奕揚眼中溢起明亮的光彩,這丫頭比他想象中堅強,他還擔心着她會因爲那個姓楊的而難過。
難過倒是有,剛纔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也說明姓楊的那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已經不大。
沫兒冷冷地白了顧奕揚一眼,嗤笑道:“顧總還真是讓人意外,難不成顧總的價值,就只是給哭鼻子的人遞紙巾?”
顧奕揚凝着臉,一臉嚴肅地看着沫兒,沉聲開口:“當然不是,我的價值難以估算,只是沒侍候過哭鼻子的人,所以我就想趁着沫沫你哭鼻子的時候,表現一下我的溫柔。”
沫兒從遊戲中擡頭,微蹙着眉一臉不贊同地看着顧奕揚:“顧總,我是你的下屬,在下屬面前,你是不是應該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
“呵呵,”顧奕揚笑得無比的盪漾,“我在下屬面前的形象很好,這一點沫沫你不用擔心,現在我打算走親民路線,所以此時正在嘗試和下屬打成一片。”
沫兒滿臉的鄙視,冷笑道;“顧總所謂的親民,所謂的和下屬打成一片,就是半夜三更跑到下屬家裡,登堂入室?”
“嗯,”顧奕揚臉不紅氣不喘地點頭:“我覺得我這親民路線走得過於親民了一點,我的下屬都敢不停地鄙視我鄙視我了。對我的態度,不僅稱不上尊敬,簡直可以用怠慢來形容。”
沫兒笑得優雅,“原來顧總也看得出你的下屬鄙視你啊,真高興顧總能有這樣的覺悟,想必顧總也瞭解了,親民路線不適合,所以顧總是不是該拿出你高高在上的之態,不屑地離開我家。”
顧奕揚同樣笑得優雅,“我覺得未必不適合,這親民路線可不是一小時一天就能走出來的,我剛剛實踐了幾個小時,雖然不是很理想,可我覺得只要我繼續親民下去,我和下屬的關係將會更融洽,我們之間的工作,也一定配合得更完美。或許,爲了更好地實踐,我應該和我的下屬同住一個屋檐下試試。”
沫兒不敢置信地看着顧奕揚,他剛剛竟然說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搬到她這裡來住?
“呵呵,”看着沫兒陰森森地掃向他的目光,顧奕揚訕訕然地摸了摸鼻尖,笑道:“我只是設想一下而已,並沒有決定那樣做,沫沫你別那麼激動。”
沫兒冷嗤:“我有什麼好激動的?顧總要和下屬共處同一個屋檐下和我又沒啥關係。”
誰說沒關係的?和我共處同一個屋檐下的人只有你,和你沒關係和誰有關係?
顧奕揚心裡這麼想着,卻不敢說出來,不然,這丫頭估計會拿菜刀來對付他了。
這小打小鬧怡情,當兩人耍花腔,可如果動用到菜刀,這可就不合適了。
“明天還要上班,沫沫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第一次,能夠在這裡躺了那麼久,顧奕揚覺得圓滿了,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非常瞭解,所以,這個時候他該離開了。
當然,下一次待在這兒的時間,一定要比這一次長,必須每一次都有進步。
站在門外,顧奕揚笑得一臉的邪肆,烈女怕郎纏,小丫頭又不是烈女,所以想要纏上她,任務肯定不難我完成。
顧奕揚離開之後,整個空間只有電視的聲音,沫兒看着他剛剛躺着的地方,兩個抱枕凌亂地躺在沙發上,沫兒走到沙發旁,把抱枕擺放好,將他剛剛喝水的杯子拿到廚房洗乾淨瀝乾。
洗完杯子之後,沫兒忽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剛纔顧奕揚在的時候,她的心情還很平靜,可他離開了,家裡又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很冷清。
躺在顧奕揚剛剛躺着的沙發上,沫兒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想到楊毅禮,想到他今晚說的那些話,心,還是很堵很堵。
喜歡了兩年的人,是那樣看待自己,沫兒真的不知道,他們在一起這兩年,他到底有多少快樂是真的?
