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春晚開始了,快來看啊。”
“知道啦。”
“都跳開場舞了,您能不能快走兩步?”
“呵呵,這不來了嗎?”
燕京某個四合院裡,客廳的電視傳出春晚開幕的聲音,接着是兩道聲音響起,一個母親端着剛剛做好的年夜飯放到桌子上,一家人圍在一起,邊吃邊看電視。
類似的一幕,在此時的華國各地都不約而同的上演着。
春晚,對於全球華人而言,都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純真記憶,兒時看春晚的感覺或許已經找不到了,但這個儀式還是要有的,不然的話,總感覺這個年過的缺少了點什麼。
也正是如此,才讓春節晚會每年的收看人數高居不下,不知道多少藝人對這個舞臺充滿嚮往,何笑能連上兩年,其實已經算是非常走運了。
“我老弟第幾個出場?”
東北老家,何瑾盤腿坐在炕梢,嘴裡磕着瓜子,目光一動不動的看着電視。
李成娟正在廚房擀餃子皮,聞言斜眼看了一眼裡屋,笑呵呵道:“你弟跟我說是第十三個節目,等得一會呢。”
“第十三個啊,那不着急。”何瑾聽到後點點頭,掏出手機刷着微博和朋友圈,時不時扒一個軟糖吃,等待着何笑的節目登場。
……
?滬市。
於嘯家裡。
他半躺在沙發上,點了根菸,吞雲吐霧的看向電視,桌子上還有個筆記本電腦在運轉。
何笑的節目出場後,他要隨時關注網絡上的動態,如果出現了黑粉帶節奏的情況,他得第一時間處理。
畢竟這是何笑第一次跨界表演小品,難免有些人會藉此機會製造輿論風波搞事情。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何笑在圈內的仇家還是不少的,嫉妒他目前地位的檸檬精也很多。
……
央視。
直播現場。
信號已經被接通了,場地上一片奼紫嫣紅,幾十個年輕男女們正在獻唱歌舞表演,鏡頭在舞臺上方給了全景,伴隨着喜慶的音樂,代表着今年的晚會正式開始。
觀衆席上,一千多名觀衆們齊刷刷的穿着紅色外套,一片喜氣洋洋的姿態,除了後排的普通觀衆席外,在臺前的那一部分,更是圈出了一塊單獨的場地,擺放了幾張桌子,圍着坐了很多臺領導跟明星嘉賓。
節目開場沒多久後,一個歌壇的傳奇人物突然出現,她一襲紅色禮服,小心翼翼的從舞臺側方入場,繞過攝像機,跟安妙軒等女明星們坐在了一個桌上。
“雅姐,你今年春晚沒通告吧?怎麼過來了?”
安妙軒一臉的驚喜與詫異,她今天有一個歌舞節目,所以纔在央視,不然這工夫應該在香江過新年呢。
張雅此時矜持的笑笑,身上強大的御姐氣場收斂許多,溫和道:“我過來看看何笑,他在哪,我在哪。”
“咦~~~”
安妙軒頓時發出噓聲,誇張的搓了搓雙肩,好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隔壁桌跟何笑在《王牌對王牌》上有過一面之交的小鮮肉榮星宇等人也是一陣擦汗,關係最好的蕭忘年更是跳起腳來叫道:“我靠,這是在公開殺狗啊,都不掩飾了!”
“太無情了。”一向寡言少語很正經的唐茗此時都忍不住跟着發言道。
張雅是整個娛樂圈的明珠,現在明珠有主了,還在大過年的公開虐狗,簡直慘無人道到了一定地步。
張大天后臉上掛着淡笑,並未避諱這些事情,恩愛就是拿來秀的,不然我談它幹嘛?
攝像機給到張雅身上,畫面中的她溫婉而不失大氣,短短几秒鏡頭,不知道讓直播後多少人心跳加快了幾拍。
休息室裡,正在醞釀狀態,準備上場的何笑也瞥到了電視裡那匆匆閃過的鏡頭,不由一怔。
張雅來了?
今天說好的等演出結束後一起回家過年,沒想到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來央視觀看現場。
張雅是春晚的老熟人了,跟臺裡關係很鐵,她想要一個觀衆席前排的位置是很輕鬆的,天后的咖位與實力不可小覷。
“沒想到啊,當初咱們的玩笑話還成真了。”
林雲開也注意到了張雅,他看看何笑,忽然間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兩個跑商演時,喝酒說的玩笑話,結果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後,何笑還真的追到了這位圈內大名鼎鼎的女神。
何笑聞言靦腆的笑了笑,沒怎麼說話,但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小自豪。
忽然,休息室的門外傳來了騷動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奔跑。
“姑娘,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火急火燎的?”
