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獠無奈地輕呵了一口氣,在自己離開的半晌,她們最終還是被人擄了去,還真的人算不如天算啊!
“走,蒲菲!咱們一起去救文素蝶月她們吧。”風神獠一把抱起蒲菲鳥,想着公主的音容笑貌,唸了通物術訣,即時告別了牆頭,自動投入別人的馬車裡去。
“蝶月?”風神獠驚鴻一瞥,看見蝶月已經被雙手捆綁着並塞着嘴,躲在一角中嗚嗚悲鳴。心中一痛,想去解繩,卻因爲身形停滯而被藏在暗角中的蒙面人,冷不防一腳踢出了車門。
風神獠人彈出車外,卻用手緊掰着車篷邊,這纔看清楚這路上,已經是通往國北的滾滾官道。忽然,車內倏地又刺出一劍,險險擦着他的腰腹,嚇得他連忙鬆手。
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風神獠忽然一握右拳,把自己傳送到馬車的另外一邊去。不料,那蒙面人突然“呼”的一聲,撞了出來,把他陡然撞離了馬車,兩人卻跌到了另外一輛馬車的馬匹上。
那蒙面人站在馬上,手裡劍也不閒着,“刷刷刷”地向風神獠如暴雨般刺下。風神獠在馬上計算好,打了兩個滾後就把自己通運到車蓬上;身形甫定,連忙招呼蒲菲鳥:“蒲菲,射!”
蒲菲鳥剛纔和風神獠分開後,在空中一直迴翔,想伺機攻擊,可又怕誤傷了風神獠。這時,見到風神獠離開了,而那蒙面人又飛渡在半空,便“蒲菲,蒲菲”地連連向他射出數支鋼翼飛刀。
那蒙面人冷不防背後還有一隻會射飛刀的鳥,不由得大驚失色,想反應過來,卻爲時已晚,他的身形剛仆倒在風神獠的面前,脖子、心臟、腰間已經插滿了飛刀。
風神獠也不好過,他的身形剛停在車蓬上,下面頓時有兩把怪劍伸了上來,險險刺到了他的下陰,嚇了他一大跳。又被蒙面人的屍體襲來,更不敢向前撞去,只得凌空翻身,卻也不落地,避開了那兩劍後,又用通人術回到了蝶月那輛馬車內。
風神獠記得馬車內還有一個蒙面人,所以,這次他的身形剛出現,便率先向不是蝶月的方向狠命地踢出一腳。可是這一腳卻踢偏了,只傷到了那個蒙面人的肩膀,倒把車蓬都給踢翻了,向着後面的馬車飛去,蝶月和車內的什物一一暴露在日光下;等那蒙面人想反擊的時候,風神獠又突然消失了,把他愣了一愣。
車篷被踢到了後面那輛馬車上,讓那兩個蒙面人不知所措,只得出劍把它劈開兩半。可風神獠就在這剎那間,陡地踢中了他的手腕,再狠狠地照着他的臉龐擊出一記右勾拳,連風神獠自己也聽到了那人頭顱骨碎裂的聲音。
那蒙面人受不了風神獠那憤怒一拳的衝力,頓時如斷線風箏般飛出了馬車,摔落在官道上,被馬車遠遠地拋下。
另一個蒙面人也不是吃素的,風神獠想他壓根兒就沒有聽到那致命的碎骨聲,而繼續亡命地朝風神獠發出了凌厲的一腳,風神獠猝不及防,右胸膛硬是中了他的一腳,踢得他血氣翻涌,頭向後仰,幾乎暈了過去。
風神獠慣性地想站直起來,不料,腹部再中多一腳,把他連鞋子也脫離了,也摔向了官道中。
這次,風神獠來不及在那一瞬間把自己傳送出去,硬是活活地摔到路上,摔得他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似的。
他剛想喘一口氣,忽然,眼前寒光一閃,大嚇了他一驚。頓時氣也不敢喘,拼命地把自己往旁邊一滾。一支長劍還是刺中了他的手臂。
“你奶奶的。”風神獠痛得連氣也不喘了,毅然站起來,衝着遠去的馬車破口便罵,不料,馬車像有靈性一樣,被他罵的停了下來。陡然,從馬車的前方,出現了一批奇裝異服的蒙面人,官道兩旁也涌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紅鬚綠眼的數十個人。
都冷冷地盯着風神獠,一聲不吭地圍了上來。
“全是外國人,你們纔是真正的密探?”風神獠這時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綠衣蒙面人其實不是密探,而是花木家的直隸護院,而錢小雨十有*是被花木淳品劫去了。可是,他知道這個信息已經有點晚了。
雖然他可以馬上通運到花木家,把簫萬山救出來,但是,在這之前,他要先救眼前的蝶月和公主兩人。而那些密探也在此時擺開了陣勢,想要救她們倆人,就得先把面前這上百個高手撂倒才行。
“你們爲什麼要捉我的夫人了?”風神獠一邊把手臂上的劍拔在手上,一邊用外國的語言和他們對話。他當然不期望他們能夠說出實情,但是,他想拖延一下,想一個完美的對策出來。
果然,他們都不理他,繼續一邊解下各自的武器,一邊完成了包圍,準備攻擊。
“你們要殺的是我,請你放了我的夫人吧。”這次,風神獠又用另外一種外國語言說。宇文顏教的不止是四術,還有十二國的語言。西寧話就是其中一種。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只有一隻大錘從他背後來回答他。
“蒲菲,誰動手就射誰!”風神獠厲聲地對蒲菲鳥一喝,陡地消失在那大錘下,重又出現在已經丟了篷的馬車上。不料,車上已經站滿了十幾個蒙面人,他突然出現在中間,便是中了他們的陷阱,身陷囹圄。
“嘿嘿。”那些蒙面人終於得意地笑了出來,他們在知道宇文顏的弟子就是風神獠後,第一時間就鑽研出對付他的各種方法,誓要把風神獠殛殺在半路上。
有兩人快捷地抓住了風神獠的雙手,還有一個要掰開他的右手,不讓他握起來。不料,風神獠突然大發神威,硬是把他們給摔下了馬車去。
可就在這時候,雙腳突然被後面的人一把捉住,給擡了起來。風神獠不由得一下子失去了自由,身不由已地被擡了起來!
