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揚確實知道嶽悅在哪兒,就是她帶着斐兒從紫蘿家離開隱居起來,他還是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她。
“走,跟我回去。”
見到她的第一句就是這個,惹得嶽悅非常不高興的掰開他的手,親自當面宣佈“打死不再回李家”。
手重新被拽緊,李澤揚怒氣沖天的厲聲問:“是不想回我齊恆李家吧?”
在李家之前加上“齊恆”二字以作區分,不就說明他已知道李想來找過她的事了?
嶽悅停止了掙扎,心虛的低下頭,囁囁喏喏的說哪個李家都不會是她要去的地方。
李澤揚將她與李想打算領結婚證的事說了出來。
被完全揭穿,嶽悅反而沒有怯意了。仰起頭把領結婚證的後續說出來:“你怎麼不說我之後還要領離婚證的事?”
他想到的有這點,現在又從她嘴裡得到證實,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兒,但她借別的男人領結婚證就是不可原諒的行爲,何況她的態度還是一副天經地義。
雙手被反剪到身後,李澤揚與她的臉相距不超過十釐米,她感覺得到他的怒火快要把她烤焦了。
“李大爺,能不能……能不能……”
讓他離自己遠點兒的話終是沒能說出口,她還是怕他發起火來,自己會受皮肉之苦。雖然,他讓她的受的皮肉之苦是柔情型的。
“能不能什麼?”李澤揚故意要逼她說出來,他想她能再讓他生氣點兒,他發火發怒了纔不會後悔。
嶽悅沒能讓他如願,反一副可憐樣快熄滅了他的火。
李澤揚就要拜下風了,突然斐兒蹦了出來,抱住他的大腿大喊“老爸”,然後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老爸,我知道你把妹妹放到老媽肚子裡了,你真行。”
李澤揚放開了嶽悅,高興的彎腰去抱斐兒。
這麼近的距離竟然沒能抱住。斐兒被嶽悅一把抓到身前,悄悄的提醒“你老爸會吃人”,使得斐兒是又想靠近又害怕靠近,最後權衡,還是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間把房門反鎖起來。
“你跟斐兒說了什麼?”李澤揚很疑惑斐兒的反應。
他覺得用猜的都比直接問有效果,反正不會是好話,所以乾脆在問了一聲後,不期待她的答案,直接下命令要她立即帶着斐兒回家。
“我不回。”
“告訴我原因!”
“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答案。李澤揚不耐煩了,抱起嶽悅就向外走,轉身時,不忘把斐兒也喊上。
只是斐兒還被他老媽的謊言哄騙着,聽到呼喊也沒有出來,反把廳、椅子、牀頭櫃那些他能搬動的那些傢俱推過來擋在門後。
嶽悅也鼓起勇氣決定說出另一個謊言。只是在說出之前,她要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李大爺,你能不能讓我先着地?整個人騰空了,我沒踏實感。”
好吧,看在她爲自己懷了孩子的分上,就依着她。
李澤揚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沙發裡。她卻以最快的速度騰了起來,大膽敏捷的翻過沙發靠背,對着與她有了她認爲的安全距離的李澤揚說:“李大爺,我對不起你,我不配跟你回去,你就自個兒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就知這女人不會安安份份的,李澤揚忍着氣要她把話說清楚。
說話前適合討價還價,最好討塊免死金牌,嶽悅老實不客氣的討要了:“你得保證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打我不罵我!”
還好沒有旁人,不然,誰聽到這話都會認爲他是隻會欺負女人的暴力男。儘管這樣,他還是爲自己澄清:“我什麼時候打你了?罵,也是每次都是你罵贏了。我保證不保證,結果都是一樣的。”
“嘿嘿”兩聲輕笑,是由嶽悅發出來的。想來確實如他所說一樣,每次她再是可憐樣,最後,輸的一方永遠都是李澤揚。
氣氛有所輕鬆,嶽悅的膽兒也大了,就像矇騙李想一樣,豪氣的把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李澤揚的謊言又說了一遍。
聲情並茂,完全無視了李澤揚的接受能力。
當她眉飛色舞的說完,再痛快的拍上李澤揚的肩頭,總結性的說:“這種情況下,我又怎麼和你回去呢?對吧?李大爺,您老就請獨自回家吧!”