她家裡已經沒有屬於楊毅禮的東西,很多都是季茗茗和曉悠扔掉的,這屋子裡的東西,她們或許比她還熟悉,那些是誰買的。
當初被她們丟掉那些東西的時候,她倒沒覺得有那樣的必要,可現在她忽然覺得,幸好屋子裡不再有他的東西,不然,她恐怕會將那些東西直接從陽臺扔下去。
時間還挺早的,十點都還沒到,這個時候睡覺又睡不着,玩遊戲又提不起興趣,沫兒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擠着一樣,一點也不想這樣靜靜地躺着發呆。
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沫兒眸光一亮,不管給她打電話的是誰,她一定要扯着她聊半個小時。
只是看到來電顯示,沫兒頓時懨了下來,又是顧奕揚
“顧總,”劃過接聽鍵,沫兒有些清冷地開口。
“沫沫,睡了沒?”顧奕揚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冷淡,相反,如果她突然對他很熱情,他纔會不習慣。
“準備了,”沫兒躺在沙發上,睜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燈光,從顧奕揚的電話裡,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沫兒想他應該是剛剛回到家。看來他家離她這兒也不算很遠,也就二十分鐘這樣吧。
顧奕揚輕輕一笑,沫兒聽到他的笑聲,不明白他在笑什麼,不過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很喜歡笑,雖然那笑容要麼是不懷好意,要麼是促狹,要麼是狡詐,要麼是得瑟,不過不管哪一種笑容掛在他臉上,都很妖孽。
“沫沫,剛纔本來想把你落在我車上的資料給你的,後來看到你被人欺負,我急着過去幫你,忘了拿下來,上你家的時候,又不記得了,所以你今天帶的那些資料在我這兒呢。”
怪不得他明明都走了,還會出現在她家的小區,想必是給她送東西回來的。只是他哪隻眼睛看到她被人欺負了?她怎麼不知道?
“你那些資料今晚上交給我保管,明天再拿去公司給你,沒問題吧?”
顧奕揚回到自己的家,躺在沙發上,同樣拿了兩隻抱枕,一隻當枕頭,一隻抱着,電視也打開了,可他怎麼就感覺沒有在那小丫頭家裡舒服呢?
難道是他家的沙發質量和抱枕質量不夠好?
顧奕揚皺了皺眉,下次要弄清楚小丫頭家的沙發是什麼牌子,他家裡的這套必須得換。
“麻煩顧總了!”
聽着沫兒有些低沉的聲音,顧奕揚皺了皺眉,這丫頭不應該是冷嘲熱諷地說什麼她那資料不是什麼機密啊,有他顧奕揚保管,是那些資料的榮幸啊什麼的嗎?怎麼會這麼平靜?
小丫頭該不會在他離開之後,獨自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了吧?
今天晚上那個男人真是該死,給他一拳還真是便宜他了,雖然他的拳頭很硬,可也只會讓他疼一兩天,不會傷着哪,他應該讓他滾進醫院的。
“顧奕揚,你家離我家很近嗎?”
顧奕揚正有些鬱悶晚上沒把姓楊的那個男人打得嚴重一點,聽到沫兒的話,頓時眉開眼笑,“怎麼?沫沫你是想我接你來我家,還是讓我趕緊去你家啊?我這兒離你那兒也就十分鐘的路程。
“那你來我家吧!”
嘎,顧奕揚愣了,他剛剛沒聽錯吧?她讓他去她家?
什麼情況?
剛不還是想要把他攆走的嗎?
怎麼就讓他過去了?
“行,我十分鐘到。”
顧總想着這丫頭肯定是一個人的時候又胡思亂想了,當然,他絕對不會認爲這小丫頭讓他過去,他會有豔遇。
咱顧總的車速絕對可以用彪的來形容,本來下樓到車庫拿車子他都需用三分鐘的,可他愣是一分半鐘就到了,其中的半分鐘還是等電梯的。
於是,從他那兒到沫兒家他只用了六分鐘,剩下的一分鐘他打算爬樓梯的,沒想到剛到沫兒他家樓下,就看到小丫頭已經等在下面了。
“沫沫,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我啊,還親自下來迎接,真是讓我感動之餘,受寵若驚,只是你上車幹嘛啊?不是讓我去你家的嗎?”
顧奕揚剛把車子停穩,沫兒就直接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鑽了進去,顧奕揚幫她把安全帶扣好,一臉邪肆地笑看着她。
沫兒眉頭輕蹙,轉過眼直直看着他:“你真想去我家?想和我上牀?”
