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奪人所愛
“吃吧，盡情吃吧，都是你的，這是對你的獎賞。”
房間裡，塞勒斯笑眯眯地看着畫板，非常的滿意。
看了一會兒，他又轉頭看向羅森，卻見他正在專心地啃着烤雞，對一旁的羊奶則是一動不動。
他眉頭微微一跳，笑道：“怎麼光吃雞肉不喝羊奶？”
羅森心中暗罵：‘鬼知道你在裡面放了啥東西？’
按照常識，要悄悄下毒的話，大概率是放在液體食物裡，因爲下毒簡單，且不易被察覺。
烤雞這種用火焰直接烹烤的食物，一般都不會有問題。
所有，他就只吃烤雞，不喝羊奶。
原本只是猜測，現在見塞勒斯的表現，就基本能確定羊奶有問題了。
“法師，你或許想着，要趁我們不注意，悄悄帶羅森離開，但我要告訴你，遲啦！”
馬桶裡面還有沒倒乾淨的腌臢污物，一股濃烈臭氣直衝出來。
他快步跑出旅店，衝到旅店旁的偏僻巷子裡，蹲在地上劇烈嘔吐。
莉莉絲目光定在桌上的羊奶罐子上，鼻子用力嗅了下，便已經知道了結果。
說話間，莉莉絲身體的異狀緩緩消失，臉上再次浮現出精緻少女的嫵媚。
“那那好吧。”
輕輕敲了下房門。
大廳裡，莉莉絲依舊坐在角落座位上，正和幾個女伴聊着悄悄話，忽然見到羅森急匆匆跑下樓，眼中頓起好奇。
莉莉絲當然看到了，她捂着鼻子站在3米外的巷子口。
“不會吧？綠鶯旅店不至於用變質羊奶吧？”
當她走到二樓走廊的時候，臉上的輕鬆笑意完全收斂，嫵媚的面具也徹底消失不見，變得冰冷無比。
“導師要我喝羊奶，但那奶可能是放太久了，味道特別衝，我實在受不了。嘔~”
兩人在房間相處一上午，也算是認識了，羅森一邊吐一邊衝身後擺手：“別過來嘔~嘔~~這裡很髒！”
“雙倍致死劑量的裂腸草，外加延遲毒效的爐甘草。”
塞勒斯臉色微變，緊盯着蛛爪：“你是蜘蛛使徒？”
說完，莉莉絲從裙子內擺摸出個綢質的錢袋子，隨手扔到地板上，發出‘啪’一聲，就像是扇在流浪法師臉上的耳光。
莉莉絲伸出了一隻藏在背後的手。
“放心，你就在大廳放心吃，我會去和你導師解釋的。”
“門沒鎖，進來吧。”門內傳來塞勒斯的聲音。
他擡頭看了眼莉莉絲，頓時感到了一絲威脅，立即停下手頭動作，面色一沉：“莉莉絲小姐，我並沒有邀請你。”
“嘻嘻~夜鶯會知道的東西，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呢。”
“滾吧，詛咒法師！”
羅森轉身又開始吐，但肚中食物已經吐乾淨了，只吐出幾口清水。
莉莉絲又笑道：“好啦~你就在等着。我去和你導師說下。”
羅森自然也看到了莉莉絲，正要和她打招呼，就猛地捂住嘴巴，只能衝她拼命揮手道歉。
“沒問題，莉莉絲小姐。”
“眼力不差嘛，法師。”
剛送到一半，就見他臉色一下漲紅，‘噹啷’一聲放下奶罐，飛快拉出牀底的馬桶，打開了蓋子。
“從現在開始，羅森不再是你的學徒，他屬於我了。當然，你肯定心有不甘，而我也不是蠻橫無理的人，我給你20克朗的補償。”
莉莉絲輕輕拍了下羅森的腦袋，嘻嘻笑着跑上了二樓。
“導師，我喝！”
“既然是我的學徒，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就算殺了，也是我的私事，就算是佩茜夫人也無話可說。”
塞勒斯再無法淡定，他臉色沉地發黑：“小姐，威脅一個正式法師可不是個好主意，你就不怕我去神殿揭發你嗎？”
羅森立即捂着嘴巴，快步衝向房門。
因爲嘴巴被捂着，嘔吐物就從羅森鼻子裡冒出來。
莉莉絲緩步退到木門邊，聲音越顯低沉。
“不用客氣，小傢伙。”
