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正拿着一條粉色紗裙,面對着男人,似乎在參考他的意見。而恰巧裴落落經過,彼此都看到了對方。
特別是側顏的男人在他轉身時,裴落落倒抽一口氣,腳步也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心神。
“這裡的童裝也不錯,要不要進來看看,那邊也有嬰兒的。”韓萱琳眉眼笑的很嫵媚,一身雪紡長裙勾勒出她美妙的身材,精緻的妝容顯得她更加魅惑好看。
特別是跟蕭逸宸站在一起,看起來要有多登對,就有多登對。
如果說喬安娜是性感尤物,那麼韓萱琳就是千嬌百媚,各有千秋,卻都不遜色。
唯獨她裴落落,生於平凡,說實話,她也不太喜好喜好打扮。也不知是因爲工作的緣故需要淡妝出席,還是這麼多年苦慣了的她,沒有太多心思花在自己身上。
反正,現在的她素顏淡雅,剛換上的一套鏤空的寶藍色蕾絲套裝,頭髮被髮簪每規則的挽起,有好幾縷髮絲墜下,看起來有種神秘的美。
但,裴落落自己並沒察覺。
“我們走吧,佑子。”裴落落多餘的話都不想跟韓萱琳說,更不想面對面對着蕭逸宸。
低下黑幽幽的雙眸,擡手拉了拉幸田佑子的衣袖,先行一步往前走了過去。
“少奶奶,你爲什麼不去找少爺?你纔是名正言順的蕭夫人,人家都不給你面子,你還怕給她難堪?”幸田佑子的話刺得裴落落眼睛有些澀。
她很想說,我拿什麼資格去叫板?人家蕭逸宸寧可陪韓萱琳逛街買衣服,都不陪她,這樣的懸殊待遇還有什麼好說的?再去自討沒趣,她裴落落還沒這麼賤的。
終歸是一句話,叫喧叫板也得是得知寵幸之人,而她裴落落,不是!
所以她的話語裡,除了能聽出悲涼的聲音剩下的只能是苦澀的自嘲:“正牌?連一個知道我們是夫妻的人都可以在我面前挽着我丈夫的手,親暱的擺出各種動作
,你覺得外面那些更多是不知道我是誰的人,會懷以怎樣的態度來看我?”
裴落落緊抿着脣擠出的話,詮釋了她到現在位置都是一個隱婚的狀態。被蕭逸宸時而寵,時而冷的閨中之妻。
幸田佑子也被她的話咽的啞口無言,雖說蕭逸宸的性子冷了些,可也不算太壞,起碼來說,對裴落落的心不是假的,也不是裝的。
可如今,當看到韓萱琳一臉幸福的拿着小寶寶的衣服站在蕭逸宸面前的時候,不論是路過的行人還是知情的人,都會有一種錯覺——他們是一對。
不覺間,幸田佑子心間的那份心疼,逐漸在心裡油然而生越燒越旺。
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到了嘴邊感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幸田佑子只好緊跟裴落落的腳步尾隨其後。
卻沒想前面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幸田佑子看到裴落落深吸一口氣擡眼看向遠方,聲音幽幽的帶着幾分沙啞:“我一直覺得我最難過的事情是我不能完全擁有他的心。現在我才知道,最難過的不是不曾遇見,而是遇見了,也得到了,又匆忙的失去。然後在心底留了一道疤,它讓你什麼時候疼,就什麼時候疼,你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
裴落落不知道是以什麼狀態回到家的,也不知道面對着一大堆的衣服擺在自己面前,卻如同空氣一般。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這一次沒有去二樓,而是回到了她最開始住進來的房間,然後鎖上了門。
衣服散落一地,她一件一件的整理,然後掛起來看着發呆。只有一個印着普拉達的銀色LOGO的黑色小袋子一直靜落在她的身邊,沒有被她打開整理。
叩叩叩,門外傳來輕聲的敲門聲,裴落落掀起眼看了一下門縫透出來的影子,脣角勾起一抹輕笑,緩緩站起身打開了門。
“你又把自己鎖在屋裡做什麼?”蕭逸宸的話帶着幾分關切,可在裴落落聽起來有些諷刺。
這個男人怎麼在家一個樣,在外一個樣?
“沒什麼,在整理衣服。”裴落落平靜的說道,但眼神始終沒有再看蕭逸宸。
“出來吃飯了。”蕭逸宸語氣冷冷的,不帶一絲表情。
裴落落以爲他是來解釋的,就算是晚點,她也可以接受的,也可以原諒的。
可是她錯了,蕭逸宸好像完全無視她的難過,估計也是一時興起來叫她吃飯吧。
“張媽,我剛剛給兒子選的幾件衣服樣板你拿來給少奶奶看看。”剛坐到餐桌上,蕭逸宸手杵着下巴朝着正在上菜的張媽說道。
“噢!好的!少爺。”張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滿臉懵傻的裴落落,竊竊一笑轉身走到沙發處拿起一個精緻的白色手提袋放到裴落落面前。
“這是今天在那家孕嬰店拿到的新到手稿,寶寶的,大人的,親子的都有,你挑挑,我拿去讓人做。”
“你,今天去是爲了這個?”裴落落嘴角抽了抽,面色明顯有些尷尬。
蕭逸宸這明顯故意整齣戲,讓她往裡鑽啊。大白天的她可是在外面一臉的棄婦模樣,幸田佑子還安慰了老半天,她還感慨一番呢。
“你以爲?今天韓萱琳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店裡看看設計稿,我正要去那裡找你,可是打你電話不通,就先過去了。誰知道剛碰到你,你就跟見鬼了似的,我出門一看不見人影了。裴落落,你說你跑什麼?”
跑什麼?她沒跑啊?就是正好到了拐角下電梯啊!難不成在那裡自取其辱嗎?鬼知道蕭逸宸要來追的?
那樣一副冷麪俊臉的面孔,扯着嘴角都跟冷笑似的,她還去招不待見纔怪了。
“沒,沒跑,我就是正好下樓了。我又不知道你們在一起要做什麼,而且你知道我不待見韓萱琳,所以你們在一起,我不想惹事端,也不想找不愉快。”裴落落倒是理直氣壯。
特別是蕭逸宸剛剛那些話明顯帶着解釋的意思,她也不要什麼臉面來屈就自己,立馬就蹬鼻子上臉,毫不猶豫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