“咳咳,”任他顧奕揚再淡定,突然聽到沫兒終於的話,也差點嗆到。
“沫沫你思想就不能純潔一點兒?我發誓我從接到你電話開始,就沒有過不純潔的想法,我只不過是以爲你讓我去你家,陪你玩玩遊戲喝喝茶順便探討一下人生的。”
沫兒眸光一閃,忽而身子往顧奕揚的方向傾過去,湊近他的面容,目光深幽曖昧地看着他,妖媚而又邪肆地勾起一抹淺笑,“探討人生?探討人是怎麼生下來的嗎?要不要順便試一試怎麼生人?”
顧奕揚嘴角狠狠地抽搐,現在的小女孩思想都這麼的有“深度”的嗎?“探討人生”這四個字,也能讓她們和那什麼扯到一塊兒?
“沫沫,你這算不算對我耍流氓?請不要在半夜三更撩拔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自我控制力很好,絕對的正人君子。”
“切,原來顧總說什麼潛規則只是說着玩玩的,根本就不敢潛。”沫兒鄙視地看着他,一臉的冷嘲,“正人君子的顧大少,開車吧,哪兒有好吃的燒烤,就去哪兒。”
顧奕揚驚詫地看着沫兒,漆黑的眼眸中漾着璀璨的星光,眼中流瀉的光澤如同最上等的琉璃般,流光溢彩,“席沫兒同志,你是不是顛倒主僕了,老闆是我不是你吧?你竟然把你老闆當車伕來使喚?”
“這麼說你不願意?”沫兒斜睨着他,一臉的高傲,心裡卻也有些不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她在這個男人面前,可以很輕鬆很隨性,剛纔自己一個人在家裡面的時候,心裡很堵,所以在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他人就把他叫了出來。
雖然她一直因爲那天晚上醉酒之事想要避開他,可現在覺得其實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算她面對他,也沒什麼好逃避的。
其實他說的也沒有錯,他是奕天集團的總裁,是她的老闆,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她應該把他當上司對待的,可是或許和他這幾次的接觸之後,習慣了這樣的說話方式,習慣了以這樣的態度對他,所以就算現在知道他是她的老闆,她對他的態度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我怎麼會不願意呢,呵呵,沫沫,其實你可以每天都把我當車伕來使喚的。”顧奕揚深深地看了沫兒一眼,轉過臉看着前面,車子緩緩地離開。
沫兒看了眼顧奕揚的側臉,眼中劃過一抹沉思,好一會兒,脣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顧總,我覺得你對我似乎挺不一樣的,你該不會是想追我吧?”
顧奕揚看着前方的眸光一閃,臉色沉了沉,很快就笑看着沫兒,邪惡地開口:“怎麼會?我最多也就想要潛規則你。至於追你?我像是需要追女人的男人嗎?想要做顧太太的女人,都可以環繞s市一圈了。”
“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沫兒一臉輕鬆的神色,看在顧奕揚眼中,讓他鬱悶得想撓牆,他追她就讓她那麼討厭?剛纔他其實想說不僅想要追她,還要把她拐回家當老婆的,只是現在那樣說不太合適,也幸好沒那樣說,不然這丫頭不知道會是啥反應,估計會馬上下車走人。
“其實我在s市的朋友雖然不少,可真正交心的真沒幾個,就算有那麼幾個,大家也有很忙,我也不好總是約他們。
重新遇上你這麼個小丫頭,就想着你一小丫頭片子,時間應該比較多,所以就想和你吃吃飯喝喝茶,你這丫頭當年在學校我就認識了,性子也率直爽朗,比起那些帶着各種目的接近我的所謂的朋友,和你在一起當然會比較舒服。你說是不是?奕天集團的規模不小,身爲奕天集團的總裁,每天的壓力自然也不會小,和你這小丫頭在一起鬥鬥嘴什麼的,也是一種挺好的減壓方式。”
沫兒一愣,她倒是沒想過這些,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身處他那樣位置的人,自然會有抱着各種目的的人想要和他結交,可那樣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想深交。
“顧總,我現在算是你的心腹寵臣嗎?”
顧奕揚眸光爍爍,眼中滿是促狹,忽而面色一寒,冷聲道:“必須的,如果你不願意,那朕只能,殺無赦!”