“那些臭男人們爲了得到牀第間的短暫愉悅，可什麼都願意說呢。”
‘你纔有身子呢！’
不等塞勒斯迴應，她便打開木門走了出去。
“是這樣嗎？”塞勒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羅森。
正吐得痛快，耳邊忽然傳來莉莉絲好奇的聲音：“羅森，你這是怎麼啦？”
他身後的莉莉絲一直沒走開，等羅森吐乾淨了，轉身走回旅店時，莉莉絲竟迎了上來，笑眯眯地問：“怎麼樣？還有胃口嗎？”
“咱們合作之前，我自然管不着。但既然已經合作，那我自然要維護我的利益。嘶嘶嘶~”
‘嘔~~~’
最後的笑聲十分詭異，完全沒有少女的清脆，而是類似氣流經過狹窄腔道時發出的輕嘯聲。
“嘻嘻～如果是個光明磊落的正式法師，我們夜鶯會自然不敢威脅。可如果是像您這樣，屁股下藏着坨臭屎的詛咒法師，我們卻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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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着馬桶狂吐，就連剛剛吃進去的雞肉也都吐了個一乾二淨。
吐了幾口，又忍不住道歉：“導師，對不起.嘔~我實在忍不住嘔~~~”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嘔~~~”
見詭計被拆穿，塞勒斯不再掩飾，他咧嘴冷笑了聲，繼續開始裝裱畫布。
‘篤篤篤~~’
“塞勒斯先生，您對自己的學徒可真夠狠心的啊。”
“餓就對了，走吧，看在上午你那麼辛苦幫我賺錢的份上，我請你吃一頓好的。”
“謝謝你，莉莉絲小姐。”
“你這是怎麼了，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吐得這麼厲害，你別是有了身子吧？”
“導師，鮮羊奶味道實在太腥了。以前在寨子裡，我每次一喝就吐，強喝下去還會拉肚子。”
“這這不好吧？導師還在等我回去呢。”
當然，他自然不會表現出來，而是急忙解釋。
門後是二層走廊，當然也不能吐在走廊裡，於是衝向樓梯，‘噔噔噔~’跑下樓，到了一層大廳。
羅森暗罵一聲，又吐了幾口，將剛吃下肚的雞肉全吐乾淨了，這才轉過身，一臉虛弱地開始解釋。
塞勒斯看的直犯惡心，用力揮手驅趕：“滾去外面吐~快滾！滾出去！”
羅森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起奶罐，小心將羊奶往嘴裡送。
這竟不是人手，而是青黑色的，覆蓋着堅硬甲殼，帶着尖銳倒刺的蛛爪，每一根倒刺上，都閃爍着詭異的碧綠微光。
這下，就算羅森不想吐也不行了。
進了旅店大廳，莉莉絲朝櫃檯示意了下：“喬森~一根粗麪包棍，一碗醃肉灌腸片，再加一份胡蘿蔔蔬菜湯。”
羅森一臉苦笑地摸了摸肚子：“我很餓，但胃口也很差，肚子也很不舒服。”
莉莉絲單手推門走了進去，另一隻手卻隱藏在身後，進門後，就見塞勒斯正在用木框裝裱畫布。
“20克朗給你，多出的幾克雷，就算我請你的住房費。”
塞勒斯身體劇烈一震：“你怎麼知道的？”
房間內，塞勒斯臉色數變，最終，只餘下一片淡漠，但這並不意味着屈服。
因爲在他那雙灰濛濛的眼眸中，始終閃爍着晦暗幽鬱的光芒。
“夜鶯會~一羣妓女的行會，也敢威脅我了嗎？！”
從今天開始，一天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