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裡面的小醉鬼收拾乾淨出來時,手機仍然在響,左寒城走過去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靜默了片刻接起。
來自容雪身邊最信任保鏢的聲音自電話裡傳來,那是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向他說明容雪的急救情況。
左寒城聽罷,淡道:“脫離生命危險就好,天盛娛樂有最權威的團隊會繼續跟蹤她的事情,容雪非我所投公司旗下藝人,我沒有必要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前去探望,這對任何一方都沒有任何益處。”
對面又用英文說了幾句什麼,左寒城面色沉聲,聲音亦是冷冽:“那件事我會抽時間派人回美國去調查,其他的事情,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電話對面的保鏢繼續用着有些着急的語氣說了兩句。
左寒城看了一眼時間後,淡道:“抱歉,我老婆一個人在家不敢睡覺,病房護理一事天盛的王總也會着手細心安排,容雪是天盛如今的當家頭牌,不需要我出面去照應,她的公司自然不會虧待她。另外在我查清真相之前,請你們在我這裡保持安靜,別再打來。”
……
*****
啊啊啊胃疼的想殺人了!
安好猛的睜開眼,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胃疼的感覺給疼醒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家裡,牀邊燈光昏黃溫暖的照在她身上,並不刺眼,溫和的就像是左寒城在身邊一樣。
她甚至以爲自己之前只是做了一場噩夢,一場她和一羣粉絲打架的噩夢。
可是坐起身來的時候,她頓時疼的“噝”了一聲,低下頭看見自己胳膊上那些抓痕,又覺得臉上有兩道痕跡在隱隱做痛着,甚至腦袋裡也疼着,顯然,那不是夢,她這也是喝醉酒了不知怎麼就被送回了家裡。
胃疼的難受,頭疼的像是要裂開,她一邊揉着腦袋一邊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衣服已經被換成了一套舒適的睡裙,身上似乎也被擦洗過,連身上四處被抓傷打傷的地方也被上過了藥,擡起手來聞了聞,還能聞見胳膊上有淡淡的好聞的藥味兒。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三點半。
她忍着頭疼的感覺下了牀,打開臥室的門時見客廳的燈還亮着,疑惑的向外看了一圈,卻不見左寒城的身影。
是又出去了嗎?
但是客廳的燈怎麼沒關?
她胃裡太難受了,難受到一時間懶得再去在意白天時的那些事情,只知道自己唱歌唱的嗓子疼,喝酒喝的頭疼胃疼。
穿着拖鞋步伐緩慢無力的走到沙發邊,卻看見茶几上放着一杯解酒茶,只是已經涼了。
這東西有稀釋胃裡酒液的效果,也有緩解頭疼的效果,她看了一眼就直接端起來正要喝。
“已經涼了,別喝。”
身後忽然傳來左寒城的聲音。
她剛剛拿起杯子的手一頓,回頭就見左寒城從書房裡出來,徑直走到她面前將她手中的杯子拿了過去,又看了她一眼,溫聲道:“頭疼?”
安好無聲的看着他,有些呆然的點了點頭。
左寒城沒再說話,轉身去幫她重新燒水重新倒了一杯,再拿着一杯重新衝好的解酒茶出來時,安好已經坐在沙發上發呆,並且懷裡抱着一個抱枕,像是個無助的孩子一樣雙眼發直的盯着前方的某一點。
左寒城走過去將杯子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同時在她的身邊坐下:“知道自己喝醉之後是什麼得性嗎?”
安好頓了頓,有些奇怪的回頭看向他:“我不是在喝多了之後就睡着了嗎?”
左寒城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睡着了會在酒吧KTV包房裡哭嚎到嗓子啞?”
“……”
“睡着了會膽子那麼大到在我的車上公然勾搭野男人?”
“……”她什麼時候勾搭野男人了她怎麼不記得?
她只記得是左寒城在外面和前女友不乾不淨勾勾搭搭,怎麼她喝了酒醒來之後這個世界都像是變了一樣。
怎麼變成是她的問題了?
“等等,左寒城。”安好忍不住了,她將懷裡的枕頭撤走,就這麼轉頭看着他:“我爲什麼喝多了之後會被你帶回來?我明明是和脣脣和黃阿毛在一起……”
“你以爲我會讓你在外面過夜?”左寒城頓時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她。
“你都能在外面過夜我怎麼就不能在外面過夜?”安好頓時就擡起眼來瞪他。
當然,她現在胃疼頭疼着,沒有多少力氣跟他吵,只能這麼有氣無力的看着他,聲音也提不了太高,感覺自己的氣勢都減少了大半,喝酒真的是太難受了。
“所以你現在才承認在夜宴裡見過我?”左寒城冷眼一掃。
安好的語氣一噎。
不對啊,不是應該她質問他嗎?
她動了動嘴,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他:“你怎麼……”
“我怎麼?”左寒城勾脣。
“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廉恥啊你!你跑去夜宴去會你的前女友,結果現在竟然反過來質問我現在才承認在那裡見過你,左寒城你這男人果然是在商場裡混大的,太無恥了你,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明明我纔是該指責的那一方好嗎?”
“指責什麼?指責我接到容雪保鏢的電話後前去夜宴見她,結果你在旁邊看見了卻隱藏起來悄悄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安好再一次爲左寒城的無恥行徑而被震撼到懵逼了。
她感覺自己可能是腦袋疼而一時間腦細胞轉動的不太靈活,有點無言以對,等她反映過來要說什麼的時候,剛要開口,左寒城又說:“不管你看到了什麼,既然最開始選擇相信我,就該一直相信我,否則你的信任也太不值錢,這麼輕易就能破碎?”
安好這回忍不了了,驟然站起身來拿起旁邊的抱枕就朝他的臉上砸去:“左寒城你當我這兩隻眼睛是隻會發光不會辨認是非的燈泡啊!你以爲我看見是兩個人偶在摟摟抱抱是不是?你怎麼好意思讓我相信你!”
“你都看見什麼了?”左寒城卻完全沒有偷腥被抓的自覺,反而笑的坦然的不能再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