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大軍所到之處,皆爲焦土,雞犬不留。朕命令,今日就拿橫濱開刀,讓豐田家族,讓橫濱付出巨大代價。”
“皇上,不可……”
柳生一刀惶急地說了一句,向前跪爬了幾步,奚寧遠伸出手臂,冷冷地盯住柳生一刀:“大膽,敢冒犯皇上天威。”
柳生一刀惶然退後幾步,意識到靠近宮錦文會引起其他人的忌憚,他擡眼用懇求的目光看着宮錦文:“皇上,求皇上開恩,皇上但有所命,日盛國絕不敢違背。娘娘不肯回來,只求皇上給幾日期限,柳生定當盡力,求娘娘回來見皇上。”
“哼……”
宮錦文冷哼一聲,轉身向駿馬走了過去。
“皇上,皇上,您要做什麼?”
奚寧遠跪爬幾步,一把抱住了宮錦文的雙腿,死死抱入懷中不肯鬆手:“皇上,請皇上回戰艦,臣懇求皇上回去。”
“大膽,寧遠,你敢違背朕的旨意?”
“臣不敢,只求皇上勿要衝動,皇上乃是一國之君,身系旦夕國安危,求皇上回去,臣任憑皇上處罰,就是殺了臣,臣也不放皇上離開。”
奚寧遠開始後悔,不該在這裡就解開皇上的穴道,應該先把皇上帶回到海上戰艦,再解開皇上的穴道。
“寧遠,你可是忘記在朕面前所立的誓言了嗎?還是當朕,不能處罰於你?”
“皇上……”
奚寧遠擡眼,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宮錦文,他不敢違背聖旨,但是也不願意放皇上再去冒險,深入到日盛國去尋找娘娘。
“皇上,娘娘安然無恙,求皇上先回去吧,臣去尋找娘娘,定求得娘娘回來向皇上請罪。”
“請罪,該是朕向她賠禮,此事休要多言,朕一定要親自找到她,求她肯回到朕的身邊!”
衆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覷,皇上竟然說要向娘娘賠禮,求娘娘回來,他們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吧,一定是聽錯了,對,就是聽錯了。
柳生一刀的心狠狠一顫,不想旦夕國的皇上,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宮錦文。原來,她一片深情所繫,並沒有錯。至少無論是他,還是菊丸皇太子,都做不到宮錦文這種程度。
貴爲一國之君,寧願以身犯險,親自來尋找她,不惜屈尊降貴,要向她賠禮,求她回去。
他注意到皇上說的是“求”,而不是說要“帶”她回去,兩個字,有着巨大的差別,或許如今他該明白,爲何她會選擇了皇上,而不是別人。
“皇上,如今日盛國局勢複雜,動盪不安,若是皇上出了絲毫差錯,臣萬死莫贖。”
“朕已經留下了遺詔,如果朕出了什麼事情,日盛國敢對朕不利,自有人會打開朕的遺詔,按照朕的遺詔行事,讓日盛國雞犬不留,化爲一片荒蕪!”
柳生一刀和所有人都在戰慄顫抖,宮錦文的話如此的決絕,甚至已經留下了遺詔,而他的語氣,分明是不肯接受日盛國任何威脅,即便是他落入日盛國的手中,死在日盛國,也有人按照他的遺詔行事,毀滅整個日盛國爲他陪葬。
“皇
上,臣遵旨。”
聽到宮錦文如此說,奚寧遠只得放下了手,咬牙看着身邊衆人:“主子意欲去尋找娘娘,我等深受主子隆恩,唯有萬死保護主子,汝等有何話說?”
“臣等,定當用性命保護皇上。”
“好,沿途無論是誰,敢對主子有不恭敬,有不軌之心,殺無赦!”
“是。”
宮錦文滿意點頭,翻身上馬。
“皇上,海上有船過來了。”
衆人擡頭看了過去,看到從海面上,有船急速行駛過來,靠近海岸,有人從船上縱身向宮錦文這裡奔行過來。
葉凌宇單膝跪在地上:“皇上,臣奉命送來武器和精銳,護送皇上聽憑皇上吩咐。”
宮錦文冷冷一笑:“飄零深知我心,武器留下,你帶來的人帶回去吧。”
“皇上,請皇上先看看臣帶來的人,再下旨意不遲。”
遠處,一團火紅和一團碧綠,從船上飛身下來,一路行雲流水一般,到了宮錦文的馬前跪倒:“臣參見皇上,請皇上允許臣隨侍在皇上身邊。”
“紅魔,碧蛟,你們也到這裡了?”
“是,大少爺命臣等來恭候皇上吩咐,隨侍在皇上身邊。”
“好,啓程吧。”
“臣等遵旨。”
有人把武器從船上擡了過來,衆人裝備上,馬車上裝載了無數武器,隨行跟隨紅魔等人,還有數十個精銳。
“紅魔,人太多了。”
“皇上,不算多吧?皇上,若不是如此,臣等如何能放心讓皇上以身犯險,若是皇上不允,就請皇上回去。”
“你這是在威脅朕?”
