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功不配位（14）
陽光小築。
主臥。
羅森轉頭看向詹德洛妮：“詹妮，我有辦法救安娜！但有些不方便，你先出去等着。”
沒想，詹德洛妮立即歇斯底里地大叫：“不不不！我要看着！我不想在外面等！”
當初在凜冬城，她就是在外面等，結果她母親就沒了。
情況緊急，見她堅持，羅森也就不再多勸。
法師之手發動，果斷脫掉了自己和瑟蘭迪斯身上的衣服。
“啊，你幹什麼呀？”詹德洛妮立即捂上眼睛。
羅森沒時間理會她，念頭一動，掛在花廳牆上的銀月聚焦劍飛進來，到了他手裡。
想想看，若在洪荒世界，三清去跪凡人，佛陀倒拜信徒，估計只是起個念頭，那凡人就已化做灰燼而去。
鮮血，靈魂之引，是發動靈魂秘術的絕佳輔助物。
除此之外，高地近百萬平民，也有在這個時候對月進行驅邪祈禱的傳統。
“雖然腦海裡雜音幾乎沒了，但法力提升速度卻一下降到了之前五分之一。”
然後，他就在最明亮的光點上看到了伯爵！
緊跟着又在另一顆明亮光點上看見了富勒，還在第三顆明亮光點上看到了一個臉熟的高階月亮法師。
一可能是因爲月亮之主的觀想還不夠深入，聯結不強。
若瑟蘭迪斯是真神，那自然能輕鬆承受，可她只是個凡人。
也就是說，瑟蘭迪斯現在還在承受其餘五成的神僕願力。
法師之手圓轉成環扎住自己和瑟蘭迪斯右手手臂，於是手背靜脈血管就鼓漲了起來。
“哎～等等，爲什麼我卻沒事呢？”
既然是神僕，自然就會在冥想中爲神主提供力量。
瑟蘭迪斯立即爬起身，安娜和愛麗絲一起，將冥想從月亮之主，改爲了月亮。
“法力突破到了高階，但這種冥想恐怕沒法繼續了，否則下次望月節可能會非常危險。”
“爲什麼我沒有感受到其他法師冥想時的願力，而安娜和愛麗絲卻能接收到呢？”
‘月亮共鳴強度+200%，法力總量+219%，法力恢復速度+16%。’
果然，她緊跟着說道:“我成功突破了高階迷障，法力一下強大了好多，成了高階法師。”
羅森立即猜到了一個可能。
“羅森~我好了~”
頓了頓，她輕聲道：“快把衣服穿起來吧，詹妮還在旁邊看着呢。”
他已經感覺到了些許壓力，於是開始應對。
“我最初冥想自己是太陽之主，得到畢勒古觀星記錄後，我就加上了8顆動星和月亮。”
羅森感到很奇怪：“這什麼情況？”
不到十秒後，秘紋繪製完成。
就在這時，忽然感到瑟蘭迪斯身體微微一震。
羅森腦海中閃過一道信息流。
維娜說，心靈分流術必須以誓言爲引。
但維娜說，心靈分流術最多隻能爲目標分流五成的痛苦。
羅森立即催促:“那現在就換，免得又出意外。”
於是，原本分散的力量頓時凝聚在一起，太猛，太強了，一下就衝擊到了瑟蘭迪斯的靈魂。
這股力量自然不會憑空消失，其中還蘊含着各個月亮法師對月亮的理解，而這些，就全附加在了觀想銀月之上。
若治療祭師本身靈魂不夠堅韌，就會和重傷患者一起活活痛死。
將瑟蘭迪斯放在牀上，清潔術洗去鮮血秘紋後，蓋上被子，自己則順勢穿上了衣服。
羅森急忙照辦。
因爲功不配位，扛不住。
兩團血涌出，又被法師之手抓住，在空中融爲一團。
羅森心中一震，明白了：“是民衆對月祈禱時心中的願望。”
‘宇宙球，加速膨脹！
詹德洛妮則抓着瑟蘭迪斯另一隻手，大眼睛紅紅地看着她。
另一半鮮血則在瑟蘭迪斯身上做同樣的事。
