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衝破了烏雲,化作萬道晨曦,從遙遠的天際直透入房間,暖和着他們兩父子的心窩。
“來吧。”風神丁輕輕扶起風神獠,慈祥地說:“今天,就跟爹去,學通天術吧,怎麼樣?你有空嗎?”
“嗯。”風神獠重重地點了點頭。
風神丁微微一笑,轉而問:“大夏天下,方圓數千裡,你猜爹怎麼會知道,哪裡有人需要通運錢財了?”
風神獠心中一顫,他倒是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從三伯那裡發現了一些端倪。便說出來,“我也曾經奇怪過,三伯怎麼可以一下子就可以去到一個地方,而那裡,卻早早有人在等候他們的傳送了?”
風神丁一聽,呵呵一笑,說:“這是因爲,你三伯都在那些地點上,打上了自己的授天印,這樣,他只要感受到授天印被擋住了,他就知道那裡有人在等候了。他這個方法很簡單,也很實用。”
“哦。”風神獠恍然大悟,原來三伯可以穿梭各地,就是靠這個方法。於是他又想知道爹的方法,“那你的呢?你的也是這樣子嗎?”
風神丁說:“我的要分老客戶和新客戶兩種。是老客戶的話,我會分給他一個有我授天印的金幣,我只要把我的金幣一拋,那金幣就會帶我到最先搖動金幣的人那裡去了。”
說着,他從袖裡掏出了一枚金幣,對風神獠說:“我先去,你用通人術隨後跟來。”
風神獠點了點頭。
風神丁即時“叮”一聲,把金幣瀟灑地彈上半空,等它落下的時候,及時念了一句“天地人物氣”,一把它捉在手裡,瞬間就消失在風神獠的面前。
風神獠也一握右拳,想着風神丁的音容笑貌,唸了句“人物氣天地”,也跟着爹,幾乎同時出現在一間莊院內,院中間,已經有一寶箱放置其中。
一個大腹便便的員外,笑嘻嘻地迎過來,“哎呀,風神老弟啊,終於把你盼來了。我還以爲你嫌我的錢少,不來運呢。”
風神丁說:“張員外,你多慮了,我剛纔在教我的兒子通天術,所以遲了點開工。”
“哦?”那員外扭頭看看挺拔俊秀的風神獠,不禁驚奇地讚歎說:“喲,這是你的兒子啊,忒好的,儀表不凡,還子承父業。”
風神丁不理他了,走到寶箱面前,扭頭對風神獠說:“我的通天術,傳送錢財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念了字訣後,直接把財物轉到了目的地的空箱裡,錢箱是不用通動的;一種是在錢箱是按上了授天印,唸了字訣後,它就會跟着來的了。這一種,你在大伯那裡,應該早學會了吧?”
風神獠微微點了點頭,兩種方法都不太難。
那員外卻在這時轉到他的身邊,把他細細打量了數番,又問:“不知風神少爺,可有婚配?”
風神獠朝他微微一笑,卻問爹:“那麼,要是人呢?人要怎樣傳送?”
風神丁忽然給了他一個眼色,說:“你現在先把這個送去吧。”
風神獠點點頭,走上前,把右手心的帝篆紋章,印了一下在錢箱上面。
“於是,你就要問張員外,這箱裡的錢有多少?或者它價值多少?再算一折給他。再問他目的地點。”風神丁站在旁邊教導說。
風神獠便問張員外,“張員外,您這箱裡有多少銀票?”
張員外笑說:“一千萬!”
風神獠說:“那麼,你得給我一百萬作爲酬金。”
張員外點頭說:“這個曉得。”
風神獠又問:“那麼,這錢箱是要送去哪的?”
張員外說:“洪武城布昌街‘名布’綢緞鋪。”
張員外說完,風神丁從腰間的錢袋裡,取出一枚新的金幣,遞給風神獠說:“在它的上面,按上你的授天印,它就會與錢箱裡的授天印產生聯繫了。”
風神獠把它握在右手上,印上了授天印。在風神丁一點頭的情況下,他把金幣放在食指首節上,利用拇指“叮”一聲,把金幣彈上了半空。
“要注意念訣!”風神丁從旁叮囑說。
風神獠心裡想着“洪武城布昌街‘名布’綢緞鋪”這個地名,唸了句“天地人物氣”,一手漂亮地抄住金幣,場景即時換到了一間昏暗的房裡。
那裡的人見到是風神獠,愣了愣,即時有人上前,過來驗箱。
隨後,風神丁也跟了過來。那些人才笑着和他打招呼。
風神丁把風神獠拉到一邊去,說:“這人的傳送,也是這樣,一要確定他的價值,由他的口中說過,再算一折給他,再問明地點就是了。”
風神獠點點頭,又問:“剛纔才傳送了一箱,這好像是初級通吧?”