“微臣誓死將追隨吾皇!”沫兒一臉的奴才樣,話音剛落,兩人都忍不住大笑。
看着眼前眉目溫和,面容堅毅俊朗的男人,沫兒忽然覺得這男人,其實也沒她想象中的討厭,和他在一塊兒,雖然常常被氣得想吐血,可他也有過被她氣得出不出話來的時候。
仔細想想,其實他對她挺好的,就像今天,在她被楊家那兩個女人欺負的時候,他甚至還爲了她而動手。
像他那樣的男人,應該是不屑於打女人的,可他卻因爲她而動手。雖然她不是懦弱的人,可任何一個女人,被人大庭廣衆之下侮辱,就算她行得正坐得直,無愧於心,可心裡還是希望有個人在身邊,和她一起面對,給他依靠。
今天如果身邊沒有她,她席沫兒也不會讓人白白欺負,可如果她身邊沒有他,她全身的刺,都會冒出來,在傷了別人的時候,也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畢竟那些想要傷害她的人是她前男友的家人,想到他們兩年的感情,最後她卻被他的家人這樣的侮辱怒罵,她心裡又怎會好受?
“沫沫,這可是你說的哦,誓死追隨,有這麼一個衷心的下屬,朕實在高興。”顧奕揚覺察到沫兒注視着她的目光,臉上雖沒什麼波瀾,可那雙直視前方的眼,眸瞳中的光彩更加的明亮。
“皇上高興,就請我吃好吃的吧。”沫兒的心情忽然很輕鬆,堵在心裡的那一股氣,不知不覺中消散。享受着夜風的輕撫,沫兒愜意地眯起了雙眼。
顧奕揚的心情也很好,看着這丫頭由之前的心情不好,到現在一臉的輕鬆愜意,他很高興,能夠讓他的沫沫這般放鬆心情。
s市沫兒很熟悉,沒想到顧奕揚也熟得很,連這麼偏僻的小巷子都找得到。
“顧總,我沒想到你也知道這個地方,更意外的是我沒想到你也會來這樣的地方吃東西。”
這條小巷子位於s市的舊城區,不過裡面有幾家燒烤鋪子,味道都很不錯。沫兒和季茗茗她們也經常過來,這裡的老闆很實在,所用的材料都很新鮮。比起一些大型的燒烤城,沫兒她們更喜歡到這些小鋪子來。
只是沒想到堂堂奕天集團的總裁,竟然也會到這樣的地方來吃東西,而且來過的次數貌似還不少。
“沫沫,相信我,我以後給你的意外和驚喜會更多。”
顧奕揚把車子停好,下了車之後,把手伸向沫兒。沫兒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裡晚上比較黑,而且隨時有老鼠從腳上爬過,爲了不讓女士受到驚嚇,我有必要表現一下紳士風度,禮貌地牽着女士的手。”
沫兒一臉的黑線,不過還是乖乖地把手放到他的手上,老鼠什麼的她沒遇到過,不過小巷確實有點黑。
顧奕揚帶着她走進一家客人不少的鋪子,熟悉地和正在忙着的老闆打招呼,沫兒這才知道他們是認識的。
“沫沫,想吃什麼,我給你露兩手。”
挽起袖子熟練地從冷櫃裡拿了一些肉和蔬菜,顧奕揚走到一個已經生好了火的空爐子旁,把那些東西放到上面烤。
“你手藝怎樣?”
顧奕揚是從部隊裡面出來的,他會做飯會烤東西沫兒一點也不奇怪,野外特訓的時候,如果不會弄東西吃,恐怕早就餓死了。只不過會弄吃的和弄得好吃,可是不一樣的。
“絕對讓你讚不絕口。”顧奕揚把調味料放在一旁,自信地看了沫兒一眼,紅紅的炭火映襯着他的臉,更顯妖媚。
看着他熟練地上油上調味,沫兒相信他絕不是吹的。
“顧總,你說我把你現在的照片拍下來,放到網上,有沒有人相信你是奕天集團的總裁?”
沫兒站在一邊等吃,順便拿着手機拍照,畫面對着顧奕揚的身影之時,她又想拍他了,這個男人很上鏡,隨便這麼一拍,肯定都好看。
而且奕天集團的總裁做燒烤啊,多驚人!
