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影交錯,黑衣礁石處於被動的地位,對方的身法極快,出手招數詭異,他幾次想利用自己高深的內功bi退對方,但是對方的身法步法都極高明,避開了他的正面攻擊,圍繞他出手如電不停地攻擊。
黑衣礁石心中暗自詫異,不想一個弱女子的功夫也如此高明。
他連連後退,想拉開和奚留香之間的距離,好出刀控制局面。
奚留香步步緊bi,一步也不放鬆,不肯給黑衣礁石一點空隙。脣角高高地翹起,這是她葵花寶典晉級之後,第一次和高明的對手交手,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要驗證一下,自己的功夫提高了多少。
中村一英越看越是心驚,黑衣礁石的功夫他是清楚的,是他身邊最好忍者之一,從來黑衣礁石出手,也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不想樓下這個女子的功夫,不低於黑衣礁石。
事情是越來越有趣了,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
是誰教授了她一身如此高明的功夫?
有高明的功夫不奇怪,但是能有如此高深的內功,就讓中村一英不得不另眼相看。
他趴伏在欄杆上,興趣十足地看着樓下兩個人交手,想看看這個女子,還能帶給他多少的驚喜。
黑衣礁石忽然把刀豎立起來,刀刃向外,抱入懷中,出掌時運用了八成的功力,勢必要bi退奚留香。
奚留香毫不在意,和黑衣礁石身形交錯,二人的掌力交擊在一起,受力太大,奚留香的身子圍繞黑衣礁石不停地旋轉。
黑衣礁石再度出手,掌力更是雄厚,奚留香不想和黑衣礁石硬碰硬,撤身避過,身形輕盈地飛了出去。對方可不是隻有黑衣礁石一個人,那個富二代少主的背後,還有好幾個氣息深沉的忍者在。
就是那位少主,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擁有很高的勢力。
在日盛國,如果一位主人本身沒有過人的勢力,是一件很難想象的事情,這樣的主人,也很難贏得更多屬下的追隨和忠誠。
每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無一不是文武雙全,甚至是驚才絕豔之輩。至少才華在同輩中無人可及之人,才能作爲繼承人存在。
如果選擇了一個愚蠢之人作爲繼承人,帶給整個家族的,就是毀滅。
日盛國的國情,每一個家族都要苦苦掙扎,維持自己的地位和地盤,不斷擴張擴大自己的勢力,讓家族長期屹立不倒。
但是,想做到這一點太難了,各大家族只能傾盡心力去培養繼承人,從下一代中多次的考驗篩選,最終選擇出最好的人作爲繼承人。
中村一英就是層層考驗和選拔中,脫穎而出,被正式定爲中村家族繼承人的少主。
少主雖然沒有最後繼承族長的位置,權力也是很大的。
奚留香重新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伸手在桌子上放開自己的手。
“嘩啦……”
一些散碎的銀兩,還有一些小東西,落在桌案上,其中有一塊紅色的絲帕,上面繡制朵朵銀色的櫻花,栩栩如生。
黑衣礁石揮舞長刀,本想出手,看到那些東西不由得臉色大變,伸手向懷中掏了過去,臉色鐵青極爲難看。
中村一英的目光也落在那些東西上面,脣角忽然微微翹
起,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他知道,那些東西就是屬於黑衣礁石的,是這個女子從黑衣礁石的身上取出來的。
黑衣礁石久久凝立在原地,呼吸都有些紊亂起來,對方能趁他不備,從他懷中和身上取走那些東西,是不是就說,對方剛纔有很多機會能下手殺死他?
深深呼吸,看着奚留香脣角戲謔的笑意,他忽然揮刀,刀光霹靂一般,向奚留香當頭劈了過去。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如此被一個女子羞辱,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住手!”
中村一英一聲呵斥,黑衣礁石的刀,在離奚留香頭頂三尺的地方凝固,他用可以殺人的目光看着奚留香,自覺多少年來,從未如此的憤怒和感覺羞辱過,胸口微微地起伏。
“大膽!”
中村一英又是一聲輕斥。
“噹啷……”
黑衣礁石收刀入鞘,轉身雙膝重重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音跪伏在地:“
屬下無能,請少主賜罰。”
他深深低頭跪伏在地,不敢擡頭去看中村一英,恭候處置。
“呵呵……”
優雅的笑意在中村一英脣邊翹起,他緩緩起身從欄杆上挺直了身軀,一步步從樓上走了下來。
“好功夫,看起來也只有我親自下樓來陪小姐了。”
奚留香靠在椅子上,微微側目看着中村一英,這時纔看清楚中村一英的臉,剛纔透過簾子的縫隙,她只看到一雙犀利狹長的眼睛。
“中村家族,中村一英。”
中村一英傲然站立在奚留香的面前,微微躬身低頭,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酒樓的掌櫃,早已經跪伏在地,連擡頭都不敢,這裡是中村家族的領地,他們都是中村家族屬下的臣民。雖然他們實際上是屬於日盛國的臣民,但是在這裡,中村家族比皇室擁有的權力和威嚴更要重的多。
“中村家族一向都是如此囂張啊。”
奚留香意味深長地看着中村一英說了一句。
“小姐言重,我只是想請小姐上樓一敘而已,別無他意。”
“哦,如果我被你的人抓住,你是否還會如此客氣地和我說話?”
