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顧家的時候,安好一直安靜的坐上車上沒有說話。
左寒城也彷彿不知是被觸到了哪根不悅的神經,一路開車卻並沒有多言,安好悄悄轉過頭看向他。
就在車子正在馬路上正常行駛時,忽然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傳來,嚇了她一跳,身子也跟着這忽然的急剎車而向前傾了一下,好在及時繫好了安全帶,身子一下子又被彈了回去靠坐在椅背上。
她驚訝於左寒城忽然的急剎車,不解的轉過眼:“幹嗎?好端端的你要謀殺啊?”
左寒城轉過眼看向她手中的那隻黑色的口袋,口袋裡裝的都是安好從顧家拿回來的那些東西,她媽媽的照片還有一些書本和其他一些舊東西。
看見他的眼神,安好將手中的口袋便放到了一旁:“是不是今天在顧家的事情影響到你心情了?我之前真的沒打算讓你陪我回顧家,但是這次……”
“顧安好,我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麼大度。”左寒城眸色輕斂的看着她,更又意味不明的讓她覺得那冰渣子都快崩進她的眼裡了。
安好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我怎麼了?”
“你不是會功夫會打架?不是一直都很想報復顧家?顧詩詩出手要打你的時候竟然連躲都不躲?”
安好滯了滯,這才明白他這是抽的什麼風。
原來左寒城淡定如廝,也會因爲看不下去而這麼生氣啊!這算是恨鐵不成鋼嗎?
安好咧嘴笑了起來:“那不是因爲你站我身邊嗎,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讓她打我的,這是在給你發揮的機會。”
左寒城顯然並沒有因爲她的這個答案而覺得有多滿意,只擰了擰眉,想起某次這個小女人爲了偷-拍他而跑去酒店,結果巧合的遇見顧家母女被打到臉上紅腫了幾天的那件事。
安好當然也知道自己不管有多嘴硬,但是在顧家裡這麼多年受到的欺負也的確是實實在在的。
她懦弱嗎?當然不。
可是她這麼多年只學會了要怎樣保護自己,唯一最有效的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遠離顧家。
而她一旦走進顧家的那個大門,層層的壓力就像是有束縛的帶子捆住她的手一樣。
顧家母女會在將她刺激的想要出手打人的時候又賣感情牌,說這麼多年就算顧家沒有好好對她,但也把她養活了,不然這五年她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顧天明也會在每每安好要找他們算帳的時候賣出她媽媽的感情牌來,讓她一次一次的忍受。
而有很多次她忍無可忍的時候,卻又因爲顧詩詩是顧市長的女兒而無法去做什麼。
她不能因爲打了顧詩詩而毀了自己的前程和人生,這樣只會正中了顧詩詩和顧夫人的下懷。
所以即使她嘴上不饒人,但每每在顧家人面前時,多多少少還是會稍微壓下自己的氣焰,免得最後惹-火燒身,明明心裡憎恨,但有時候不得己的容忍只是因爲她還想好好的活下去。
顧家,一直都是她想要打敗卻偏偏無力去抗爭的一個存在。
左寒城該是在氣她平時囂張的性格在走進顧家後氣焰就低了這麼多。
這算是平時不會刻意顯露任何情緒的左寒城很少會有的態度。
“顧天明還是A市的市長,我就算有把他們全家人都殺了的心,也不可能真的去搬得動這塊大石頭。我也不想連累你,畢竟商政之間有太多的聯繫,如果你因爲我的事情和顧家發生什麼瓜葛,萬一影響到你,我可能會自責一輩子,我還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蒙上這種自責的陰影吶。”
安好邊說邊笑。
“在外面可以跟任何人發脾氣,可以大動干戈到擰斷別人的胳膊,結果回到顧家卻習慣性的被欺負到死不悔改,看着顧詩詩屢試不爽的來打你就這麼有趣?”
安好臉上的笑色僵了僵。
左寒城卻一點笑臉都不給她:“顧安好,你能依靠並且可以選擇依靠的人只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在這裡,你沒得選擇,我更也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我寧願你氣焰囂張的去燒了顧家,畢竟報復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手去做更痛快。相信在我插手和你親手去做的這兩者之間,你會選擇後者。”
“我想燒啊,但是燒了之後吶?那不是要去坐牢?”
左寒城顯然十分不悅的瞥她一眼:“你就這樣把你老公一次一次當成無用的擺設?”
安好笑了一下沒說話,轉開眼看向車窗外。
怕你爲了我而承擔太多的風險,怕我的衝動任性給你帶來不可預知的麻煩。
她沒有說出來,只是手輕輕的纂緊了手邊的那隻黑色的袋子。
看見她這一動作,左寒城直接重新發動車子,黑色賓利在道路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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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以爲自己剩餘的假期能過的特別平靜,好好的享受各種深度睡眠,結果從顧家離開後的第三天就驟然在報紙上看到一則驚天的大新聞。
顧詩詩被綁架了!
媒體猜測是市長顧天明這麼多年所得罪過的****方面的人下的手,人已經失蹤超過24小時。
安好看完報紙後就驟然想到了左寒城,左寒城應該不會這麼衝動的做這種事,綁架顧詩詩的這種手段不可能是左寒城做得出來的,但是這也太巧了不是嗎?
然而電話打過去後卻沒人接,不知道是不是又在開會。
盛凌集團在年尾年初時真是大會小會不斷,各種國外的合作方也經常會來華走訪,左寒城很忙,忙到根本不可能會去綁架顧詩詩。
安好只好打電話給溫納爾,結果溫納爾正巧開車路過鎏景園,安好便直接穿上外套走了出去,坐上了溫納爾的車。
“是不是左寒城做的?”安好上車後就直接問,連一點迂迴的語氣都沒有。
溫納爾一邊開車一邊笑:“顧小姐竟然沒給莫白打電話,而是直接來問我?”
“莫白是左寒城的特助,這種跟公司完全無關的事情,直接找上你就好了,我找莫白乾什麼?他又不是左寒城的保姆。”
安好瞪着她一副你以爲老孃是有多蠢的表情,同時見他的車子正是向着盛凌集團的方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