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們會抵賴不認。”陳述笑着說道。對方的反應完全在他的預料當中。
“誰會承認與自己沒有關係的壞事呢？我也要勸告陳總監，你現在代表的不只是自己，還代表着東正傳媒的企劃部……所以，有些話可不要亂說。不然我們會以誹謗罪起訴。”
“作爲一名前華美公關人員，王總想知道我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怎麼處理嗎？”陳述笑着問道。“就當作是我最後一次向上司彙報工作？”
“怎麼處理？”王信出聲問道。他倒是好奇，這個傢伙還有什麼底牌沒有亮出來。僅僅是手頭上的那些資料就想逼迫華美主動認罪，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可以把鄭之敏丟出去，可以把百樂丟出去，但是，無論任何人，都別想影響到華美集團的聲譽和利益。
“第一，我會讓「神秘人物」站出來爆料，說孔溪並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陷害才落水摔傷。於此同時，我們會讓神秘人物公佈孔溪落水時的視頻。網友們很快就會「發現」，孔溪落水前，腳底踩上了泡沫狀的物體。落水之後，泳池裡面也有同樣的化工泡沫。每一個網友都有好奇和探密的天性，他們很樂意在網上做一個福爾摩斯……當他們蒐集到的證據越來越多時，他們就會相信神秘人物所說的話是正確的。”
“等到真相揭曉的時候，孔溪粉絲的怒火如何平息？那些吃瓜羣衆們的好奇心如何滿足？恰好在這個時候，我們會報警說發現了可疑人物，然後把鄭之敏送進去……你覺得在外界輿論和警方的雙重壓力下，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又能夠堅持多久？又能夠替你們承擔多少？”
“那個時候，百樂公司自然就被牽扯其中。百樂是華美收購的全資子公司，公司的創造人也就是現在的老闆張亞洲是王總的表弟……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這個秘密還是張總自己說出來的。當年我們雷霆組幫百樂處理一次品牌危機，張總邀請我們吃飯的時候，爲了顯示自己的人脈而刻意說出他是你表弟這件事情……”
“百樂那邊的藝人經紀這一塊做的很糟糕，張總那邊沒有能夠和孔溪抗衡的藝人，他們使出這種手段是爲了什麼？報復？泄憤？還是其它的目的？當然，這些不歸我去思考，畢竟，那個時候張亞洲張總應該也被請去和鄭之敏小姐作伴了吧？警方應該能夠從他們嘴裡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過，那個時候，我想公衆心中已經知道事件大概的輪廓了吧？對了，聽說CE那邊大老闆要去和孔溪小姐解約之前，還和丁星小姐吃了頓飯……等到所有人都想要揪出陷害孔溪幕後真兇的關鍵時刻，要是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的話，丁星小姐的日子會有些難過了吧？”
“陳述，你無恥。”王信怒聲喝道：“你用之前在華美掌握的信息來攻擊華美。你的良心何在？你還有沒有職業道德？”
“王總，你這麼說就有些冤枉我了。”陳述笑着說道：“第一，我離開華美之前，有沒有和華美簽署競業協議？沒有。那個時候你們急急忙忙的想着一腳把我踢走，就連最後一個月的薪水都是用現金結算。雖然我後來才醒悟知道那是你們給我挖的一個大坑。”
“第二，張亞洲張總是你表弟這件事情，是他親口告訴我們的，並不涉及到華美公司機密，和我之前從事的工作也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有替你們保密的義務。”
“第三，既然王總談到了職業道德，那我還真想好好和王總說道說道這個問題。公司之間的商業競爭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爲了搶下CE的代言不惜傷害一個無辜的女藝人，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讓她身體受傷完成不了拍攝，讓她毀約有可能要遭受鉅額賠償……這種事情都做出來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說職業道德？”
陳述撇了撇嘴，一臉嘲諷的笑意，說道：“或許，在王總心裡，職業道德這種事情，只有員工需要遵守，只有底層的人需要遵守，高高在上的老闆們是無需遵守的？”
王信冷聲說道：“開出你的條件。”
“我看到王總的情緒不太好，是不是不太願意商談？如果王總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陳述笑呵呵地說道。“要不，王總先冷靜冷靜，等到你心情好一些之後我們再談？”
“陳總監，說出你的條件吧。”凌晨在旁邊出聲勸道：“我想陳總監大老遠的跑到這裡，自然不是想要來教訓我們一番或者就是單純的吃一個烤紅薯……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就沒必要再拖到下次了。”
“就知道你們會說出「開出你的條件」這句話。所以，我都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陳述笑着說道。
說話的時候，已經從提包裡面掏出一張紙張出來，說道：“我想你們一定不會拒絕的。”
凌晨接過去看了一番，然後一言不發的遞給了王信。
王信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眼神兇惡地盯着陳述，出聲喝道：“你瘋了嗎？你竟然想要搶走DSN的水晶鞋代言？”
“不不不，不是搶，而是你們贈送給我們。”陳述笑着說道。
“贈送？我們憑什麼要贈送給你？丁星已經和DSN公司簽署了合約，我們爲什麼要把代言贈送給你。再說，就算我們願意，DSN公司也不會同意的……只有甲方挑選藝人的份，你當他們選擇藝人是在水果店買水果嗎？蘋果不好吃就去選擇橘子？”
“你們去和DSN解約，其它的事情就由我們來操作就好。”陳述笑着說道。“不過，我還是得再提醒一下王總，張蜀一年之後才能復出，若是丁星再有個什麼醜聞，華美集團以後還有幾張牌可打？更何況，這種王牌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培養起來的，王總還需要多多愛惜啊。”
“你威脅我？”
“是的。”陳述點頭。“王總不愧是華美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那麼隱晦的話都被你一下子看個透徹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