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揚想得正入神,一個小小的身影衝撞入懷,把他撲倒在牀,無心的誘惑:“老爸,我和老媽的牀睡起來是不是很舒服?我們一起睡吧!”
不等他開口,嶽悅吃人的聲音就響起來:“臭嶽斐,一頓冷得快過期的肯德基就讓你叛變了?我答應你讓他進來,你答應我什麼的?你說話不算數。”
小傢伙不示弱的喊回去:“我的同學都是和老爸老媽一起睡。”
“那你去找個一起睡的爹媽跟你睡。”
找?上哪兒去找?找誰?嶽斐愣了愣,轉動着聰慧的雙眼這看看那看看,眼前的不就是嗎?指指抱着他的李澤揚,興奮的喊:“老媽,我和老爸在牀上了,就差你了,你快來呀!”
“來個屁!”嶽悅不雅的髒話出口,將之後的話轉到了李澤揚身上。“我說李大爺,今天可真是把你給累壞了吧?我看到了,你把我的窩收拾得很乾淨很整潔,替我把衣服洗了,乾不乾淨我暫且不說,你還在風雨交加的晚上準備了兩桶肯德基,我挺感動的,但這也不能作爲你賴在我的牀上的交換條件吧?”
“斐兒壓着我的。”
這也是理由?嶽悅雙手一插腰,像個就要開始罵街的潑婦吼起來:“屁大個孩子能壓住你?趕緊的起來,回你的家去,再不到一小時就是明天了。你不能在我家留宿。”
話音剛落,轟的一個響雷震得燈閃了幾閃。
嶽斐誇張的把正要起身的李澤揚又給撲倒,嘴裡大喊着:“老爸,我怕!”而他呢,絕對是故意的順勢倒下,還哎喲了兩聲,騰出一隻手來揉胳膊揉腰揉頭的。嘴裡咕咕噥噥的說了些什麼,她是一句沒聽清。
但她清楚他想賴下不走的心思,也清楚兒子的那點兒小心思。
怕?嶽斐會怕?哪次打雷他不是興奮的爬到飄窗上坐着?嶽悅鼻子一哼,走過去把嶽斐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雷是專劈壞人的,你多乖呀,不用怕的。只是,如果你不讓你老爸趕緊回去,下個雷就會劈到他了。”
他不懂了,雷不是劈壞人的嗎?他老爸是好人呀!想了想,否定了他媽媽的話,還從她手裡溜出來又黏了過去,安慰李澤揚:“老爸,老媽腦子又不清醒,胡說八道了,你別介意啊!”
“嗯嗯,我不介意。”
“老爸,我真的很怕打雷的。”
“我也有點兒怕。”
“老媽不怕,讓她抱着你。”
“嗯嗯,好呀!”
這兩傢伙一個唱一個和,氣得她想把兩人一起踹出去,可惜,她捨不得對兒子下腳,也踹不動大塊頭,只能把兒子再次抱離他。然後吼着李澤揚:“好你個大頭鬼,趕緊起來滾蛋。”
他倒是起來了,不過是坐起來的,用哀怨的目上光看着她,可憐兮兮的乞求:“嶽悅,外面的雨下得好大,還在打雷。”
確實,老天像被誰傷了心,使勁的哭、使勁的吼、鼻涕堵了鼻孔就用口使勁的呼氣,搞得整個天地都悲痛一片。
唉,這樣的天氣,把他趕走太不人道了,他今天又沒開車,把她的甲殼蟲借他,沒準還會被狂風暴雨給掀翻。何況他還做了那麼多家務,儘管那質量她看不上眼,可好歹一大男人心了個腰痠背痛、疲憊不堪,沒功勞也得算個苦勞啊!
嶽悅的心軟了,唉了口氣,答應讓他留下來,也把自己的牀讓給了這對假父子。她則去了粉嫩的公主房,蜷在那只有一米五長的公主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