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狠抽了兩下嘴角:“更年期婦女真可怕……”
左母頓時冷瞥她一眼:“廢話這麼多?還不趕快洗澡睡覺去?!”
左月一臉頹喪,抱着懷裡的浴巾往浴室方向走。
走到浴室門口時,她委委屈屈的扭頭。
她特想說這條家裡唯一的浴巾是剛纔被許承風圍在胯下的,就算他是洗過澡之後只圍了幾分鐘,可難道只許他有潔癖,她就不能也有潔癖嗎?
特麼的她還有精神潔癖呢!
“快洗澡!”左母發威。
“……”左月灰溜溜的鑽進浴室。
*****
第二天本來應該搬行李去許承風那裡,但是睡了一晚後,左月就找藉口說學校今天上午臨時有課,要先去學校,就這麼溜了。
正好今天一早許承風也有事先行離開,左母沒辦法,搬行李的事情只能拖延到下午或者明天再進行,不過左月那明顯就是臨時找的藉口溜走,身爲左月的母親,許媛還不至於看不出來自己女兒的那點套路。
今天是週末,其實學校裡沒有課,左月也知道騙不了多久,但就是不想回去搬東西。
她完全不瞭解許承風那個人,如果只是單單的在昨天第一次見到他的話,或許她只會因爲覺得陌生而覺得不適應,可那個雨天,車窗上染血的鈔票,還有在車上被槍口對上的那驚魂的一幕,她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忘。
漫無目的在波士頓的商業街附近走,正覺得肚子有些餓,忽然瞥見前方的一家科技公司建築,上個星期在那家科技公司門前路過時還沒看見門外的標識有什麼變化,現在看起來竟然發現上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KR這兩個明顯的企業標識字母。
左月雖然身在左家裡一直衣食無憂也從來沒有注意過什麼商業雜誌和媒體新聞,但是在俄羅斯有名的KR集團她的確聽說過,所以昨天知道許承風居然是KR集團的掌權人時,本來是有着不小的震驚,但所有的震驚都被她內心裡的各種排斥和厭惡給掩蓋。
現在瞥見那家科技公司門外的標識,估計許承風說在波士頓新拓展的幾個分公司和子公司就是新收購的公司,這家科技公司就是被KR集團收購的?
她倒要看看一個明明混黑-道的人究竟是怎麼像她哥一樣在打商裡打混的!
左月直接走向那家科技公司,一樓的前臺接待人員看見她的時候正要問她的來意,左月卻是一臉無謂的瞟了瞟四周後說:“你們BOSS在不在?”
前臺的接待人員怔了一下:“這位小姐,你說的是……”
“許承風。”左月其實也只是想碰碰運氣,畢竟許承風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裡,反正她無聊,碰碰運氣而己。
“您知道我們的現任BOSS是許總?小姐您是?”
“別管我是誰,實在需要名字的話就直接告訴他我姓左,而且我現在就問他在不在,在的話我就去找他,有那麼費事嗎?”
“您稍等一下。”本來忽然來一個陌生的小姑娘要見BOSS,依正常來說,前臺接待人員對於這種不明身份的人是應該直接驅趕的。
但是這小姑娘竟然知道他們公司現在已經易主,甚至竟然知道BOSS今天恰巧就在這裡,估計來頭不小,還是問問上頭再說……
幾分鐘後,前臺的接待人員回來,客氣的看了左月一眼後,輕聲說:“左小姐,您可以上去了,BOSS剛開完會,正在辦公室。”
左月沒料到她真讓她歪打正着了,許承風居然真的在這裡?
她倒是看看他究竟僞裝的有多深,掛着KR公司掌權人的身份,背地裡到底乾的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前臺接待人員還很客氣的讓她進了只有貴賓可以乘坐的專署電梯,到達這家科技公司的第十層時,走出電梯,便看見寬敞的走道里乾淨明亮,KR公司的總部大廈她隱約在某個電視新聞裡看見過的,可比這家只有二十幾層高的科技公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身爲KR集團的總裁,回到美國收購各種小公司,還在這些小公司裡親自坐鎮,也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管他是貓是狗是神還是鬼,她都要弄個清楚,然後把證據一條一條的列在媽媽面前,這樣她的自由纔不會被這麼莫名奇妙的限制!
科技公司總裁辦公室門外,左月的腳步剛一走近,便在門外悄悄的站了一會兒,見裡面很安靜,沒有什麼聲音,她猶豫了一下才走到辦公室另一邊的落地玻璃窗的位置,隔着落地窗看向裡面。
只見許承風似是在休息,昨天看起來臉色還不錯,今天又到剛剛收購的公司來開會,估計他這一個月前受過重傷的身體到底還是吃不消了吧。
隔着玻璃窗都能感覺得到他的幾分疲憊和臉上的蒼白,不過這個男人就算是靠坐在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閉眼假寐,給人的感覺也仍然是這麼的冷漠。
左月承認他是個好看的男人,就是脾氣差了點!
她乾脆直接輕輕的推開門走進去,走路的動靜放的很輕,直到走到辦公桌邊,見他仍然靜靜的靠坐在辦公桌後,像是真的睡着了。
左月先是在辦公室四周看了一圈,最後目光纔回到許承風的身上。
不得不承認這個她必須稱之爲小舅舅的男人是長的真的很好看,不過他醒着的時候太過孤傲太過冰冷,就連受傷的時候身上那種遍佈着的沉冷和肅殺之意都讓人不寒而慄。
明明是個冷冰冰的人,可沒想到他睡着的時候看起來竟然整個人都感覺溫柔了許多。
左月本來是想看他到底有沒有真的睡着,結果一不小心就變成了細細打量他的臉,再又打量着他身上的襯衫,繞過辦公桌的時候看見他身上的襯衫西褲,還真的有模有樣的像個高等社會精英似的,如果不是知道他身上有槍傷,連左月都真的要被他這副高高在上又清俊正直的模樣騙了。
她剛悄悄的湊到他跟前去,想看看他是真睡還是假睡,結果剛一湊近,男人的眼睛便驟然睜開,雖然有幾分睡意的惺忪,卻也只是一閃而逝,漆黑的眼瞳中便已恢復一貫的清明與冷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