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是方熹感興趣的問題。
“剛纔”水然搖晃手機示意了一下：
“我們和IGM是有合作的，而這個消息就是他們傳來的。”
“現在國內應該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你是其中之一。”
“可是你們知道這份無主之地是我策劃的吧？”方熹有點想不通。
“當然。”水然點點頭：“但是必須正視的一個問題是，如果你在美國起訴，你很可能會敗訴。”
“但是如果在華夏起訴的話，即使索倫託敗訴，他也沒損失，因爲衆所周知，現在華夏的遊戲市場是全球實力最強的之一，索倫託使用任何手段都很難進入華夏市場，既然如此，即使你在中華區起訴索倫託，對他來說也毫無影響。”
傍晚的臨京市天色昏黃，緩緩地飄着小雪，但是意外的並沒有多冷，據說是因爲臨京雖然下雪，但是實際上空氣中溼度並沒有多高。
兩人一邊走路一邊爭論這個話題：
“但是我爲什麼會在美國敗訴？”方熹對這個想不通。
“這是IGN那邊的結論。”說起來這個水然略顯無奈：“你很懂遊戲，但是不太懂政治。”
“政治？”方熹又迷惑了。
“對。”水然說這個顯露出了專業性，方熹總覺得她右手還缺一個錄音筆，提問起來彷彿做採訪，咄咄逼人：
“一方面是你壟斷的問題，有資料顯示，索倫託可能會敦促舊金山市在他們國會上提出對於鴻翼的反壟斷調查。”
聽到這個答案方熹低頭把情況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然後無奈的發現他可能還真的沒有考慮到相關的問題。
“然後呢？”
“另一方面原因比較複雜，關係到你在和索倫託中間收益的分成，還有美國最近緊張的政治態勢，總之，如果你在其中能拿到的收益很高的話……你們當初定的是怎麼分成的？”
話說這裡方熹就明白了一點了，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着被絞死的危險，所以，利慾動人心啊。
方熹也現在才明白當初索倫託看自己要籤那個分成協議的時候爲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因爲如果按照方熹當初約定的那個分成協議，銷量在一百萬左右的話，方熹拿到的錢並不多，對於索倫託來說無所謂損失，如果銷量很高，索倫託要支付給方熹很多錢的話，那麼，毀約瞭解一下。
這孫子原來當初籤協議的時候就抱有毀約的這個想法，方熹暗罵，美國佬真不靠譜，要是有下次自己一定要鉅額的錢，要個鬼的分成。
一邊的水然看着方熹的臉色變幻有點好奇：“你當時協議具體是怎麼寫的？”
吁了口氣，想想現在說也沒什麼所謂了，那邊都要毀約，自己也只能當這份協議是一團廢紙了。
“如果你說的銷量沒錯的話，五百萬份銷量，索倫託需要支付我25%左右的全額收益。”
水然看方熹的目光帶着憐憫：
“雖然我和IGN都認爲你親手寫的策劃案是無價的，但是嘛，如果真的讓我們自己選擇的話，25%純收益，可能大部分人都不會籤，這和割肉沒什麼兩樣了。”
方熹點點頭，他現在也大概弄懂了來龍去脈。
方熹不懷疑這個世界上有高尚的人，但是這種人絕對不會來做生意就是了。
擺在索倫託面前的問題就是：他直接撕掉和方熹的合約，那麼口袋裡的錢方熹就拿不到一點，而他，也就名聲臭了一點加不能進入華夏市場。
而如果不毀約呢？他就要眼睜睜看着方熹從他的口袋裡拿走接近四千萬美元。
四千萬美刀什麼概念，換成美元都能將人淹死的那種，現在索倫託只會記得方熹想靠着當初薄薄的一份策劃書就想從他的口袋裡拿走這份策劃書重量數萬倍的美金，他決不答應！
當然，他會選擇性的遺忘掉方熹在這樁生意中起到的作用。
至於方熹的憤怒：有本事來咬他啊。
出乎水然的意料，他想過方熹在知道這件事後的種種反應，但是唯獨沒想過方熹就稍微苦惱了一下，然後注意力就放到了街邊的各種小吃和花燈上面。
時間已經快要元旦，作爲華夏的首都城市，臨京十二月開始就年味十足，各種各樣的花燈，老式京味兒十足的各種小吃，都吸引着遊客目光，方熹自然也不例外，來這個世界的很久時間裡也沒來過，所以現在臨京的一切對方熹都充滿了好奇。
於是祥隆廣場的人們就看着一個大姐追着一個少年跑，留下不少緋聞。
“你不心疼嗎？”水然追着方熹問。
“我不心疼我甚至肚子有點漲。”方熹滿嘴塞了小吃，同時還得回答水然的問題，心很累。
看着水然不罷休的目光，方熹嚥下口中的章魚小丸子——不要疑惑臨京街頭爲什麼會有章魚小丸子。
肉串，章魚燒，烤麪筋算是全國旅遊景點通用的“特色美食”了。
看着水然，方熹認真道：
“心疼當然心疼，但是現在也沒什麼辦法對吧，所以這時候還是吃東西比較重要”
看着水然一臉的無法理解，方熹搖搖頭，所以爲什麼總會有這麼多人去擔憂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呢？
“再說了。”想了想現在說了也無所謂，方熹道：
“我也不是沒有應對的方法。”
早在E3的時候，方熹就察覺到索倫託的態度有點奇怪，所以後來方熹就讓陸濤去安排了一個新的小項目。
只是當時方熹沒想到索倫託還有撕合同這一手，看來以後得請個國際的顧問團隊了。
而當務之急自然就是對於索倫託這個的迴應。
如果方老闆不讓索倫託慘一點，到時候不管什麼牛鬼蛇神都往方熹這兒跑想混個免費的策劃案。
這日子還怎麼過？
當他這裡開慈善的嗎？
還好的是，方熹之前也預期過類似的問題，現在多少還有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