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櫛雨說,的確是有人每天把信紙放在她的牀前,鬱恆禕便每天在櫛雨的房間附近守足待兔。
可是,經過數日,一連幾天都沒有什麼結果。忽然,一個念頭在他的腦子裡閃過:這一切會不會都是櫛雨一手安排。他怎麼也不相信這個想法,可是又想到了泊弈: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也是最熟悉我字體的人,如果模仿我的手筆,寫寫這些信,也是很簡單的。於是,鬱恆禕就把視線轉向了櫛雨。
同時,在這幾天裡,夜殤一直用猶如寒冬臘月般的臉面對鬱恆禕,可是在內心深處,是很希望鬱恆禕和自己說一句話的。而鬱恆禕一心只想查清這件事,好證明自己清白,所以就沒怎麼和夜殤說話。
鬱恆禕便想着去試探一下櫛雨,如果櫛雨的反應是緊張,眼睛閃爍,那就是心虛的表現,說明她在說謊。如果她的反應眼睛睜大,態度堅硬,那就是說明她沒有在說謊。
於是,便往櫛雨的房間走去。 櫛雨打開門,宇恆禕便衝了進去,將劍架在櫛雨的脖子上,用着堅硬的語調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陷害我?夜殤對你那麼好,你爲什要這樣對她?”
櫛雨驚恐的望着他,心想:難道他知道了嗎?不對,他有可能是試探我的,即使知道,沒有證據,也不能明說是我,我要保持鎮定。
於是,櫛雨似笑非笑地回答:“你是不是查的過度了,腦袋不清楚了,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也算是共同生死了。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那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嗎?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懷疑到我這裡,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你竟然會爲了她這樣對我,那我在你的眼裡算什麼?我真的……”
心想: 這表現了她很無奈,在整個過程中,她絲毫沒有緊張,心虛的表現。我是不是真的推測錯了。
於是,便將劍漸漸地放了下來。
“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她對你那麼好,那麼重視,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受到傷害,我會護她一生一世的。”
夜間,櫛雨知道他已經懷疑自己了,便決定開始向夜殤下手了。夜殤在尋思着:是不是自己的無理取鬧讓鬱恆禕真的生氣了,而不理自己了。一直在與自己生悶氣。
而,鬱恆禕開始就知道櫛雨對他的心思,所以一直都很冷淡她,他的心裡一直都只有夜殤一個。鬱恆禕暫時還是把視線有轉向了那個神魔的人。
深夜,一支箭射進了夜殤的房間,在箭上還有張紙條,上面寫着,到後山給你解答真相。右下角清清楚楚地寫着:宇恆禕書。
夜殤只是想着可能證據就會在後山,便拿起劍來到了後山。沒多會兒,便看見櫛雨從身後出現。夜殤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讓你來這裡的,鬱恆禕他說,他沒辦法開口,所以就由我來告訴你。”櫛雨撲通一聲跪下了。夜殤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來襲,接着櫛雨說:“你也知道我曾經很喜歡他,我說過我放下了,可是他給我寫的那些信,讓我反思,其實我並沒有放下他,我喜歡。”
夜殤說:“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不,你讓我說完,我知道你也是很喜歡他,是我不應該,可是那些信中,他也說很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我們不祈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夠讓我們一起去過我們想要的生活。這幾天他沒有理你,對你一直都是冷若冰霜,其實是跟我在一起的。”
“不是這樣的,他說那些不是他寫的,他是在調查這件事。”
“對於你,他充滿了虧欠,他怎麼可能當面承認呢!這幾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說他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坦白,所以一直這樣拖着。你也知道,他最不願傷害的就是你。這幾天他真的很痛苦,看見他難過,我也特別的難過。所以,你就成全我們吧!我想你也不想看他這樣難過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夜殤跑了回去。這些話對夜殤來說就是晴天霹靂,重重的砸到夜殤的心裡。夜殤很想當面問清楚,這些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夜殤見到了鬱恆禕,夜殤向他笑了笑用溫柔的聲音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鬱恆禕以爲她想通了,不責怪自己了,相信自己了,於是就和顏悅色的回答:“那個人還一直沒有出現。”
“沒關係,慢慢來。”夜殤擡起頭望了一下他,又低下頭說:“和我在一起,你快樂嗎?”
