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大帽子這種事情顧誠乾的很熟練,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往渡厄頭陀的身上的扣了一頂彌勒教妖人的帽子呢。
或許真的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沒想到他如今也有被人扣帽子的一天。
當然這個跟天魔教妖人勾結的帽子是無所謂的,起碼對於顧誠這種身份是無所謂的。
天魔教乃是五教邪魔之一,屬於那種標準的魔道宗門。
對於江湖上的正道宗門來說天魔教當然是人人喊打的魔教了,但對於朝廷來說卻不一樣。
朝廷認定的三大邪教乃是彌勒教、羅教和白蓮教。
這三教能夠讓朝廷如此敵視的原因便是其大規模的發展教衆,並且行事極端,能夠對朝廷的根基還有百姓造成極大的影響,這才被列爲邪教的。
至於天魔教嘛,在朝廷的眼中跟大部分的江湖宗門差不多。
冷眼看着那幾名天瀾白玉宮的修行者,顧誠活動一下手腳,淡淡道:“本來是公費旅遊的,結果卻碰上了你們幾隻臭蟲攪得人不得安寧,當真是掃興。”
那些天瀾白玉宮的弟子聽到顧誠說什麼公費旅遊,他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他們卻知道顧誠在罵他們是臭蟲。
這些人剛想要回罵,顧誠便已經動手了。
一步踏出,顧誠的身形便已經離開了那艘漁船,並且用罡氣將其推動到一邊去,省得一會動手的時候被水浪影響。
血淵劍出鞘,瞬間璀璨耀目的劍芒籠罩在這些天瀾白玉宮武者的眼前,燭龍張目,劍芒吞噬眼前的一切存在!
方纔那些還沒怎麼將顧誠放在眼裡的天瀾白玉宮的修行者在看到顧誠出劍的一瞬間面色頓時就變了。
此時正值天書大會,被邀請的宗門來了不少,有些沒被邀請的宗門或者是散修也都來看熱鬧,所以此時這裡匯聚着不少的修行者,顧誠六品的實力並不顯眼。
並且他還是單獨行事的,而且所穿的衣物也沒有什麼特點,這些天瀾白玉宮的修行者都下意識的認爲對方應該就是一個散修。
結果等到顧誠用出這燭龍張目這一劍他們這才感覺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散修出身的修行者絕對不可能用出這種級別的劍技來,對方絕對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結陣!”
領頭的修行者大吼一聲,其他人手中捏印,耀目的金色罡氣爆發而出,化作一個陣勢擋在顧誠的劍勢之前。
此時那天魔教的任青山原本都已經跑出去很遠一段距離了,感覺到後方有人沒追過來,他這纔回頭一看,結果便看到顧誠在跟天瀾白玉宮的人交手,原來竟然是這幫傢伙跟人起了衝突。
他輕輕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準備回去幫一幫顧誠。
他不喜歡欠人情,也不喜歡牽連到別人。
在他看來,對方這就是被自己牽連的,自己這該死的氣運又一次發作了。
不過還沒等他趕回去幫忙,他卻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
那幫天瀾白玉宮的修行者結陣之後倒也的確是能夠擋得住顧誠的燭龍張目,不過下一刻,龍霄劍便已經出鞘,響亮的龍吟之聲響徹在整個楚源江之上,青龍武罡化作龍形,牽動江水,隨着顧誠這一劍刺出,那股威勢還當真是猶如青龍出海一般,勢不可擋!
融合了龍氣之後,龍霄劍的威能又提升了一成,當然這對於顧誠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爲他的消耗也更多了,想辦法將龍氣煉化纔是正途。
此時在神兵的無邊鋒銳之下,天瀾白玉宮所結成的陣勢瞬間便被擊潰,所有人都被江水淹沒。
下一刻,顧誠體內歸墟之門大開,二百餘道鋒銳之氣橫掃而下,攪動江水炸裂,一層層的水霧翻涌,其中竟然還夾雜着一股血色在其中,顯然已經是有人受傷了。
這幫天瀾白玉宮的修行者在顧誠看來實力的確是有些水的,別說跟蕭斬三人那種靖夜司裡的年輕精銳相比,甚至還比不過一些同階中比較強的左道散修。
雖然天瀾白玉宮位列三十二派之一,不過根據靖夜司那邊的資料來看,他們給天瀾白玉宮的評價並不算高。
這個宗門已經傳承了五百年以上的,不過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混日子一般,傳承簡單,行事欺軟怕硬,就連其宗門都是繼承了一個萬年前的上古遺蹟而因此命名的。
但是他們只繼承了人家的宗門遺蹟,但卻並沒有繼承功法。
就連這次他們敢追殺任青山都是因爲天魔教在江南江北之地並沒有勢力,所以他們纔敢如此放肆的。
若是放在天魔教橫行的北地,哪怕是天魔教殺了他們的弟子,他們也只能大喊一聲殺得好。
“逃!快逃!”
