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易澤揚的眼神不變,亦沒有多說什麼。
當年安好和易澤揚之間悄悄的約定,易威並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對安好那小丫頭很好,也很照顧她,一直捧在手心裡當成最親愛的妹妹,也對這個妹妹很在乎很關心,倒是從來沒有多想過。
見易澤揚似乎很在乎剛纔發生的事情,易威勸了一句就轉身和老友去說事情。
易威走後,易澤揚旋身走向那幾個工作人員旁邊,將那個紅酒杯的酒架攔下。
用手扶了扶酒架,感覺它很穩,再轉眼看向酒架之前所放的位置,眸色頓了頓,轉身直接上了樓。
南山會館二樓監控室,監控錄像正在被回放。
左寒城站在監控室中,看見屏幕裡顧詩詩偷偷走到紅酒架旁,找準安好所站的角度後便用手推向酒架的動作,她的動作很明顯,顯然是當時一時衝動之舉,根本沒考慮過會不會被監控拍到。
看着這一幕,左寒城淡冷的眸光微一轉,看向推門而入的人。
易澤揚走進監控室的門就發現了站在裡面的左寒城的身影,腳步只停頓了一瞬,便直接走了進去。
“請將這一個小時內一樓宴會場廳裡的全景監控記錄回放一遍。”易澤揚進來後直接看向監控室裡的工作人員,輕聲說。
工作人員驚訝的看了看他,起身說:“易少,剛剛左總也是來調出了一個小時前的監控記錄,不知你們二位想要調查的事情是不是一樣的,還需要我再放一遍嗎?”
工作人員的話剛落下,易澤揚便直接轉眼看向左寒城。
左寒城嘴邊彎出一絲譏諷:“易少是打算調查什麼?”
易澤揚不動聲色的迎上左寒城那略帶譏誚的視線:“左總,幸會。”
左寒城輕笑,沒有回話。
易澤揚看向監控室的屏幕,終究不想因爲自己而讓安好的生活被影響,至少現在不是時候,便淡聲說道:
“我未婚妻肚子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些什麼性質互斥的事物,我打算來看看她一個小時前都吃過什麼,好考慮是否要送往醫院。怎麼?左總難道也是來調查這種雞毛蒜皮小事的?”
左寒城冷冷勾脣:“易少的未婚妻是齊老將軍的孫女,易家也是喜得良緣。左某亦是沒想到易少這麼疼愛你的未婚妻,今日既然有幸遇見,不如左某自討一杯喜酒,等易家和齊家辦婚事的時候,記得一定要通知我。”
易澤揚淡淡笑了笑:“左總肯大駕光臨,當然是我易氏的榮幸,到時一定親自奉上請柬。”
“好,屆時左某一定攜妻前往,喝你這杯喜酒。”
左寒城慣常清冷的眼眸裡似是帶着薄淡的笑,卻又看不出是真正的笑意,依然那樣的不顯山不露水。
易澤揚微笑,溫文爾雅的態度看不出他的隱忍。
直到左寒城轉身離開監控室,易澤揚雙眼看着前方的監控記錄,背對着門口正要離開的左寒城,輕道:“左總。”
左寒城腳步微微一頓,沒有急於離開。
“我曾經是安好的兄長,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但仍想以她兄長的身份說一句。安好心性簡單,敢愛敢恨,卻偏偏因爲太耿直而很容易受到傷害。這些年她已經過的很苦,請左總善待她。”
易澤揚的話音落下後,便皺了皺眉,繼續說道:“安好小時候受過刺激,生過一場重病,顧家不止在這五年裡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心靈創傷,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因爲流着顧家的血而遭遇綁架,那時候的安好被嚇壞了,整整一年半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左寒城不語,慢慢的回身看向始終站在監控室裡的易澤揚。
“別看她整天瘋瘋癲癲像個向日葵一樣的盛放,在陽光背後的她是晦暗的,是忐忑的,所以……左總,請你千萬不要傷害她。”
話落之後,易澤揚拿走工作人員交給他的新的一份監控記錄,直接轉身離開,在左寒城身後走過時沒有停留,頭也不回的走向樓梯。
左寒城淡看着易澤揚的身影在樓梯處消失,最終他什麼也沒做,只沉靜的站在那裡片刻,然後轉身走回了房間。
安好已經洗過了澡,見房間的沙發上放着一袋衣服,應該是左寒城命人去附近買來的,她剛剛換上衣服,就聽見開門的聲音。
左寒城走進門,安好將已經吹乾的頭髮用手胡亂的抓了兩下,看起來比之前那種過於的隆重的打扮舒服多了也隨便多了。
她直接轉身笑看向他:“怎麼樣,樓下那邊已經沒什麼事了吧?我這應該只算是一件小插曲,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的是吧?”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他面前,見左寒城在看自己,她便眨了眨眼湊到他跟前去:“對了,那些媒體拍的照片還有那些攝像機,明天的新聞上會不會被亂說……”
左寒城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手指在她耳根處的一塊被劃傷的紅痕上輕撫。
“噝,別摸,我就耳朵下邊被一個碎裂的杯子給劃傷了,不過也就是一釐米多長的小劃痕,不太嚴重,可是用手摸起來就疼的很,你別亂摸。”
安好擡起手就想拍開他的手,卻沒料到他將她向懷裡微微一收,她便撞到了他懷中。
同時左寒城的手環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脣上吻了吻:“你不想被媒體非議,明早那些鏡頭和照片都不會被髮出去,不用擔心。”
“也對,有你左寒城在,你不想被別人發出去的鏡頭和照片就都會被封鎖,我差點忘了這回事了。”
安好擡起手摸了摸耳朵:“你看我這裡是不是紅了,應該只是紅了一點,沒有出血是吧?”
“我看看。”
左寒城狀似認真的低下頭就要檢查她耳下的那一小塊傷口,安好以爲他是真的要幫自己看,很是聽話的將頭側過去,將耳朵對着他的方向傾着腦袋。
直到左寒城忽然就勢吻上她的耳際,安好才渾身一個激靈,低呼了一聲:“哎呀,疼……”
“還知道疼?以後還會這麼傻的衝上去捨己救人?”左寒城噬-咬着她小巧的耳朵,嗓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