鬱恆禕本來是想看她這幾天都是不開心的,於是就開個玩笑,笑笑又假裝嚴肅說:“不開心。”
本來還想着她會問爲什麼不開心?他就可以回答,因爲你不相信我。
夜殤聽到這個回答,看着他心都涼了半截。鬱恆禕看她有些生氣就笑了說:“逗你的,你還當真了。我當然開心了。”夜殤的臉色纔好轉一些。
於是,每天夜殤一直都偷偷地跟着鬱恆禕。櫛雨看見了夜殤在跟蹤鬱恆禕,便找到鬱恆禕說:“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鬱恆禕緊張得問:“是誰?快告訴我,是誰?”
“看你緊張的,你真想知道?”
“那還用說,快告訴我。”
“好!如果你真想知道是誰?那你就抱我一下。”
鬱恆禕轉過身:“不可能。”
“好,那你就讓夜殤繼續不相信你吧!不過,你那麼愛她,我想你也不想讓她這麼傷心吧!早點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們之間的誤會不就可以解決了嗎?其實,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讓我抱一下,我會告訴你真相,我也會從此消失在你們面前。”
鬱恆禕知道,三個人這樣糾結着,不如早點解決。自己也好全心全意的和夜殤一起打敗巨魔。於是,就答應了她,他沒有去抱她,只是任由她抱着。
夜殤遠遠的看着,眼淚依稀模糊了視線,他沒有拒絕。夜殤轉身就跑,一個勁地往外跑。任憑風吹雨打,電閃雷鳴。她的心彷彿是有千萬根針在扎她,在大雨淋漓中,她的腦海裡盡是他的身影,耳邊響起的都是他的話語。他答應過她,會一直陪着她的,守護她的。
忽然,從口中冒出來:“騙子,你騙了我。”躺在地上,直到驟雨停歇。一直靜靜的望着天:“爹,娘,逸沉你們還好嗎?我好想你們,我好累,好想和你們在一起。現在,我親人,朋友,愛人,都沒有了,多像一場夢呀!我沒有力氣了。我原以爲恨,報仇,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後來,他教我愛,讓我真正找到了我活着的目的,擁有了愛,便擁有了快樂。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這只是我的一場可笑的夢罷了,來如流水逝如風,何處來兮何所終。滄海茫茫掛帆去,天涯從此各西東。我又回到了原點,一無所有。我真的好累,好累……”
燈火無白,爲月獨明。幾番蕭索迎風旋傾,雙牟如月,單心似水,淒涼孤寂順息歸隨。
吟到:“我笑花,花醉太紅,何意笑春風?花笑我,我醉塵夢,何意笑花紅?”伴着雨聲使勁的笑,笑着笑着哭了。
夜殤閉上了眼睛,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就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有個聲音:“你要堅強。”又有個聲音說:“你不是希望成爲像祖父爺爺那樣的俠客嗎?”夜殤嘴角念着:“爹,娘!”之後,夜殤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看看四周,一片被風雨吹打的狼藉。夜殤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唸到:“我不能讓爹孃失望,沒了他們那又怎麼樣?我要往前行,三界的命運在等着我去救呢!”
拿起劍,去了一間衣服店,買了一身男裝,再次穿回了男兒裝。
繼續往前走,根據提示,先要找到真龍歸位的那個人才行。
而櫛雨看見夜殤走後,才放開鬱恆禕。鬱恆禕面無表情得問:“你可以告訴我是誰了吧?”
櫛雨笑着望了他說:“不也不知道!”
鬱恆禕生氣得說:“你……”轉身就走。
櫛雨在後面哈哈……
第二天,一直都沒見夜殤出來。原以爲她只是出去了。可是到了中午還是沒見,此時,鬱恆禕的心裡有些發慌,就在這時,櫛雨道:“你不用再等了,她不會再回來了。”
鬱恆禕趕緊身體轉向她問道:“爲什麼?”
“因爲,昨天我在抱你的時候,她好像看見了。”
鬱恆禕再次拿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櫛雨還是笑着說:“是,又怎麼樣?她已經走了。我想,她現在一定是恨透你了,不如,我們一起找個沒人的地方,過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你說多好呀!”
“你妄想,那書信的事也是你製造出來的?”
櫛雨用一種很諂媚的聲音:“是!”
鬱恆禕真是憤怒至極,但是也想到她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樣的,再次放下了劍說:“你走,別讓我看到你。”
“你要去找她嗎?她現在是恨你的,你不怕她一劍殺了你?”
“就算她殺了我,我也要去。無論上天入地,天涯海角,我都會陪着她。就算死在她的手裡,我也是自願的。”
“你就真的那麼愛她嗎?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鬱恆禕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靜水流深,滄笙踏歌;三生陰晴圓缺,一朝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