領頭的那修行者眼中閃過了一絲駭然之色,他此時已經有些後悔招惹顧誠了。
這傢伙簡直要比天魔教出身的任青山都要恐怖!
“逃?現在想逃,晚了!”
顧誠手捏印決,那領頭的修行者頓時感覺自己的周身一股陰氣襲來,但身在水中,周圍無邊的鋒銳之氣浮現,他卻是根本就無法分辨那股陰氣來自哪裡。
下一刻,他忽然感覺一絲劇痛傳來,他意識中最後一個畫面便是江中浮現出一個無頭的屍體,誰被殺了?
扔掉被五鬼搬運摘下來的腦袋,顧誠手臂當中妖箭夜羅浮現,張弓拉箭,開始一個個點名射殺。
對於這些天瀾白玉宮的弟子,顧誠可沒打算留着。
於私來說,顧誠向來都沒有留手的習慣,要麼不動手,動手便把事情做絕,既然都已經得罪了,那得罪的再狠一些又如何?
於公來說,按照靖夜司的律例,對於那些擅殺無辜的江湖人,一律斬殺,不必審問通告。
當然現在的靖夜司能夠做到這點的極少了,並且還區別對待。
對一些沒有身份背景的左道散修他們還能做到如此嚴格,但對於一些大派弟子嘛,靖夜司這邊也會通融一些的,畢竟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但對於現在的顧誠來說,公私加在一起,這幫傢伙可別想活着離開了。
片刻的功夫,那幾名天瀾白玉宮的武者便在顧誠的妖箭夜羅之下挨個被射殺,只有一個傢伙貌似修練了某種水屬性的左道秘法,竟然在水中速度極快,甚至比岸上都快。
眼看着對方已經要逃離妖箭夜羅的範圍了,一搜花裡胡哨的大船卻忽然向着顧誠的方向行駛過來,攔在了那名修行者面前。
“滾開!王八蛋給我滾開啊!”
那名修行者破口大罵着,船上卻是露出了一個腦袋,同樣回罵道:“嘴這麼臭,吃屎來的嗎?”
說着,一個酒杯裹挾着罡氣砸下來,將那名修行者給砸回到了水中。
就這麼片刻的功夫,顧誠的妖箭夜羅便直接將其貫穿。
一招手收回妖箭夜羅,船上的那人將目光轉向顧誠,又看着下面的屍體愕然道:“顧兄,這麼多年沒見,一見面你就送我如此大的禮物?這傢伙就是嘴臭罵了我一句,貌似罪不至死吧。”
顧誠看到那人愣了一下,卻也是大笑道:“他罵你罪不至死,但卻也罵了我,這就該死了。
周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那大船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東臨郡飛雲谷周家的周劍星。
這位在顧誠還並未成名的時候便跟顧誠相識了,雙方有過合作,有過交易,還在一起面對那畫皮妖時並肩作戰過,也算是朋友了。
不過後來顧誠便並沒有跟其見過面,回到東臨郡時顧誠也在忙着任務,而後又急匆匆的去了京城,倒是沒時間跟對方敘舊。
顧誠轉身對着那船孃道:“載我到這裡便可以了,雖然這段時間墨江府江湖人多,不過危險卻也是多,小心一些。”
說完之後,顧誠一步踏出,已經來到了周劍星的大船之上。
那船孃卻是癡癡的看着顧誠,不捨的搖着船槳離去了。
雖然方纔顧誠殺人的時候極其狠辣,但在她看來顧誠那是在‘行俠仗義’,那幫人都凶神惡煞的。
只不過俏寡婦跟年輕英俊的江湖俠士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也只能做夢的時候想想了。
此時看到顧誠上船,周劍星連忙迎過去,大笑道:“託顧兄你的福,最近我的運氣可是好的很,如今我已經是周家的欽定繼承人了,這次也是代表周家來參加天書大會的。
當然跟顧兄你比可是差了些,我可是聽說了,顧兄你被調入到京城靖夜司當四域統領去了,以顧兄你的年齡,這個是十分難得啊。”
周劍星雖然是江湖人,不過像周家這種大世家對於靖夜司還是十分了解的,他自然知道京城的四域統領代表着什麼。
想當初他跟顧誠結交的時候只是感覺這個年輕的玄甲衛很有潛力,值得結交一番,況且他本身就是愛交朋友的性格,提前投資總是沒錯的。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顧誠能夠在短短的幾年內便走到如今這種地步。
“對了顧兄,我這裡還有你的一個熟人呢,這還當真是緣分的很。”
周劍星說着,一名面相威武的虯髯壯漢從船艙內走出來,豪爽的大笑道:“顧兄弟,沒想到南嶷郡一別,我們竟然會在這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