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獠聽了,又連忙趕回後廳,對簫萬山說:“簫伯伯,現在還有一個不用硬闖的辦法。”
“什麼辦法?”蝶月問。
“那就是把藏寶圖說出來。”風神獠說。
簫萬山悽然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悲哀地說:“如果說給那個披着人皮的狼,我是不會說的。”
風神獠知道他愛妻心切,心深處也體味了他一番情深;只好再跑出前廳,也不打招呼,一頓足,整個人馬上向人牆中間疾射過去。
人牆不等他撞來,馬上跳了下來,一共十七把劍,一起齊整地向他的身上劃下。
“對,先把他殺了也可以!”隱蔽在人羣背後的花木淳品也狠狠地下令。
風神獠人剛飛出祠堂的檐下,就一握右拳,想着花木山莊了。他想在外面可能通傳得到,就隨便找一個地方通傳過去了。
不料,腦海中仍然有一幅畫像一溜而過,粉碎了他的意念,讓他不得不奮力奪得一高手的劍,擋過了那十六劍,卻被那高手暗地在背後打了一掌,打得他血氣翻涌,搖搖欲倒。
十六個高手一招無效,連忙退下,瞬間就換上了後面十四個高手,再挺劍逼來,風神獠一個閃避不及,踉蹌後退了數步,碰上了門檻,倒跌回堂內,這才堪堪避過十四把快劍。
“停!我不要祠堂裡見到血光。”花木淳品忽然出聲喝止了那些高手。那些高手也收劍退後,另外再換上一批新的人牆高手,堵在風神獠的前面,讓他震驚財雄勢力的威力!
“駙馬,你怎麼了?”公主一直在後面看着,看見風神獠處於劣勢,也不由得鼓起勇氣跑過去,把風神獠拖了進來。
風神獠給自己的大腿重重地捶了一拳,背後那氣血激盪的情況才緩緩平復下去。
“我沒事。”他勉強站了起來,還安慰着公主,“哼,原來他不攻進來,就是不想在他的祖宗面前見血,哈哈……”
他連忙轉回後廳,把花木淳品先人的畫像取出來,跑回前廳對花木淳品陰陰一笑,“花木老頭,你要是不放我們出去,我就在這裡毀掉你的先人畫像。”
“如果你這樣做的話,你會死的更加快,我也會讓你死的更加痛苦。”花木淳品也冷冷一說,“風神獠,你知道你爲什麼在裡面用不了通運術嗎?”
風神獠聽了不由一怔,這個可是他最想知答案的問題。“你會說嗎?”
花木淳品呵呵一笑,“當然。當年你爹會做,我當然會說。”
“我爹?”風神獠一怔,這又跟他爹扯上關係了?
“沒錯,你爹那蠢豬,當年,我就叫他把你手中的畫像送回去修改,他居然在裡面傳送不了,要跑到這外面才傳送得了。”花木淳品得意地一笑,“我不知道他在別的宗祠裡傳不傳得了,但是,他在我的宗祠裡傳送不了的情況,讓我從此記下來。”
風神獠心中一震,原來是當年爹爹一時大意,暴露了通運術的弱點,讓花木淳品利用它來困住自己了。
“我只要用數千名高手把這祠堂圍了個潑水不入,密不透風,你就通運不了;只要把你們困上一天一夜,那時候,我再把你們好好的炮製,我還知道,只要用黑布套住你的右手,你也會通運不了的秘密呢。”
風神獠大吃一驚,腳步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他萬料不到,這花木淳品對“通運術”也知道的不少。
“嘿嘿,你的聰明,還是用在那簫半死的身上吧,只要把他的藏寶圖給我哄出來,我可以考慮留你全屍。”
“不是留我一命嗎?爲什麼還要殺我?”
“因爲,你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宇文顏的弟子啊!”花木笑說:“現在,各國的密探都陸續向這花雨鎮趕來,我還得拿你的人頭去討賞呢。”
風神獠氣憤得拿起畫像,就想一拳打下去,卻被花木喝止說:“你打下去會死得更快,你還聽不懂我的意思嗎?你還不知道你的通運術是怎麼一回事嗎?”