老林拉開門向外張望了一眼,順手抓住一個女工作人員問道。
“啊!林老師,是錢老師身體突然不舒服了,廖導讓我們去看看。”這女工作人員何笑有印象,是央視的助理,很多事情她都負責。
“錢老師?哪個錢老師?”林雲開一愣,嘀咕了一嘴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詫異道:“是錢雪峰老師嗎?”
“對!就是那個錢老師。”女助理點點頭,然後又着急忙慌的往走廊深處跑去,而林雲開得到答案後,臉色大變,也拉着何笑急忙跟了過去。
這個錢雪峰錢老爺子在華國名氣可不低,是老牌的喜劇人了,早在一九九零年的時候就開始登上春晚演出,這一上就是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間,他見證了祖國的繁榮富強,飛速發展,也經歷了春晚這個舞臺從一開始不足千平方米的小場地,到現在恢弘大氣的一號演播大廳。
錢老這輩子活的很精彩,唯一的遺憾是身體沒能抵住歲月這把無情刀的雕刻,在見證這一切的同時,他的模樣也從最開始的壯年,到了如今的滿頭白髮。
尤其是最近幾年,錢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愈發下降,平日裡靠着藥物維持,甚至今年節目組都打算不再邀請他了,但是錢老爺子卻堅決要上。
卻沒成想身體裡那點老毛病在這個艮節上竟然犯了,何笑趕到的時候,錢老已經掛上了氧氣瓶。
“劉大夫,錢老爺子怎麼樣了?”
廖玉清也來了,擔憂的望着病牀上的錢雪峰,臉上滿滿的關心。
一身白大褂的醫護人員看了看檢查的結果,說道:“放心吧,沒什麼大事,打個小針,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今天還能演了嗎?”廖玉清先是鬆了口氣,但馬上又緊張兮兮的問道。
他不緊張不行,因爲錢老今天的任務不簡單,是春晚的壓軸,跨年前的最後一個節目,他要是不能演了,那整屆春晚就崩了!
那大夫也知道事關重大,自信沉吟了一下後,才說道:“演倒是能演,只不過我建議最好是儘快上臺完成演出,壓軸那場太晚了,我怕拖到十二點……”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在場的衆人也都明白怎麼回事了,遲則生變,以錢老的身體狀況,熬心血跨年對他來說太難了。
而聽到醫護人員的話,廖玉清怔了怔,其他人則是炸開了鍋。
錢老爺子號稱小品王,連續二十八年登上春晚舞臺,壓軸二十四次,幾億觀衆們已經習慣了在零點鐘聲敲響之前一起等待錢老爺子出場。
如果錢老今天不能壓軸,那麼還有誰能擔當的起這個位置?
幾個資歷同樣不淺的老藝術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犯愁了,不敢貿然出頭逞強。
坐在沙發上吸氧的錢老爺子則是咳嗽了兩聲,他的腦子其實很清醒,明白現在是什麼局勢,在看了一眼四周後,最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他知道,春晚壓軸這個重任,在場的人中除了他,別人很難撐得起來。
錢老爺子這個動作一出,幾個春晚的老人都有些羞愧難當,臊的臉上通紅。
“錢老,您別逞強了,身體第一,壓軸我自有人選。”廖玉清眉頭緊鎖,半響後,終是嘆了口氣。
錢雪峰身體狀況這麼不好還要堅持上陣,讓他心中很觸動,但同時他也明白,錢老是真的不能再擔任壓軸了。
畢竟以老爺子目前的狀況來看,誰也不敢保證他能不能挺到那時候,萬一要是在表演中途身體撐不住,那整個節目就都玩完了。
所以廖玉清在聽完醫生的話後,根本不敢冒這個風險,果斷撤掉了錢老爺子的壓軸,改換到了下一場提前出場。
那麼壓軸該由誰來演?
縱觀春晚歷屆以來的壓軸作品,都是以小品的形式呈現,而今晚在場的小品演員中……
廖玉清迫切的目光在屋子裡尋找了一圈,掠過何笑的時候,忽然怔了怔,一個有點離譜的想法忽然毫無徵兆的蹦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