顧奕揚笑得意味深長,“沫沫,你可以拍,不過我的照片只能存在你手機裡,而且屏幕還必須是你拍下來的我的照片。”
“顧總你到底是有多自戀啊,竟然還想把你照片用做我的手機屏幕。”沫兒雖然這麼說,不過還是偷偷拍了幾張,反正她不說,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顧奕揚傲然一笑:“沫沫,你這話說的不對,我這不是自戀,是自信。難道沫沫你不覺得我的長相很優秀?”他對自己的皮相還是很有自信的,只是這兩年辦公室待得多了,比起兩年前,差了那麼一點點。
“實在太優秀了,比孔雀還好看。”沫兒一臉的鄙視,心裡卻也暗暗好笑,這麼一個大男人說自己長得好看,還不知道該說他幼稚還是不害臊。
“不僅長得好,還很能幹,嚐嚐看味道怎麼樣。”顧奕揚遞了一個剛剛烤好的雞翅膀給沫沫,但看那色澤,就已經讓人垂誕三尺。
沫兒咬了一口,果然沒有失望,“顧總,如果你想兼職副業,我建議你就擺燒烤攤子,就算你賣的東西比別人的貴五毛錢,我也絕對買你的。”
“沫沫,可不是誰都能吃到我烤的東西的,像我這樣的人才讓我去做燒烤,難道你不覺得大材小用?”
沫兒斜眼睨着他,這傢伙說得一點都不臉紅,雖然事實確實如此,可他就不能稍稍謙虛一點?
“顧總,謙虛是美德。”
“沫沫你不是我的心腹寵臣嗎?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掩飾我的實力。”
“”沫兒只能說,顧總,你真的不懂謙虛。
吃完燒烤,顧奕揚還讓人裝了兩瓶涼茶,回到車上,顧奕揚逼着沫兒喝了小半瓶的涼茶,纔開車離開。
這小巷子裡的燒烤鋪子都配有涼茶,可沫兒不喜歡喝那些,每一次來,茗茗和曉悠都會喝一些,就她一口不沾。
可今晚上在顧總的強迫下,她硬是被灌了小半瓶,估計如果不是看她真的喝不下,咱顧總會強迫她喝下一整瓶。
不喝涼茶他就不開車,反正他在車上也可以睡。
本來他不開車,沫兒可以自己打車回去,可這男人卻把車門鎖着,車鑰匙放他褲子的口袋裡,沫兒就算想要下車也下不去。
他倒是可以在車子裡睡一個晚上,可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沫沫,還在生氣啊?我這可是爲你好,你想想,你明天早上就要上班,肯定是希望能夠給公司的同事們留下一個好印象,對吧?如果你因爲今天晚上燒烤吃多而招了一身的熱氣,明天臉上長了痘痘,多不好,你應該要理解我的苦心。
當然,我之所以這麼費盡苦心地讓你喝幾口涼茶,也有自己的私心,身爲你的老闆我,自然也希望自己的秘書面容端莊,這樣對公司的形象也好。”
小丫頭在被他逼着喝了涼茶之後,就開始甩臉色了,顧奕揚覺得他好鬱悶,爲她好小丫頭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和他慪氣
“我臉上從來就不長痘痘,還有,並不是臉上長了痘痘就說她面容不端莊的,顧總你這根本就是謬論。當哄小孩啊?”
沫兒知道他是爲她好,所以她最後才勉強喝了幾口,不然如果她不願意喝,就憑他那威脅,一點作用也沒有。她根本就相信他因她不喝涼茶,就會一整晚上和她耗在車子裡。
“嗯,沫沫你就當我哄你是哄小孩吧,咱不氣了啊。”
“你才小孩,你全家都小孩!”哄她是哄小孩,丫的,她都二十多了,見過二十多還是小孩的嗎?