風神獠一怔,不由得脫口而問:“我的通運術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詳情,但你爹說,是我的先人阻止了。”
先人阻止了?風神獠迷惑地看了那張嚴肅的畫像,在想着這先人怎麼阻止了?忽然,腦際閃過剛纔那個情景,不由得朝花木淳品的方向微呀了一聲。
難道是他的先人顯靈了?風神獠卻不太相信這樣邪魅的事兒,卻又好像有這個可能。
“駙馬,你怎麼了?”公主從後面又趕過來,關切地問。
“趁還沒有餓肚子,回去好好想想吧。”花木淳品在外面則幸災樂禍地說,“我不急的。”
公主扶着若有所思的風神獠進入了後廳,在另外一張長凳上坐了下來。蝶月見硬闖不成功,也不由得目光一黯,簫萬山則在一旁,陷入了對他愛妻的追憶之中。
“難道真的要在這裡餓死嗎?”蝶月再審視了這個明亮的後廳,除了香枝油燭,花木淳品沒有留下一點可吃的東西。
公主又把目光投到簫萬山的身上。
“爹!”蝶月心領神會地叫了一聲簫萬山。
簫萬山也知道她們的想法,他心中一震,捧着腦袋,痛苦地說:“不要求我,我什麼也不會說。”
一邊是女兒,一邊是愛妻,他內心這時也正在經受前所未有的苦苦煎熬。
蝶月不由得歉意地回望了一眼公主;公主也長嘆一聲,只好再把希望寄託在風神獠的身上。
風神獠還在想着花木淳品的先人在阻止什麼?是阻止他嗎?就是剛纔那些在他的腦海裡飄來飄去嗎?當年,風神丁也被這樣困惑過嗎?
忽然,他靈光一閃,想起了五鬼山洞中的那高大簇新的五位叔伯的雕像,他們那樣子像什麼了?
“文素,那洞你的雕像,像什麼了?”他忽然問公主意見。
公主想不到他有此一問,便想了想,然後說,“像大神!”
“不,”風神獠卻馬上否認,“不是神,是鬼!那書上說了,‘通運之術,皆幽界五鬼追隨風神之恩’,他們可能就是那五鬼。”
“怎麼會?”公主不相信風神丁他們是鬼。
“再者,他們之前一起失蹤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風神獠又想到了十叔無端端失蹤的遺言和其他叔伯也一起不見的情形,而那雕像的簇新情況似乎在說明,他們和雕像很有關係。
如果是這樣,風神獠反而可以解釋到,花木淳品的先人在阻止什麼了。“因爲,只有這樣,我才知道,爲什麼在這裡我的通運術不靈了?”
“那爲什麼?”蝶月也過來,好奇地問。
“相傳,每家的宗祠的先人都會顯靈護衛自己的祠堂的,不會讓其他鬼靈進入,而花木淳品正是利用了他的先人來對付了通運術上的五鬼。”說到這裡,風神獠眼神一黯。這個解釋通了,也就等於承認爹爹和叔伯們是五鬼。
“爹爹是五鬼?”公主還是不相信。
風神獠苦笑一聲,“我也不相信。”
但是,目前的情況已經和他爹是不是五鬼的問題沒關係了,眼前的事實就是他真的通運不出去,又硬闖不出去。這祠堂裡四堵牆根和屋頂全是密密麻麻的高手,他就是想破牆而出也仍然是一羣的高手。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簫萬山說出那藏寶圖的下落。但是,風神獠瞟了他那還在艱難選擇的困境,生不如死,也不由得嘆息一聲。
他是有辦法讓簫萬山說出來,但是,新問題又來了。他們向花木淳品說出了,是不是馬上就會得到放行呢?就算是放行了還會不會追殺呢?他剛纔也說了,他宇文顏弟子的身份已經慢慢的散佈到各國的首腦耳中,就算出了去,他還是照樣把他的情況出賣給其他人。到時候,誰也無法保證到他們四人的人身安全。
甚至,花木淳品乾脆來個更狠的,要了消息後,仍然把他們活活餓死。這樣就是杜絕後患的一個最常見的做法。
所以,他也不打算上前勸說簫萬山了。
目前,最樂觀的就是,花木淳品忽然良心發現,回心轉意。但是,這個從他一直以來與風神獠明爭暗鬥這麼久,雖然明着試探風神獠的身份,卻暗裡要把他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情形來說,他放過風神獠的可能性不大。
再一個就是,那些高手忽然全部不見了,走了,散了。這也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樂觀想法。風神獠剛纔也看到了,那人牆高手,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十分忠心兇悍,十分嚴密堅持,要他們忽然叛變,似乎不太可能。
還有一個就是風神獠可以用高級的“不記名複數通人術”把他們通運到其他地方去,但是,他現在連意念也把握不住,更連說施展通術了。
再過些時候,恐怕餓得連念訣也念誦不清了。風神獠又想到了在古墓裡,因爲念訣斷斷續續,而讓自己險些命喪古墓。
這時,外面月明星稀,那些高手仍然在明火執杖的守着,那紅光從門縫裡透進了一絲絲。蝶月的肚子裡忽然咕嚕地作響,讓大家聽到了,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風神獠一把擁她過來,以手安慰着她。
“再忍耐一下,我繼續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