她便向詹德洛妮仔細解釋了自己情況，然後道：“這是從未遇見的狀況，我和羅森都是第一次碰到。現在看來，這條路走錯了。”
羅森震了下：“這也行啊？！”
詹德洛妮終於忍不住：“安娜，剛纔可嚇死我了，到底爲什麼會這樣啊？”
羅森再用法師之手將瑟蘭迪斯身體扶起，站直，讓兩人身上的鮮血秘紋重合在來一塊。
羅森睜眼看去，就見瑟蘭迪斯睜眼看着自己，臉頰羞紅，但眼神清澈，並顯出濃濃的喜悅。
要是他不多事，讓瑟蘭迪斯改爲月亮之主冥想，對方老老實實冥想‘驅邪聖月’這個意象，也不至於遭受這樣的變故。
大約半小時後，她冥想完畢，臉色有些輕鬆，但也有些失落。
詹德洛妮聽得目瞪口呆：“安娜，羅森，你們也太大膽了吧，這也敢亂試呀。”
“安娜和愛麗絲進行月亮之主冥想，無形中，就讓銀月堡的月亮法師成了她的神僕！”
而他心中瑟蘭迪斯的形象也極其深刻，極其清晰。
‘清潔術’
光球內可以看到一個個模糊的人影，而這人影由各自獨立的面孔，也有各自獨立的行動。
也幸虧他發現的及時，要是他晚發現一些，或者瑟蘭迪斯頭暈時，他和詹德洛妮在地下室打造石化法器，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不，不怪你。其實我早就有點察覺不對勁了，但沒有足夠的重視。”
她看向羅森：“我還是決定用回正常的冥想，不然肯定久不了。”
他心中不斷默唸。
在這一天，當滿月升到天空中央時，高地幾乎所有月亮法師都會開始對月冥想，正式的，非正式的，加起來得有數千人。
見兩女奇怪，他透露了自己一部分冥想信息。
顯然，兩人曾在神殿發過的婚姻誓言非常適合現在狀態，所以羅森的話完全發自內心，沒有任何猶豫。
羅森不清楚這些秘紋的作用原理，但知道這麼幹有效。
可以看到，星空璀璨的宇宙球一下就出現了大量奇異的光點。
卻不是宇宙之主觀想，而是以夫妻命運相連，苦難共當的誓言爲引，觀想雙方靈魂聯結的模樣。
‘灼熱術’
瑟蘭迪斯仔細體會了下自己的情況，半喜半憂。
各放了大約五十毫升鮮血後，就用法師之手堵住血管小破口。
他細細觀察，很快就發現，光點是一個個圓形光球。
“絕不可能，冥想時靈魂完全沉浸，任何微小變化都不可能逃過我的感知的。”
一旁的詹德洛妮已經睜開眼睛，這時看得大氣不敢出。
就這麼分流了大概半小時吧，從靈魂通道涌來的力量開始飛快減少，而此刻，宇宙球內月亮的光芒竟已經達到了太陽的兩倍，變得相當刺目。
劍尖極輕地自己和瑟蘭迪斯的手背血管刺了下，打開一個微小破口，鮮血立即就快速涌出。
‘銳鋒術’
時間一點點流逝，隨着心靈聯結的不斷進行，越來越多的祈禱月力隨着靈魂通道涌入羅森的宇宙球。
他越發仔細看，不止自己看，還借用桌面超級算力一一分析。
他徹底明白了。
‘第一大法力極性暫時更改爲驅邪聖月！’
緊跟着，瑟蘭迪斯嬌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
這取血方法很文雅，也不會留下疤痕，若以這世界通用方法，那就是直接手臂上劃個大口子場面就非常慘烈。
誓言也有講究，已存在的過往誓言效果最佳，若沒有，也得當場發一個，以最大程度地驅除雜念，純化心靈。
瑟蘭迪斯看了羅森一眼，羅森微微點頭。
瑟蘭迪斯嘆口氣：“現在想想，的確狂妄了些，總以爲自己能窺探神明的智慧，但其實一直在死亡深淵周圍試探。”