顧奕揚微微笑着,看了眼微嘟着嘴的小丫頭,笑道:“我烤的東西好吃吧,你要是每次都肯喝點涼茶,下次我還烤給你吃。”
“切,稀罕!”沫兒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心裡卻想着喝幾口涼茶就能吃到奕天集團總裁給她烤的食物,劃不划算。
“好吧,是我稀罕沫沫你賞臉,品嚐我親自烤出來的東西。”顧奕揚一臉的巴結討好,漆黑的眼中漾着圈圈漣漪,他覺得他真栽在這小丫頭手裡了。
和她在一起之前,他哪裡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對一個女人這樣有耐心,會覺得和她拌嘴也這麼高興。
聽到顧奕揚剛剛說的話,沫兒並沒有得意得瑟,而是目光探究地看着他,眼中帶着不解和疑惑,“顧總,你太縱容我了吧?”
“你是我的心腹寵臣,我自然會比較縱容你,沫沫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哈,我只是想讓自己心情輕鬆一些而已。”
顧奕揚不敢急進,他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他縱容她,是因爲他喜歡她,如果他這樣說,只會把這丫頭推得遠遠的。他很清楚,如果現在讓這丫頭知道他喜歡她,她肯定會逃得遠遠的。在沒有把握她會接受他之前,顧奕揚不會急着讓她瞭解自己對她的心意。
她都已經在他身邊了,還擔心能跑了不成?
咱顧總不得不說很英明睿智,戰術高明。在追不到自己的老婆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的老婆看牢,再慢慢攻佔。
沫沫和顧奕揚出去吃了燒烤回家之後,重新洗了一次澡,很快就睡着了,她的睡眠並沒有因爲今天楊家的兩個女人以及楊毅禮而受到影響,不得不說,咱顧總在沫兒今晚能夠有好質量的睡眠之中,功不可沒。
沫沫睡得好,顧奕揚同樣也睡得很好,未來老婆和他的關係親近了不少,他當然睡得香了。
可在楊家,卻沒有一個人能睡得好的,已經差不多凌晨一點,楊家大宅卻依然燈火通明,楊家的一家之主,s市的副市長楊忠顯,以及副市長夫人何姿翠,副市長的兒媳婦童子清,還有副市長的兒子楊毅禮都在客廳裡坐着,沒有一個人臉上有睡意的。
今天何姿翠和童子清被人從“川”菜館裡趕了出來,童子清更是被人打了兩巴掌,楊毅禮則是被人打了腹部一拳,副市長的兒子和兒媳婦都被人打,這事他們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s市副市長從飯局上回到家已經將近十二點,本來以爲回家之後,洗個澡就可以睡覺了的,哪想到回到家,就看到自己兒媳婦紅腫的臉,以及左右兩邊臉頰上清晰的巴掌印。
不用問也知道她的臉是怎麼回事,肯定是被人打的唄。
楊副市長心裡還納悶是哪個女人手勁這麼大,這麼狠,竟然能把人的臉打成這樣?卻又得知自個兒的兒子也別人揍了。
今兒個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那麼大的膽子,不僅打了副市長的兒媳婦,還打了副市長的兒子?
楊副市長剛剛問童子清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麼回事,童子清就大聲哭了起來,何姿翠在一旁解釋之後,楊忠顯才明白童子清是因爲席沫兒被人打了,打她的,是和席沫兒一起的男人。
聽到打人的是和席沫兒在一起的男人,楊忠顯本來也沒怎麼把事情放在心上,雖然何姿翠說席沫兒多麼多麼可恨,可楊忠顯身爲一市之副市長,又豈會不知道他家裡的兩個女人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他懶得管。
楊忠顯瞭解了童子清被打的前因後果之後,就想問問是誰打了他兒子,如果沒什麼大事,他打算問兩句就洗澡睡覺,今天應付了一整天上面下來的那些人,說不累是假的。
可當他兒子問他,顧奕揚是誰的時候,楊忠顯的眉頭頓時蹙緊。
無緣無故地問起顧奕揚,楊忠顯心裡馬上就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沒有錯,他兒子真的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
打他兒子的人,是顧奕揚,竟然是顧奕揚
在s市,就算是市委書記打了他兒子,楊副市長也會找機會把他兒子遭的罪討回來。
可如果打他兒子的人是顧奕揚,楊副市長心裡想的不是要怎麼和他算這一筆賬,而是想着他那個兒子怎麼就惹上姓顧的了?
再得知打他兒媳婦的人,極有可能也是顧奕揚之後,楊副市長的心裡頓時七上八下,那一雙見過官場上不少大風大雨的眼,竟出現了幾許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