中村一英的臉上沒有絲毫不快和尷尬,淡雅地笑着,一張清俊的臉顯得更加迷人親切。
“小姐誤會了,我只是看到小姐功夫高妙,就見獵心喜而已,並無要傷害小姐的意思。”
奚留香撇撇嘴,懶得和中村一英多說什麼,桌案上的飯菜,一番折騰都涼了。
中村一英揮手:“來人,上新鮮的飯菜,小姐,請容我一盡地主之誼,招待小姐以爲賠罪。”
奚留香也沒有拒絕,剛剛吃了沒有幾口,就遇上這種事,她也很鬱悶。看起來,沒有八歧大蛇當保鏢的日子,是很悽慘地。
中村一英沒有堅持再請奚留香上樓,徑直走到奚留香的對面坐了下來,也不去看一直跪伏在地上的兩個手下一眼。
黑衣礁石和另外一個忍者,連大氣都不敢出,恭敬地跪伏在地上。
掌櫃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親自去廚房吩咐用心整治飯菜送了上來,他親自恭敬地端了上來,不敢有絲毫怠慢疏忽,唯恐觸怒少主,他的
小命不保。
奚留香就如同沒有看到中村一英一般,專心地繼續用飯,她真的很餓了,騎馬奔波了大半日,有些疲憊也有些飢餓。
“旦夕國的大軍……”
中村一英說到這裡,擡眼微微揮手,他手下的人急忙驅散了所有人,包括酒樓中的人也都驅除到後面,不得偷聽。
奚留香撇撇嘴,旦夕國發大軍壓境的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用得着這樣嗎?
“旦夕國大軍,還有三日,最多三日,就可以到達橫濱。”
聽到這個消息,奚留香的手停頓了一下,擡眼看着中村一英:“是誰帶兵?是葉飄零嗎?”
“旦夕國的聖上,親自御駕親征,葉飄零隻是先鋒而已。”
奚留香的心一震,聽到宮錦文的消息,她的心仍然不能平靜。
手停頓在盤子邊緣,她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御駕親征啊,有多少大軍?”
“據說是先發兵三十萬,其後還有大軍繼續從海上過來,即便只是三十萬,日盛國也承受不起。如今的日盛國,恐怕……”
中村一英沒有繼續說下去,淡笑看着奚留香:“還不曾請教小姐的芳名,可否賜告?”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公子輕易動問女子的名字,恐怕是不妥吧?”
“小姐,我告訴了你機密軍情,如何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能算是機密?隨便從大街上抓一個人,都能說出這些事情。”
中村一英劍眉微微一挑,不想這個女子如此的無賴,能言善辯。
他沒有惱怒,脣角高高翹起,越加感覺眼前的女子有趣。
“大膽,敢對少主無禮,少主……”
中村一英微微擡手,屬下頓時聲息皆無,不敢繼續說下去。
“有趣,誰都知道嗎?未必,雖然旦夕國發兵的消息日盛國恐怕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其中很多軍情,恐怕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我可沒有問你。”
奚留香夾起菜,悠閒地吃了起來。
“呵呵,是的,小姐的確沒有問過我,我可否也向小姐請教幾個問題?”
“那就看我的心情了,我可不一定回答你。”
“剛纔聽聞小姐曾經覲見過天神,可是事實?”
“這種事情,我似乎沒有必要騙你。”
“那麼,天神是真的顯露真身神蹟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你這樣問不感覺很可笑嗎?還是你的眼線,沒有把消息從京都傳回來給你?”
“敢像你一樣對我無禮說話的人,最近幾年很難遇到。”
中村一英仍然在笑,臉上溫雅的笑意,卻是不能到達他的眼睛中,目光略帶寒意盯住奚留香。
“我只是實話實說,中村一英,我不是你中村家族的家臣,你也休要在我的面前擺什麼威風,願意的話,我用京都最新的消息,和你交換某些消息,不願意我可以找別人。”
“非常樂意,這裡不是說話之地,小姐請到我的府中一敘,中村一英必定竭誠招待。”
一抹精光,從中村一英的眸子深處閃過,他微微垂着眼瞼,遮蓋了眼中的精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