維娜的靈魂就不夠強，雖然學過這一招，但卻被其導師嚴禁使用。
此時瑟蘭迪斯處於危境，羅森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明知可能遇到危險，也要放手一搏。
但這時候，羅森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祈禱銀月堡的法師們趕緊結束冥想了。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另一邊，做完這些前期準備後，羅森閉上眼睛，在自己腦海中進行觀想。
這麼一波，他的法力直接從中階下等漲到了中階中等了。
“不管前路是絕峰還是深淵，是火山還是大洋，我都將與你並肩前行。”
沒有法師願意成爲陌生法師的充電寶，一旦發現，立即就成公敵。
做完後，他跪在牀邊，抓着瑟蘭迪斯的一隻手：“安娜、愛麗絲，你們現在感覺怎麼樣？”
瑟蘭迪斯沒有猝死，只是暈迷，已是絕大幸運。
這光點非常細，就就如細碎的熒光粉末，又如不斷飛舞的螢火蟲。
奇異光芒持續不斷涌入，不斷匯入觀想之月，導致宇宙球的月亮光芒飛快上升。
羅森頓時大鬆了口氣，喜悅的同時，更感到一股濃濃的歉意。
“顯而易見，我的冥想也包含了月亮之主的部分。”
‘運算核心，300%超頻控制！’
各個光點亮度又強弱不同，亮的比暗的強了近千倍。
這一招，叫‘心靈分流術’！
是治療祭師用來分擔重傷患者痛苦時使用的最後一招，也是最危險的一招。
另兩隻法師之手出現，牽引鮮血一分兩半，一半來到自己身體，在自己額頭，胸腹，大腿正面都繪製複雜的鮮血秘紋。
兩個小法術後，銀月聚焦劍上的些許灰塵立即消散，劍身錚亮如新，劍尖如針一般閃爍毫芒。
一眼看去，竟如芸芸衆生的浮世繪。
對此，羅森也沒好辦法，正要出言安慰，忽然心中一動。
“另外，萬一被其他月亮法師發現，也會惹來大禍。”
大約五秒後，羅森突然感到心中微微一震，有一股奇異而龐大的力量涌入了他的靈魂，進入了宇宙球。
體驗了極速賽車，再坐回烏龜車，自然就有失落感。
許多‘神僕’，比如伯爵，甚至比她要強大一大截，自然就承受不住。
二可能是因爲她本身靈魂也比較強韌，和神僕的差距沒達到天差地別的地步。
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
光點在宇宙球內四處飛行一陣後，忽然受到了月亮的吸引，絕大部分就圍繞到了觀想之月之上。
若情況緊急，一時間找不到適合的靈引之物，鮮血就是第一選擇。
“安娜.愛麗絲.瑟蘭迪斯，我的妻子，我的導師，不管你遇到什麼樣的厄運，我都將與伱共同面對！”
瑟蘭迪斯就問：“會不會你忽視了？”
觀想時，腦海中想象的影像也幾乎和真人一模一樣，且一瞬間就進入了深層觀想狀態。
若月亮超過太陽，那羅森的法力總量幾乎就要翻倍，法力極性也將出現巨大變化，顯出日月同性，並附加驅邪極性。
羅森宇宙球內的明月亮度大漲，已經遠遠超過大地，並快速追上太陽。
平日問題不大，可今天是望月節，正是月力最強的一天。
“而且剛纔這麼大動靜，不可能你有事，我卻一點沒反應？”
還真奇怪起來了。
詹德洛妮也起了濃厚興趣，也跟着問。
“是呀，這又是爲什麼呢？”
(本章完)