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開車,一句話卻是直接狠狠的戳中了安好的痛處。
安好本來對那個於科長還帶笑的眼神一瞬間變的鋒利,轉眸淡看向那位忽然插嘴的薛主任。
一接到安好這一目光,那個薛主任感覺到她似乎也並不是很好惹,於是當即便轉頭和旁邊的人說話藉機轉移她的注意力,安好卻是看着他那一方向冷淡的問道:“不會開車很奇怪嗎?”
“不奇怪,當然不奇怪。”陳局長忙開口:“小薛,你怎麼說話的?”
薛主任閉了嘴,沒再吭聲,只又看向安好那有些犀利的眼神。
左寒城在安好正要開口時,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安好一頓,轉眸看向他,見左寒城始終風輕雲淡的表情,並以眼神安撫她。
她倒是並不覺得生氣,只是不會開車這件事的確是她的一大痛處,也是當年她出國之前留下的那一場太大的陰影,現在被人這樣彷彿無意中放在臺面上來說,的確挺想去撕一撕對方的臉皮,不過看在左寒城的面子上,她還不想因爲這點小事去鬧。
何況左寒城今夜的確也沒打算融入這個場合,今天會特意帶她來,無非就是以最委婉的方式讓所有人知道,不用再試圖將白微微推到他跟前,更也不用想方設法的撮合他和誰,在這些吃國家飯的人面前,最委婉的方式卻也是最有效最打臉方式。
安好更在左寒城的眼神下知道自己不能太張揚更也不能太受這委屈。
她便勾了勾脣,轉眼看向那個已經不再胡亂說話的薛主任:“我出國進修建築設計專業之前,仍然處在學業傍身的階段,沒有時間去學開車考駕照,現在也不過纔剛剛回國,就投身入省內的最新的改建項目,專心於各項新型方案設計,仍然沒有時間去學開車,雖然自己不能開車,但似乎這並不是多奇怪的事情,最多是在你們想要讓我丈夫喝酒的時候,因爲我不能開車的原因,他也不能喝酒而己,但也沒有什麼不妥,你說呢?薛主任?”
安好這一席話字字聽起來溫柔輕淺,卻又字字隱含鋒芒,加上她和左寒城的關係,一時間包廂裡無人再反駁,左寒城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近在她耳邊的聲音低道:“想學可以抽時間去學,莫白會幫你安排最好的教練。”
“暫時沒有要學的打算。”安好轉過眼,在包廂中昏暗的燈光下看向左寒城的俊顏,兩人本就坐的很近,在別人看起來既親暱又曖昧更又羨煞旁人,她的鼻間滿是屬於他的氣息,她臉上微微熱着,同時說:“何況不會開車真的很丟人嗎?”
“當然不。”左寒城輕笑,擡起手在她頭上安慰的撫過:“這些人的話別太往心裡去,你也知道我今天帶你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有些話聽一聽就好,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沒那麼玻璃心,再說了,誰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還不一定。”安好邊說邊意有所指的朝那些人的方向看去。
有幾個人正在白微微一邊說話,白微微對那些建設局的同事態度很好,認真的一邊聽一邊和他們在細說什麼,彷彿並沒有受到安好和左寒城的影響。
今晚本來的主題就是左寒城和白微微,現在大家的臨時計劃有變,白微微明知道今晚會有變化卻還是主動邀請他們前來,也不知道究竟還有什麼目的。
陳局長趁機坐到了左寒城身邊和左寒城聊事情,也算是用這種方式將今晚讓大家頗有些尷尬的氣氛看起來歸爲正常了一些,那些建設局的人見陳局長這會兒在有意無意的轉移話題,於是也都不再繼續針對這件事繼續起鬨,都開始各自玩各自的,包廂裡一時間大部分人都爭相去點歌。
陳局長和左寒城說着正事,左寒城也算是給了陳局長這個面子,安好注意到左寒城對陳局長的態度還算耐心,便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只不過她的手始終被他握在手心,並沒有要讓她在這種場合之下感覺落單的意思。
哪怕只是這種細微的小動作,也讓安好本來就溫暖的內心裡泛起無數的漣漪,她聽着那些人一邊唱歌一邊鬧,還時不時的聽見他們在起鬨,白微微好歹也是建設局裡唯一一個身世地位相貌都不凡的美女,說是局花也不爲過,雖然那些人對白微微不敢褻瀆,但在唱歌的時候卻還是起鬨的在她身邊不停的哄她也一起去唱。
白微微被一羣人給鬧了起來,更在起身的時候忽然朝左寒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左寒城聽見那邊正吵鬧起鬨着的聲音,陳局向那邊看去時,左寒城也向白微微的方向掃過,白微微一對上他的目光,便忽然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話筒說:“我不是很會唱,平時參加這種活動也大都是坐在旁邊聽別人唱的,今天……難得寒城也在這裡,那我就唱一首吧。”
周遭一羣人繼續笑鬧的聲音,有人已經在點歌臺旁邊準備好了,大聲問她:“要唱哪首啊?”
“喜歡兩個人。”白微微輕聲說,同時目光仍然在左寒城的身上停留,但左寒城的目光已經重新回到陳局長的身上,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繼續與陳局談話。
聽見歌名的時候,安好就目光擡起,直接看向白微微,白微微的目光卻始終不曾在安好的身上停留,僅是看着左寒城那並不在意的態度,眸光暗了一下,同時包廂裡已經響起那首歌的前奏,於是她拿起話筒,開始慢慢的唱。
“……心會累愛會冷,這是感情必經的過程,只是有人就放棄,也有人願意再等……”
“等一個發現,等一個感動讓愛再沸騰……就算很在乎自尊,我們依賴彼此不得不承認……”
“放棄自由喜歡兩個人,綁住的兩個人,互不相讓還是相愛分享一生……不愛熱鬧喜歡兩個人……就我們兩個人……在浮動不安世界裡,找到安穩……”
歌詞的喻意太明顯,彷彿這更是白微微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在左寒城面前用這樣的方式表白,她在唱中間這些歌詞時,目光一直在看着左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