反應不算遲鈍到無可救藥,在說完話後等待李澤揚點頭同意的嶽悅突然意識到剛纔的一番話足以引致人命案件。悄悄的向後移動腳步,打算躲進臥室避難。
李澤揚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自信的他不相信她的話是真的,生氣的只認爲是這女人缺乏管教又開始蹦達了。微一彎腰,把她雙腿合併一摟、單手臂一拉,甩到後背肩膀上,不管嶽悅的呼天搶地就向外走。
事情就有這樣巧,扛着嶽悅一出門就遇到了李想。
李想似乎早已看到一切,此時悠閒的雙手交叉抱於胸前、含笑倚在車頭饒有興趣的看着兩人。
嶽悅的頓時禁聲,讓李澤揚看到了李想那副討厭的嘴臉,此時有正事,不適合與他鬥嘴鬥氣。皺了皺眉,繞過他向他所停的車位走去。
李想此時出現,目的斷不會是來看戲的。
果然,他攔住了李澤揚的去路,笑得非常的別有意味:“李總,什麼時候淪落到對女人也要用搶的?人家大姑娘好像很不樂意呢!”
騰出一隻手,揮擋開李想,話都不想和他說。
李想後退幾步,將李澤揚的車門擋住,伸出雙臂做出接抱嶽悅的動作,笑嘻嘻的說:“李總,謝謝你替我迎娶新娘,後面的事就不麻煩你了。”
李澤揚將扛在肩上的嶽悅一個半旋,打橫抱在懷裡,就像護子的的母猴,對李想冷冷的警告:“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我有說過什麼嗎?”李想無辜的眨眼攤手。又似沉思的過了一會兒,恍然說:“我好像是說了什麼。不過,我啓發一不太好,忘了。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提醒?那番話能提醒嗎?偏偏嶽悅也好奇的追問李澤揚,李想說了什麼話。
“他說了什麼話你得問他。”李澤揚沒好氣的回覆了嶽悅這句話後瞟了李想一眼,眼光移向一側時,就是單腿踢出時。
李想不防,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腿,疼痛倒也在能忍受的範圍內。
正要藐視李澤揚勁兒不夠男人,卻聽得他說:“李想,再不讓開,當心你的腿骨斷掉。”
原來,那一腳只是警告。
李想吃了虧,又自知動起手來不是李澤揚的對手,把目標轉向嶽悅,文縐縐的說:“愛妻嶽悅,夫君未按約前來迎娶,實是有要事纏身。今日前來,不想又生枝節,但我迎娶你的心意不變,萬望應允。”
嶽悅和李澤揚聽得同時起了雞皮疙瘩。
李澤揚又有了動手的跡象了。
嶽悅看好戲的說:“李大爺,你放我下來,我挺沉的,會影響到你正常發揮。”
“是呀是呀,我也不想勝之不武。”李想的話也是玩味十味。
李澤揚對嶽悅輕吼:“閉嘴,給我乖乖的懷裡待着。”
嶽悅撇了撇嘴,向李想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李想又何嘗不知她表面同情、實際唯恐天下不亂的用心。只是此時萬萬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對她不滿。權當接受關心,回以安撫的言語:“嶽悅,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婚禮順利舉行。”
李澤揚不待他話說完,輕輕一聲冷哼當作提示,同時一腳踢出。已有防備的李想側身躲過了,他的腳落在了車門處,頓時起了一個輻射至臉盆大的坑。
李想裝模作樣的撫胸口喊怕怕,說出的話絕對是幸災樂禍:“李總,你的SallenS7怕是要成爲返廠維修第一輛了吧?不知廠家是給你換個門還是直接換整車。哦,以李總的身份,怎麼會是修車,應該是壞了就買。不就幾百萬嘛,你隨便找個女人,一晚丟個幾百萬也是常事。”
李澤揚以前和那些女人的事,嶽悅都是知道的。但也不至於象說的那樣一擲百萬。此時,李想當着嶽悅的面過分的誇張,明擺的就是讓他難堪,讓嶽悅對他生出厭惡之意。
“李顯做事光明磊落,他的孫子怎麼只會玩陰損的。幸好你不是李家正統的子孫。”
一句話,戳到了李想的痛處,他的臉色變了,忘記了此行的目的,更是顧不得形象開始向嶽悅說李澤揚曾經在女人身上的荒唐。那樣子,如果忽略性別,就是怨婦或潑婦。
李澤揚在他開口說時,就將嶽悅放進被他踹凹了門的香檳色SallenS7的副駕駛位,打算離去。嶽悅阻止了,坐在位子上把腳伸在車外,讓他關門不得。她非常有興趣聽李想對他的評述。“李大爺,你和女人上牀我都看過,你還怕我聽他說你什麼嗎?”
“我會怕嗎?”
說完就後悔了,好想把她直接拉出來摜地上摔暈。
就這樣,離也不能離去,坐進車裡不聽象是負氣,又不能表現出小器制止他的講述,更不能像個潑婦與他對罵抵賴。
但也因爲嶽悅那句“你和女人上牀我都看過”的話,讓李想驚得從潛意識裡加深對李澤揚的抹黑,反言過其實,聽得李澤揚陣陣冷嗤、嶽悅陣陣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