“臣不敢,臣要保證皇上的安全,萬萬不可有失。”
宮錦文脣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們如此安排,是擔心別人不知道朕的身份嗎?”
碧蛟囂張地道:“知道又能如何?皇上如今的身份,已經有人知道,臣就是要讓所有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都不敢正視皇上。如果有人惹怒了臣,臣也不介意,去皇宮去看看日盛國的混蛋皇上和皇太子,是什麼樣子。”
“碧蛟,日盛國的皇太子就在橫濱,你想去看的話,順路很近。”
奚寧遠輕笑說了一句。
“三少爺,屬下給三少爺見禮,那個什麼菊丸在橫濱嗎?皇上,要不要臣請他過來,覲見皇上?”
柳生一刀脣角不停地抽搐,這些人,當他是透明的嗎?
好歹,他也是日盛國的大宗師,柳生一派的宗主,這些人說話能不能含蓄點?
“哎呦,這不是柳生宗主嗎?”
碧蛟似乎纔看到柳生一刀,終於說了一句,笑吟吟地看着仍然長跪在地上的柳生一刀。
“宗主這是在幹什麼?”
他明知故問,走進到柳生一刀的身邊,笑眯眯地看着柳生一刀。
紅魔高傲地仰頭看天,似乎沒有看到柳生一刀一般,若不是皇上沒有旨意和表示,他真想對柳生一刀出手。
他們不是沒有看到柳生一刀,一個大活人,白衣勝雪矗立在沙
灘上,在所有人中是那樣引人注目。
即便是跪在地上,柳生一刀也不容任何人忽視。
柳生一刀低着頭,不去看碧蛟低聲道:“柳生一刀在此長跪,向皇上請罪,恭候皇上賜罰。”
碧蛟揉了揉耳朵:“我是聽錯了嗎?柳生宗主似乎是日盛國的第一高手,開宗立派的大宗師,聽說還是日盛國的貴族,深受日盛國皇上和神選皇太子的器重。宗主,你不是我旦夕國的臣子,如此大禮長跪,是不是太重了些?”
宮錦文騎在馬上,脣角也帶出一抹譏誚笑意,冷冷地看着柳生一刀。
他也沒有想到紅魔和碧蛟都到了此地,而這位碧蛟的伶牙俐齒,顯然是夠毒的,bi的那位大宗師,連頭都太不起來。
“柳生萬死之罪,聽憑皇上賜罰。”
柳生一刀到底不愧爲一代大宗師,心中雖然深感屈辱,也明白走到今日這種地步,他也唯有任命而已。只求能求得宮錦文鬆口,給他幾日期限,去尋找奚留香求奚留香回到宮錦文身邊,日盛國纔能有救。
“皇上,臣不知道何時柳生宗主,也歸降了皇上,成爲皇上的臣子了嗎?”
碧蛟惡毒地問了一句,臉上仍然帶着微笑。
“不曾。”
宮錦文說了一句,看了碧蛟一眼,這個人就是柳生一刀的剋星,讓柳生一刀想吐血卻是說不出什麼。
“沒有嗎?好奇怪啊,臣以爲柳生宗主幡然悔悟,棄暗投明,臣服在皇上的面前,做了我旦夕國的臣子呢。”
柳生一刀擡頭,目光沒有去看碧蛟,而是落在宮錦文的身上:“皇上,懇求皇上給幾日期限,柳生定去求得娘娘回來見皇上。”
“柳生宗主,你確定你是去求娘娘回來?不是去通風報信,想暗中加害皇上嗎?”
碧蛟不肯放過,步步緊bi。
柳生一刀微微抿緊脣,今日他發現了宮錦文的真正身份,又得知宮錦文要繼續深入日盛國去尋找奚留香,若說他回去是爲了尋找奚留香,不是去通風報信,這話說不過去。
畢竟,旦夕國皇上的身份,非同小可,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
菊丸皇太子,一旦得知宮錦文的身份,他不敢肯定,那位令他看不透的皇太子,會做出什麼決定。
“柳生當一路爲皇上指引道路,隨侍在皇上的身邊,須臾不離。若是皇上有所疑心,就請皇上將柳生拿下,任憑皇上處置就是。”
柳生一刀深深呼吸了幾口海邊寒洌的空氣,低頭拜了下去,跪伏在地上恭候宮錦文的旨意。
“太好了,有柳生宗主親自指引道路,想必前方道路是一片是坦途,絕不會有阻礙,柳生宗主,您說是這樣嗎?”
“柳生定當盡力,絕不敢勞動皇上費心。”
“皇上,這柳生宗主一片忠心天日可表,臣看皇上就看在柳生宗主一片至誠爲皇上效忠的份兒上,給他一個機會,收了做臣子,爲皇上效力吧。”
碧蛟的毒舌,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憋不住地笑,又不好大聲笑出來,人人都是硬憋着,目光落在宮錦文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