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醫生的話落下,左寒城卻並未離開,看向趴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安好,目光再又在她鮮血淋漓的背上掠過,彷彿是要將她這每一道傷都記的清清楚楚。
直到醫生拿出一件消毒衣來:“左先生如果一定要在這裡陪着左太太,那請您先換上這套衣服,不然消毒工作沒辦法順利完成,對左太太只能是百害而無一利。”
“你們處理傷口,我出去。”左寒城雖然不想將安好一個人留在房間裡,但現在也不是繼續拖延的時候,沒再繼續影響醫生的工作,旋身走出房間。
房間外,那位之前被安好看着覺得有些眼熟的男人走了過來,手裡拿了一枚細小的子彈。
“左先生,是45ACP霰彈,對方顯然有備而來,用這種子彈擊碎左小姐房間的窗子,顯然並不是要隔窗殺人,僅僅是起到警告的作用,我問過左小姐她是否得罪了道上的什麼人,可左小姐什麼都不說,她現在的狀態看起來也不是很好,我也就沒再逼問。”
左寒城淡看了一眼那枚細小的子彈,伸手拿起,在指尖摩挲而過。
早在左月房間裡抱起安好的同時就已經看見地面上的這枚子彈,未免造成安好更多的恐慌,所以當時他不動聲色的先將她帶離現場,這件事情安好只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子彈擊碎左月房間的玻璃,明顯是衝着左月一個人而來。
那丫頭這幾年跟在許承風身邊還不知道究竟招了多少的禍,莫名的將安好牽連起來更受了這麼重的傷,任是左寒城不願再插手那些事,到了此刻,也不可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我剛纔在左家內檢查過,對方是不知何時潛入左家,但在剛纔用過APB(消音槍)擊碎左小姐房間的幾層落地窗後就已經迅速離開現場,剛纔莊園前的人看見有車離開,因爲車牌號沒什麼奇怪,所以以爲是左家的車,他們並沒有注意車裡的人去了哪個方向。”
左寒城將手中的子彈扔回到對方手裡,眸色淡涼道:“這種霰彈在美國黑市中很常見,根據這枚霰彈無法查得出其根源,派人封閉附近各路出入口,水路也別放過,派人去警司和交通局調出左家院外所有路口的監控,敢在左家範圍內犯案,膽子不小。”
“好,我這就去。”
“D,無論調查前後,這件事不要讓安好知道。”
左寒城忽然叫了那人的代號。
D亦是已經很久沒再從左寒城的嘴裡聽見自己的這個代號。
左先生稱呼自己爲D。
這個代號的意思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他就明白自己的使命一如當初曾經和左先生在洛杉磯的那些誓死跟隨的曾經。
“我明白,左太太還是A市的那個左太太,左先生也只是A市的左總,你們的生活簡簡單單,她不需要知道這麼多。”D恭敬的說完後便後退,須臾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隨着D的離去,左寒城看似平靜的眼底藏着幾分冰封般的肅殺之色,卻在房間裡忽然傳出安好的一記痛-吟聲音而瞬間消散於無。
房門驟然開啓,醫生聽見左寒城走了進來,回頭說:“抱歉左先生,因爲左太太只是背部的外傷,爲了避免全身麻醉帶來的一些傷害和副作用,我們只在她背部施了少量麻醉,現在麻醉的藥效過去了,所以左太太纔會有些反映,但是請相信我們,玻璃碎片已經取出來,現在只是消毒工作,雖然會痛,但不會像取出玻璃碎片那麼痛苦……”
左寒城的目光頓時看向仍在牀上趴着的安好,她明顯已經清醒了一些,雖然仍然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但是放在腦袋兩邊的兩隻手這會兒已經緊握成拳,埋在枕頭裡的臉這會兒也白到毫無血色,臉頰兩邊和額頭上的碎髮已經被汗溼,溼粘粘的沾在蒼白的臉上,像是剛剛被水洗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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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多久?”左寒城淡問了一句,同時拿過一旁的消毒服穿了上,免得影響消毒進度使得她痛苦的時間再被拖延的更久。
“還要半個小時左右,並且有幾道傷口需要縫幾針,最寬的那條傷口大概要十針。”醫生一邊繼續做的消毒工作,一邊回答:“不過現在的醫療技術發達,並且三個月以內的疤痕經過一些特殊的除疤技術都是可以儘量去掉的,左先生請放心,左太太只要配合治療,配合上藥,用不了多久,後背上這些痕跡都會漸漸消失,兩個之後這些疤痕肯定會徹底的看不見……”
“現在重要的不是疤痕,是她很疼。”左寒城走至牀邊,又看了一眼安好雙手緊握成拳的表情,察覺出幾分異樣後直接看向醫生:“消毒也就罷了,縫針的時候也讓她就這麼硬生生的忍?是什麼麻醉針會有那麼大的副作用,竟會讓一個受傷甚至需要縫針的人強忍着割肉似的疼痛?”
醫生的表情僵了僵,似是有些尷尬,在對面正在幫着一起消毒的另一個年輕醫生輕聲說:“是左老爺子在我們進來之前交代,說左太太很可能懷了孩子,讓我們在打麻醉的時候注意點……所以才……”
左寒城的眉鋒瞬間凜冽如霜,冷然的下了命令:“重新打針!”
“這……可萬一左太太真的懷孕……”
“她現在有沒有懷孕我不清楚?”左寒城氣勢冰然的看着那兩個正在忙着給安好消毒的醫生:“難道要我來親自給她上麻醉?”
見左寒城發了話,兩個醫生不敢再怠慢,之前也覺得老爺子太狠心了些,不管怎麼說這人都傷成這樣了,要是麻醉打的不夠的話,可真的是活生生的在割肉一樣的感覺,對自己的孫媳婦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看見安好臉上的汗完全像是被水洗過的模樣,左寒城蹙眉。
她回來之後兩人重新在一起纔不過一個多星期,再快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懷孕,無論老爺子是想多了還是真的爲了所謂的孩子好,終究也是完全沒打算心疼安好這個孫媳婦。
醫生重新給安好打了麻醉針,但安好剛纔就忍了那麼久,現在被重新打針的時候,頓時疼的渾身一度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