風神丁一愣,笑說:“是呀。這是初級通,中級通呢就是可以傳送千里外,高級通……”
“高級通我知道,就是無記名複數傳送。”風神獠忽然截話說,“以前,在山上,你傳送那幾十錢賊贓時,我就看過了。”
風神丁怔了怔,轉而認真地說:“這個你搞錯了,全部人已經死掉了,那就是無主的錢,不是賊贓,我們也沒有打算用的意思,我們會把它們親自募捐給那些災民的。況且,真正的贓款,是賊人偷來搶來,要你傳送的。這個纔算是。”
風神獠“哦”了一聲,這才明白“贓款”真正的定義。
這時,那些人點算清楚了那些錢後,取出了一沓一百萬兩銀票的,送給風神丁。
風神丁用手輕輕推開,對那個說:“給那個年輕人送去吧,這一趟,是他送來的。”
那人又把那沓錢送到風神獠的面前,風神獠見了,不禁驚愕地望着風神丁。
風神丁頷首說:“這就是你應該獲得的酬金。收下吧!”
風神獠盯着那沓錢,心湖即時綻開一圈漣漪,他不敢相信,它就是他第一次賺的,並且是真真切切靠自己擁有的,而不再是靠叔伯的壓歲錢。他接了過來,感覺它比往常的一百萬銀兩重了很多。
風神獠望向風神丁,見到他眼神裡飽含着欣賞與安慰。風神獠很感謝他,他今天不僅教會了他“通天術”,還讓他賺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讓他領略到,靠自己雙手賺來的錢,是多麼的有意義,多麼的暖心,多麼的安穩!
忽然,風神丁從袖裡摸出金幣,說:“又有人呼叫我了,我們再去下一個地方吧。”
說完,右手一握金幣,唸了句訣,就把自己通運過去。
風神獠揣好了那沓銀票,向那人揖禮告別,也學着掏出金幣,想着風神丁的模樣,唸了句“天地人物氣”,也即時消失在那些人的面前。
*****
這次場景一轉,竟然來到了皇宮似的雄偉宏觀的大殿,殿內,到處都是奪目耀眼並且堆積如山的黃金!
不少的太監在這裡來往穿梭不停,停在風神獠和風神丁面前的,就是幾十大箱的銀票。
一個老太監走上前,向風神丁揖禮道:“風神大人,這次是運送皇上賞賜各人的銀票!”
風神丁輕微地點了點頭。
風神獠跟上來,問風神丁:“爹,我剛纔看你不用拋金幣,也可以傳送的?”
風神丁說:“單傳自己,握在手就行了;拋起來的那個法,叫做‘引’,是給其他有授天印的財物有一個提示,讓它們一起跟着金幣轉移,是不記名複數傳送的常用手法。”
風神獠明白地點了點頭。至今,他已經大概明白“通天術”的運作了。至於是不是真正的“通天術”,他可沒有往這方面深究。
那老太監打量了風神獠一番,忽然驚訝地問風神丁:“此位可是令公子,風神少爺?”
風神丁說:“正是犬兒。”
老太監掏出一張名單看了看,然後又問:“這名單上,卻只有風神代射的名字,請問,風神少爺是不是叫風神代射?”
風神丁一怔,說:“不是。”
風神獠輕拍了一下風神丁的肩膀,說:“我已經被皇上封做‘皇代射’了,風神代射就是我。”
他後半句是對老太監說的。老太監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他又說:“真名是風神獠!姓再加個官名,不就風神代射了?還不懂嗎?要我找皇上來對質嗎?”
那老太監一聽“皇上”連忙惶恐地說:“哦,這個不用,不用。既然是這樣,我也相信風神大人,也相信你。”
說着,一指面前那幾十大箱子,說:“那就請風神代射,隨便挑一個吧。”
風神獠瞟了一眼那些大木箱,見它們長和高都是三尺有餘,寬約有二尺,比一般的寶箱整整大足一倍多。便走過去,忍不住要揭開來看看,裡面能夠裝得了多少的黃金。
風神丁本來還在思考着“皇代射”究竟是個什麼官?但見風神獠既有封官,又有賞賜,一時心情乍驚還喜,不知如何是好。此際見風神獠走過去,隨便挑了一個大寶箱,正想打開。
他也連忙疾走過去,一手按住那木箱,不讓風神獠打開。
風神獠和那老太監都不禁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