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許念沉了一口氣後,接起了電話:“喂?”)
“喂?許念,中午你有空麼?”
言澈這話很明顯,是想中午約她吃飯了。
許念說:“對不起,中午我約了朋友!”
“這樣啊……”言澈似乎也沒有特別強求,說:“那晚上呢?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如何?”
“晚上我得回家陪我母親吃飯,對不起,言醫生,請問你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言澈聽到這裡,已然明白了許念這是故意推脫自己,心裡難免有些沮喪。
他說:“許念,那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並不是我不想站在你這邊,可是萬事都需要證據,當時我已經神志不清,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之後琛哥也找人調查過,沒有查出來什麼東西……”
“我知道……”許念說:“我知道你們所有人眼裡,包括常墨琛在內,都覺得是我在誣陷秦悅,畢竟我是常墨琛的妻子,秦悅是常墨琛的前女友,我嫉妒她,羨慕她,因而誣陷她,理由合情合理……”
“許念,我沒有這麼想……”
“你聽我說完——”
許念打斷他,說道:“我的實話是,我的確不喜歡秦悅,我也承認我不喜歡她和常墨琛有關係。常墨琛是我的丈夫,我作爲妻子,會排斥一切對我丈夫存在勾.引行爲的女人,這樣子,你覺得是不正常的嗎?”
“……”
“可即使如此,我最希望的狀態依舊是,我和秦悅,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因爲我知道,男女之間的勾.引,是相互的。常墨琛長成那副樣子,又那個條件,沒有女人勾.引他不可能。我去管這些勾.引他的這些女人,還不如去管好我的男人,不是麼?”
言澈那邊,一句話都已經說不出。
許念說的已經很明顯,常墨琛和她之間是夫妻,作爲正牌妻子的她,不會無緣無故去設計誣陷自己丈夫的前女友。
那樣子豈不是承認了前女友和丈夫有什麼?
可是作爲前女友的秦悅,卻可能對她這個常墨琛的現任老婆,出現傷害行爲。
因爲,她若接近常墨琛,那就意味着在勾.引別人的丈夫,這本身就不道德。
許念說:“言醫生,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沒有的話,我掛了!”
言澈那邊咬脣,說:“既然如此,我不再多說,不過許念,對於上次的事情,我還是需要跟你道歉的,真的,很對不起!”
“不必的……我知道,言醫生你也是受害者!”
言澈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
同樣是這天中午,曲昊回了一趟家。
進門時,就看見常衛明在訓斥常冬野。
常冬野是家中老幺,上頭兩個姐姐,是家裡唯一男丁,可不得一家寵着護着。
這孩子雖然性格單純了點,人卻很善良,曲昊還蠻喜歡這個小舅子的。
常諾切了果盤進門,看見丈夫回來,對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很明顯,是讓他去勸勸自己岳父。
若在平時,曲昊還真未必會去管這檔子事。
主要是他這個岳父是個文化人,很愛說教。
單憑嘴皮子功夫,他是真的望塵莫及,去勸?那最後指不定連着自己一起被罵。
可是現在,他回來是有事請這個小舅子幫忙的,這忙,就不得不幫了。
曲昊從妻子手裡的果盤裡拿了個橘子塞嘴裡後,立馬就湊了過去。
插科打諢和岳父打了聲招呼,又在旁邊細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才明白岳父動怒所謂何事。
小舅子常冬野畢業論文已經過了,基本算是畢業了。
年輕小夥子畢業了,那得有個事業做。
常冬野當初不顧常衛明反對學習的金融,但常衛明卻沒打算讓兒子當個商人。
家裡女婿已經是商人了,而且二女兒也在ZX旗下的子公司擔任高管職務,一個好好的家,一堆銅臭味兒重的人。
所以他給兒子安排了去文化局工作,職業都化好了。
兒子雖然暫時不懂什麼,可他還沒退休呢,慢慢帶着,總會好起來的。
但沒想到,今天兒子居然跟他說,他打算去做生意創業,說有一個叫李軒的朋友開了個小公司,他要去入股。
常冬野是常老爺子最小的嫡孫,每次逢年過節一堆長輩給他送紅包,這麼些年也有自己的小金庫,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七八萬還是有的。
常衛明聽了之後那還得了,當即訓斥起來,滔滔不絕竟是訓斥了一個多小時,家裡常諾和常夫人都勸了,沒用。
搞清楚來龍去脈,曲昊清了清嗓子,說:“爸,其實我覺得小野的想法,挺好的,年輕人嘛,奔放慣了,讓他們這麼早去文化局的確會不太適應,而且小野才二十三歲,你讓他自個兒去闖闖,等他闖夠了,知道外面世界啥樣了,再回來進文化局,也是一樣的!”
常衛明可不這麼想,說:“闖夠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闖夠?我今年都五十四了,還能看着這混小子幾年?你們這些小輩們,一個個的都那麼自私,就不爲我們這些做老人的想一想!”
得……這還沒說兩句呢,就將自己也編排進去了!
曲昊鬱悶,說:“爸,瞧您說的,你也就五十四而已,而且看精神氣兒,最多像是四十,未來退休還得一段時間呢。而且就算您現在將小野抓到您眼皮子底下工作了,他心裡不安分,不服管,受累的還是您,未來若出不了名堂,指不定還說您的不是,您說您這是何苦來?”
“……”常衛明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曲昊看岳父動容,轉而訓斥常東野,說:“小野,你也是忒不懂事,二十三歲,就你那幾萬塊,就想創業,真想鍛鍊自己,能夠做的事兒多得很,咱爸也是講情理的人,你和他好好說說,別那麼犟脾氣,爸也不可能硬逼着你做不想做的事情的……快點,先跟爸道個歉!”
說完,蹭了一下常冬野,並對他使了個眼色。
常冬野瞅着,明白過來,立馬對着常衛明鞠躬。
說:“爸爸,我錯了,您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