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我就看見了張暖那張憤怒的小臉,然後我連一句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張暖拽着耳朵拉了出去,張暖出了門還使勁兒的拽着我的耳朵,而我也一直跟殺豬一樣的叫着,當然我是那隻被人用刀殺的可愛的四腿動物。
張暖一直給我拽到了走廊那邊的窗戶才住手,這尼瑪,給我拽的眼淚都出來了,剛纔那已經要達到頂點的**也瞬間變得無影無蹤了,我就扁扁着嘴委屈的帶着哭腔說她,你幹啥啊?耳朵都被你拽掉了!
張暖就氣呼呼的用那雙大眼睛瞪着我,然後用手指着我說,我都出來這麼半天了,你還在屋裡看,你想死麼?!
張暖說着就又要伸手拽我的耳朵,我就趕緊捂着耳朵躲到了一邊,然後委屈的說,那又不是我想看的,誰讓她倆在屋裡就弄起來了!
沒想到張暖就兩隻小手一掐腰,一瞪眼睛說我,你還敢頂嘴!然後就是我的另一隻耳朵慘遭蹂躪,最後我也只能捂着兩隻耳朵保證以後不管她倆咋樣我都不隨便亂看,只要張暖迴避了,我就跟着她一起迴避,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爲啥要做這樣的保證,但是在張暖的威逼下我也只能就範。
在我做完了保證之後張暖也不理我就自己一個人靠着窗臺,從機器貓前面的兜兜裡掏出了手機,對,你沒看錯掏出了手機,我當時一看她把手機拿出來了眼珠子都快氣掉了,氣的我的手都顫抖了起來指着她手裡的手機質問她說,你不是說你啥都沒帶麼?這手機是咋回事?!!
沒想到張暖衝我得意的一晃腦袋說,你不知道機器貓的兜兜裡什麼都有麼!尼瑪,當時我就眯着眼睛一臉鄙視的看着她,然後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騙紙!
張暖被我這麼一說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撅起小嘴不服氣的跟我辯解說,那我們都是女孩子,跟你一個男生出來,萬一你要是把我們拐賣了呢,或者把我們的腎切了怎麼辦,我當然要留點手段保護我們自己啦!
張暖說着就站到了我的身前,擡起頭揚起那張小胖臉嘟嘟着嘴看着我,看着她那可愛的小樣,不管是誰都沒法再生她的氣了,反而看的我想伸手去捏一下她那可愛的小臉嘟嘟,不過我還是忍下了自己想捏她臉的衝動,因爲我知道這要是伸手了就又得是被她一頓暴打,我的耳朵現在還疼呢!
我就點點頭故意裝作還是不太相信她的樣子說,哼,好吧,就暫時相信你這一回,反正你騙我了!張暖就臉紅紅的不服氣的說,你也騙過我呢!
我就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了一邊故意不再理她,她就站在那兒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就靠在窗臺上又從機器貓前面的兜兜裡掏出了耳機,用白白的小手把耳機插在了手機上就開始聽歌,我自己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好無聊,就也從兜裡拿出了手機,可玩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很無聊,心裡就不自覺的又想到了屋裡的那倆人,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了,就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機,誰知這時候耳邊突然的一聲喂!
這尼瑪,差點沒把我手機嚇的掉在了地上,我轉過頭一看沒有別人,就是這死丫頭在我耳邊故意嚇唬我!
沒想到她一看我剛纔差點手機脫手的樣子還嘿嘿的一臉壞笑,然後就壞壞的說我,看你那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哼,你要是還想去看,就回去看去,我不管你!
張暖說完就衝我吐了下舌頭,眼裡看着我的神情只有三個字,大色狼!尼瑪,我當時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心裡忍不住尋思草的,剛纔是誰拽着我的耳朵給我拉出來的,還你不管我,是你弄不死我吧,我也不是煞筆,怎麼可能再中這丫頭的奸計。
而且我剛纔在屋裡沒出來看了也就看了,可以說是我不故意的,畢竟我在那兒好好的唱歌呢,她倆就搞起來了,可是現在再回去就好像我真的想看她們倆個人表演一樣了,雖然我現在還真想進去看看,不過我冷山還是知道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的道理的,想到這兒我就用鼻子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你以爲我真喜歡看啊?要不是你先出來了,包房裡除了她倆沒別人我早出來了,我還不是怕萬一有服務員啥的撞進去看見不好,你可倒好自己一人先跑出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的我自己在裡面堅持了半天!
其實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裡也沒什麼底氣,因爲我到現在都不確定張暖進去拽我的時候看沒看見我那隻手的位置,而且她完全可以反駁我說在外面幫她們把風看門不是比在裡面更容易麼?
不過張暖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用那雙大眼睛使勁兒瞪了我一下,然後伸出小手做了個掐的姿勢嚇唬我,就不再理我自己一個人又戴着耳機聽歌去了。
我看着她這副樣子忍不住自己搖了搖頭,不過再拿起手裡的手機刷網頁也感覺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我就索性也不裝了,把手機揣回了兜裡,一個人趴在窗臺上想着心事,但是我在那兒趴了一會兒,就有一隻小胖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睜着那雙大眼睛問我,要不要聽歌?
她說着把耳朵上一個白白的耳機摘了下來,拿在手裡遞了過來,我看着她輕輕的笑了笑,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耳機塞在了耳朵裡,讓我有些沒想到的是她的手機裡並不是像我一開始想象的那樣全都是很激情澎湃的歌曲,而都是一些很安靜的歌曲。
比如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在這個喧囂的地方和張暖一起看着窗外聽着這麼安靜的歌曲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那麼一點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我就忍不住側過頭看着那個睜着大眼睛看着窗外的張暖,看着看着我竟然有些入了神,腦子裡也開始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我甚至在不自覺的想着或許這樣也不錯,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張暖突然發現了我,就伸出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你想什麼呢?
我似乎從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中一下子回到了現實,我就表情有點僵硬的說,啊,沒什麼,就是沒想到你喜歡聽這類歌。張暖就皺了下眉說,哪類的啊?
我就笑了下說,就是這種鄉村搖滾,我還以爲你會喜歡那種流行歌曲呢,就是剛纔在屋裡聽你唱的那些。
張暖就哦了一聲,然後低着頭對我說,我以前不喜歡這些外國搖滾的,是他喜歡,後來他不在了之後我就沒事總聽聽他以前喜歡的那些歌,嘿嘿,我現在覺得也蠻好聽的。
張暖說完就擡起那雙眼睛看着我,眼中好像又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我沒想到自己居然又說到了她的傷心事,就撓着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啊,這樣啊,對不起。
張暖卻少有的大方的搖了搖頭說,你聽過《knockinonheavensdoor》麼?我當時聽到她說這首歌的時候不禁眼前一亮,就睜大了眼睛問她,你也喜歡這首歌?張暖就臉上就露出了一個明亮的笑容跟我說,哼,我不但喜歡我還會唱呢!
張暖說着就小聲的在我耳邊輕聲的哼唱了起來,她的聲音很小,除了我倆幾乎再沒有人能夠聽見,可是看着她唱歌時候的那隨着節奏輕輕擺動的睫毛,我真的感覺自己那一刻好幸福,因爲我就覺得她的這首歌就像只爲我一個人唱的一樣,雖然我知道,她心裡或許在想着另一個人,爲他敲響天堂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