“蒲菲,快向我射來——”風神獠的口沒有被捂住,便連忙向蒲菲鳥怒喝一聲。
蒲菲鳥這邊才逼退了剛纔那個甩大錘的,聽到了風神獠的吼聲,連忙回身,衝上天哀鳴一聲,陡地“嗖嗖嗖”地一下子甩出十數支鋼翼飛刀。
飛刀例無虛發地射在那羣蒙面人的身上,也包括風神獠的身上。
剎那間,全場的空氣頓時彷彿被凝住了,其他人看到這悲慘的一幕,都窒息得忘記了呼吸。清風不經意地掠過,那幾個蒙面人一一應風仆倒在地上,風神獠這才聽到蝶月嗚嗚的哭聲。
風神獠強忍着劇痛,一把鋼翼飛刀從胸前拔出,先是一個陣痛,痛得他跪倒在車上。路上的外國密探可不理這個,見他倒下了,更是連忙蜂擁着過來,想趁機把他擊殺掉。
突然,風神獠站起來,狠狠地把鋼翼飛刀插在自己的左手臂上。“來呀,你們不放過我,我也不用再替你們留着人頭了!”
風神獠咬牙切齒地悲吼一聲,又把鋼翼飛刀拔了出來,那皮開肉綻,鮮血飛濺的狠樣子,嚇了那些蒙面人一下子呆住了腳步,忘記了攻擊。
接着,風神獠又在手臂上一連紮了自己幾刀,刀刀都好像紮在他們的心裡,讓他們看着也覺得驚駭恐怖。
但是,風神獠的臉色卻漸漸地完好起來。他這不是發狠,也不是自殘,他知道了自己在傷另一處可以治癒另一處的身體特性,在剛纔心臟中了一刀後,他要馬上紮上其他地方以趕快治癒心臟上的傷口。半晌後,他才喘過了氣,心臟癒合了,命子也總算挺了過來。
但是,此舉還真的把那些密探給嚇呆了。
風神獠氣色一好,連忙從旁邊以腳挑起了一把劍,目露兇光地一指那些人,邪笑地說:“現在,輪到你們了。”
話音未畢,一些殺人如麻的密探也已經從他的後面偷偷地摸上了馬車。突然,風神獠的影子倏地一消失,轉眼間,他連人帶劍出現在一個密探的身後,密探的身子軟軟地癱倒在地時,其他人才看見他冷峻的臉龐。
那些密探不由得嘰哩咕嚕地叫嚷了數聲,頓時,飛陀、狼牙棒、九環刀等仍然拼命地一擁而上。風神獠冷眼一閃,數着他們數十個人,覷準他們的落腳點,暗念了通人術訣,施展開合通術!
光天花日下,在數十道寒芒閃耀之中,數十個密探像馬失前蹄般紛紛倒伏在馬車的面前,沒有人再能夠挺得了起來。
風神獠則滿身血漬,猶如死神般地站在他們的身後,讓那些漏網之魚,看見了心驚膽喪,驚駭萬分地落荒而逃。
半晌,風神獠微微呵了一口氣,重新跳上馬車,劍光一閃,割斷了蝶月的繩子,把她的布頭也取了出來。
“獠!”蝶月看見滿身血漬的風神獠,不由得激動得撲到風神獠的身上,心痛地哭了起來。
風神獠的另外一隻手也輕擁着她,半晌,他才輕嘆了一聲,問蝶月,“剛纔,我沒有嚇着你吧?”
蝶月卻驚駭地點了點頭。風神獠重又把她擁在身上,深情地說:“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這都是爲了救你,才這樣子的。”
蝶月微微地點了點頭。忽然,她一指另外那輛馬車,焦急地說:“姐姐還在那輛車上呢。”
風神獠右手扔開了血劍,抱着蝶月,一個通人術趕過去,一腳踢斷了車篷,纔看見了公主也驚惶地在裡面嗚嗚作響。
“姐姐!”蝶月連忙撲過去,替她解下了繩子,摘去了口中的布頭。公主這才站起來,看着滿身血漬的風神獠,嗚咽地抽泣起來。
“放心,死不了。”風神獠上前去想替她一抹眼淚,卻成了在她的臉上抹下了一道血漬,蝶月不經意瞥見,嚇得小手掩胸地心中狂跳不已。
風神獠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笑了笑,“好了,咱們回去吧。”
蝶月也輕捧着他受了傷的左手,準備一起回去。
不料,風神獠忽然對着天空輕叱了一聲,“蒲菲!”
蒲菲鳥這才盤翔了一圈,重又降落在他的頭頂上。
“好樣的,蒲菲!你剛纔射的很準呀!”風神獠讚賞了它一下,全然不怪它連他也射殺了。
蒲菲鳥則又端坐如雕像,那銀翼在陽光下熠熠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